回到過去的少年
外景 少年A的姥姥家門口 日景 晴
上午的光景,天空泛著白光。一片片平房區(qū)。遠(yuǎn)遠(yuǎn)地有三三兩兩的居民走過。
少年A的母親老四走在前面。母親大約五十歲,少年A十七八歲。
少年A提著一箱雞蛋,一箱牛肉,不情愿地慢吞吞跟在后面,距離拖得略遠(yuǎn)。
母親回過頭等他。
母親:快著些!
兩人進(jìn)了大門。門里傳出一陣迎接的喧鬧。
“回來了!”“回來了。”“老四回來了。”“怎么還帶東西。”......
外景 姥姥家的院子 日景 晴
這套平房有三間房、一個廚房、一個茅廁、一個儲物間,四面墻圍出一個露天小院。院里有兩棵樹,一個雞圈。各房的門都敞著,院子里有十多個中年人,四五個小孩。
姥姥回廚房做飯。老五、老六、老七三個閨女在廚房里幫廚。
小孩子追鬧著跑出了院子,老三追到門口對外面喊話:都慢些跑!
大姨夫、二姨夫、三姨夫、八舅在堂屋里端杯站著說話。
老大在收拾桌子。八舅媽在旁邊給她幫忙。
老二蹲在院子一角、廚房門邊剝蒜,對著廚房喊:“哎,媽,咱爸啥時候回來啊。”
廚房一片忙亂,里面?zhèn)鞒隼牙训穆曇簦骸斑@人一打牌就忘了時間!叫小孩去叫他!”
老三走回來跟老四嘮嗑。
五姨夫、六姨夫、七姨夫在院子里討論前屋的房子遮住了姥姥家院子里的陽光,少年A從他們身邊走過時,他們?nèi)齻€冷冷地看著他。
少年A邁步走進(jìn)堂屋,八舅轉(zhuǎn)過來身跟他說話。
八舅四十多歲,卻很顯老,常年暴曬和疲勞過度的面容,下垂的眼角。少年A微微有些發(fā)怔。大姨夫、二姨夫、三姨夫也都同時扭過臉來看著他,老大面無表情,老二微笑,老三目光堅定。
八舅剛一開口,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八舅繼續(xù)對少年A說著話,嘴巴開合著。
少年A發(fā)怔。
(此處建議用搖鏡頭)所有的人依舊都在繼續(xù)交談,個別人有所走動。但是依舊不存在聲音。完全的,徹底的寂靜。
鏡頭回到舅舅的臉上。伴隨著兩下曝光,鏡頭晃了一下。
聲音恢復(fù)了。所有的人聲都繼續(xù)作響。
少年A:我知道了,舅舅,我會記住的。
舅舅:好,去吧。(拍少年A的肩膀)
A轉(zhuǎn)身走開。
外景 (同上)
正午光景,院子里兩三個矮方桌拼在一起,上面擺滿了菜盤。人們圍桌坐在小板凳上,正位坐著姥爺,姥爺旁邊的座位以男人和小孩為主。女人或坐在邊角,或捧碗站著,還有的繼續(xù)在廚房忙活。
男人們舉著杯子高談闊論。小孩子們邊吃邊偷偷嬉笑玩鬧。女人們邊吃邊管孩子。
少年A吃了少量飯菜,面露不耐煩,片刻,站起身。
所有人都看他。
老三:小A怎么不吃啦!吃那么少!
小A:我吃飽了。
小A往門外走。
母親老四:干啥去!
小A: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母親老四:上哪去轉(zhuǎn)!
小A已經(jīng)出了門,不再回話。
三姨媽拉老四:別管他了。
外景 居民街道 日景 晴? ? ? ? 轉(zhuǎn)? ? ? ? 外景 麥田夾著的公路 傍晚 晴
空蕩蕩的街道,兩邊是居民平房,每隔N米有個電線桿。
少年A邊走邊打電話。
少年A(不耐煩地):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記住了!別老是給我打那么多電話了!
少年A把手機(jī)塞進(jìn)褲兜。
少年A邊走邊自言自語:管他什么家人親戚,(恰好走到一處電線桿旁)我只希望誰都別來煩我(對電線桿氣憤地踢了一腳)。
少年A低著頭繼續(xù)往前走。
少年A周圍的景象漸漸變了。天空變成紅色,布滿了火燒云。周圍的民居建筑消失了,變作空曠的麥田。腳下的路由水泥地變作了黑色的柏油路,長長地延伸至遠(yuǎn)方。
少年A猛然驚覺,少年A看看身后,也是長長的延伸至天邊的柏油路。少年A退兩步,居民平房依舊在,他又回到了之前的世界。這好像是兩個被攔腰截斷然后拼湊在一起的空間。少年A感到驚奇喜悅,他握著拳三步并作兩步朝前跑去,沖進(jìn)那個火燒云的世界。
外景 麥田夾著的公路 傍晚 晴
一家三口在公路上遛狗,父母很年輕,往前走得很遠(yuǎn)了,小女孩十歲左右。狗狗品種、大小不一,有五只。
突然出現(xiàn)在A面前的狗讓A猝不及防地摔坐在了地上,狗狗們好奇地湊上來嗅他,含住他的手臂。
小女孩小粒扭過來頭看到了他,往他這邊走。
小粒:別怕,他們不咬人的。
A:哦,我不怕狗。
小粒(笑):那你怎么嚇得都摔倒了?
A:我剛才沒看見它們。
小粒(笑)。
A:你這么小的丫頭還笑我。
小粒:我小?你看我有多大?
A:你看起來像十一二歲,上五六年級或者初一,六年級和初一盡管只差一個年級,氣質(zhì)相差也很大。你看著很聰明,但你臉上寫滿了稚氣。所以你應(yīng)該是五六年級。
小粒:我是五年級,你猜得差不離。可你說我小,你不也一樣大小么。
A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變作了十歲左右的小男孩。
小粒(笑):喂,你怎么啦。
A:我......我變小了。
小粒笑而不解地看著他。
外景 小城街道 晚上 晴
小粒:你干嘛跟著我呀?
A:我,我沒有家。
小粒看向父母。
父母歪歪頭皺眉笑。
內(nèi)景 小粒家客廳 夜景
A被安置在沙發(fā)上。
小粒:你就在這睡吧,明天跟我一起去學(xué)校。
小粒轉(zhuǎn)身進(jìn)自己房間關(guān)上門了。
外景 小學(xué)校園 日景
A跟著小粒進(jìn)學(xué)校,A滿是懷念感慨地看校園。
小粒走在前面,A落在后面,A一路小跑跟過去。
內(nèi)景 教室 日景
A坐在小粒旁邊的座位上上課,A驚喜又懷念地四處探望。
內(nèi)景 小粒家客廳 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