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淺讀Vol.61 | 《人生的智慧》:所謂智慧就是理清“幸?!迸c“痛苦”

01

作者阿爾圖·叔本華,德國哲學(xué)家,唯意志主義和現(xiàn)代悲觀主義創(chuàng)始人,到晚年的著作《附錄和補遺》發(fā)表后,他才成名。 叔本華把伏爾泰、盧梭和康德看作是自己的精神導(dǎo)師,他在自己的書中經(jīng)常引用這三個人的論述和觀點。

叔本華還有一個名氣比他更大的學(xué)生,那就是尼采。他的思想還影響了后世很多文學(xué)和藝術(shù)大師。比如,俄國的托爾斯泰、屠格涅夫;英國的托馬斯哈代;法國的莫泊桑、左拉;以及德國音樂大師瓦格納。這些人的作品里,都有叔本華思想的影子。

關(guān)于本書 這是一本用來理解幸福和痛苦本質(zhì)的“人生的參考書”,這本《人生的智慧》,就是《附錄和補遺》中的一部分。

此書解釋了“幸福”與“痛苦”之間的關(guān)系,也提出了“智慧”獲得人生幸福的方法。

02

1. 人生本來就是痛苦的,不要妄想實現(xiàn)什么絕對的幸福,而要懂得放棄不適當(dāng)?shù)挠?,盡量減少煩惱。

2. 人生追求的首要目的不是財富,而是智慧地處理財富。

3. 享受孤獨、自得其樂是獲得幸福和安樂的源泉。

書中,最有趣的三個問題:為什么獲得幸福的途徑是放棄欲望;窮人和富人對待財富的智慧,有哪些不同;為什么一個人獨處的快樂,要遠遠高于和別人聚會的快樂 。

03

先來了解一下這本書的作者阿圖爾?叔本華,他是19 世紀上半葉歐洲最偉大的哲學(xué)家之一。很多人可能從來沒聽說過叔本華,不過有一個和他同時代的哲學(xué)家,你一定聽說過。那就是黑格爾。其實,叔本華和黑格爾曾經(jīng)在同一所大學(xué)里教書,但叔本華非常看不上黑格爾的哲學(xué),說黑格爾只會用華而不實的言語說“車轱轆話”,罵他是哲學(xué)老師里的“江湖騙子”。 那有沒有讓叔本華崇拜的人呢?有!叔本華把伏爾泰、盧梭和康德看作是自己的精神導(dǎo)師。他在自己的書中經(jīng)常引用這三個人的論述和觀點。叔本華還有一個名氣比他更大的學(xué)生,那就是尼采。

尼采一直認為自己是叔本華最忠實的“學(xué)生”。他把叔本華書里的每個字,都比作“清新的空氣”,叔本華的思想精髓,還被另外一個牛人所繼承,那就是心理學(xué)大師弗洛伊德。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xué),有關(guān)“本我”的觀點,完全來自叔本華的思想體系。

叔本華比較另類的三個觀點:首先,智慧的人生不是追求幸福,而是減少痛苦,放棄欲望才能獲得幸福;第二,人生追逐的不應(yīng)該是財富,而是智慧;第三,享受孤獨,自得其樂,是獲得快樂的源泉。

04?

智慧的人生不是追求幸福,而是減少痛苦。

他認為智慧人生首要的任務(wù),就是要把一個最底層的概念搞清楚。那就是,理性的人生,不應(yīng)該追求快樂和幸福,而應(yīng)該盡量避免痛苦。這句話包含的真理是:所有的幸福都是虛幻的,而只有痛苦是真實的。

我來給你舉個例子,假如我們?nèi)砩舷聸]啥大毛病,算是處于非常良好的狀態(tài)。但是上禮拜跑步,崴了腳?,F(xiàn)在,腳一沾地,就疼的不得了。連還耽誤重要的工作,或者約會。就是因為這個小小的傷痛,讓我們心里感覺很不舒服,這就算是真實的小的痛苦。平時的不崴腳不能說自己是幸福的,但崴了腳,就是真實的痛苦。所以,叔本華認為,就那種沒啥痛苦、沒啥煩心的事兒的日子,才是真正的幸福。

他書里說,不要把目光盯在尋找和享受生活的快感和樂趣上面,而要盡量當(dāng)心,躲避生活中數(shù)不盡的禍害。 叔本華的哲學(xué)思想基礎(chǔ)。就是人生痛苦的根源,在于人有欲望。只要欲望存在,人就一定是痛苦的。

叔本華說,一個人所感受的痛苦與他的生存欲望深度成正比。生存欲望越強,就越痛苦。要擺脫痛苦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拋棄欲望,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追求。 當(dāng)然,真的啥也不想,啥也不追求,那是不可能的。

05

叔本華還教給了我們,面對現(xiàn)實、具體的生活,應(yīng)該怎么想、怎么做。關(guān)于“怎么想”,其實有幾個態(tài)度需要端正,包括,人對自己的態(tài)度,對他人的態(tài)度。端正了這些態(tài)度,我們的欲求會變得合理,痛苦也就會減少很多。

第一個需要調(diào)整的態(tài)度,就是人應(yīng)該怎樣看待自己,應(yīng)該大概明白自己應(yīng)該從事什么職業(yè)、需要扮演什么角色,以及自己和這個世界是什么關(guān)系。首先,人要認清自己生命總體發(fā)如果展的大概脈絡(luò),還有自己的計劃。

比方說,如果你只是一個參與修建一座大樓的工人,如果在擰每個螺絲、砌每塊磚的時候,都知道這個螺絲、這塊磚是在哪個鋼梁上,哪個墻里。這個鋼梁或者墻,在哪一層的哪個房間里。這一個房間,在大樓的什么位置,發(fā)揮什么功能。這樣呢,就會做到手中有具體的工作,心中有大樓的全貌。這樣的做事用心的工人,被提拔重用只是時間問題。

另一個看待自己的方法,就是活在當(dāng)下。叔本華建議我們忘掉過去、關(guān)注現(xiàn)在和計劃將來,讓這三者達到平衡,不至于互相干擾。所以,對于那些不確定是不是會發(fā)生,或者不確定什么時候發(fā)生的禍患,我們完全可以把它們當(dāng)作永遠不會發(fā)生。不這么做,你就是在提前兌換人生的痛苦,把未來的煩惱,拿到今天來消費。他覺得,最好的方法,就是愉快地接受現(xiàn)在,有意識地享受每一個可以忍受的、沒有煩惱和痛苦的當(dāng)下。

不過說到這里,我們有必要從這本書里跳出來,用現(xiàn)實的眼光補充一下叔本華的觀點。人們現(xiàn)在想著過去的失敗,可能是為了不再犯同樣的錯誤。對未來的籌劃,其實也可以防范可能的災(zāi)禍。哲學(xué)思想,本身就是主觀意識的東西,所以對于叔本華的建議,我們既要有所取,也要有所舍。

06

說完了怎樣看待自己。第二個態(tài)度,就是怎樣看待他人。在這世界上生存,我們永遠需要和別人合作或者打交道。叔本華建議我們,和人相處,要掌握兩個能力:一個是“預(yù)見能力”,它能幫助我們避免受到傷害;另一個是“寬恕能力”,它能避免我們受到人群中是是非非的困擾。

就是那句中國的俗話:“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以承認這個事實為前提,要在人群中生存,我們就必須容許別人有他們自己的個性。我們既不應(yīng)該期待別人改變個性、也不譴責(zé)別人的個性與我的不一樣。這就是“自己生活,也讓別人生活”。

關(guān)于調(diào)整態(tài)度,我們就說到這里,下面小結(jié)一下:人生追求幸福的方法,就是減少痛苦。而減少痛苦的方法,就是不讓自己活在過去的痛苦里,也不讓自己受到未來焦慮的困擾,充分地享受當(dāng)下的安寧。與他人相處呢,需要接納別人的個性,寬容別人的缺點。尋找自己與別人之間的共同利益,友好地合作。 以上,是《人生的智慧》這本書里,我們講的第一個觀點。智慧的人生不是追求幸福,而是減少痛苦。

07

說說人生追逐的,不應(yīng)該是財富,而應(yīng)該是智慧??赡芎芏嗳硕颊J為,人只要獲得了財富,有了錢,就可以買到幾乎所有的東西,而物質(zhì)的滿足和享受就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幸?!?。雖然,我們知道錢不是萬能的,但很多人終日的奔忙,最起碼的目的,就是追求“財富的自由”。這是再現(xiàn)實不過的事情了。

他說,在追求財富的問題上,我們要有一個理智的限度。財富欲望能不能得到滿足,不是由財富的絕對數(shù)量決定的,而是由相對數(shù)量決定的;所謂“相對數(shù)量”,我的理解,就是適可而止的數(shù)量,只要理智的你覺得夠用了就好。因為不理智的人,追求財富,永遠沒有止境。財富就像咸咸的海水:人喝海水越多,就會越感到口渴。

叔本華說,人是有欲望的物種,滿足欲望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追求財富,還有一個,就是社會地位,也就是名譽。有了財富、地位、名譽,才可能滿足人們的欲望,欲望無止境,對財富的追求也就無止境,而承擔(dān)巨大的財富,卻不會理智利用財富的人,往往就會被財富所坑害。

08

在《人生的智慧》這本書里,叔本華比較簡單粗暴地把人劃分成了窮人和富人,說了說怎么從窮人和富人的角度來看待財富。

先來說說,窮人該怎樣智慧地對待財富。人熱愛財富金錢,是很自然的事情,恰當(dāng)?shù)刈非筘敻灰彩菬o可厚非的。但叔本華鄙視那些賺了錢就追求享樂,毫不顧忌將來的人。他建議人們應(yīng)該把現(xiàn)有的財富,看作抵御未來發(fā)生不測事件的城墻。也就是,過日子要留出足夠的“過河錢”,花錢大手大腳,入不敷出,總有遇到重大挫折、無法應(yīng)對的情況。缺錢的痛苦,比錢多的痛苦,是更加真切的。所以,叔本華強烈建議,人們要有存款。他說,如果可能的話,人至少要把賺來的錢的八分之一存起來,應(yīng)對未來的需要。

那富人該怎樣看待財富呢?叔本華的觀點是這樣的。那些財富水平已經(jīng)達到衣食無憂的人,比如很多成功的企業(yè)家以及那些生來就享有巨額財富的人,如果他們有“高級精神稟賦”,那么,財富和稟賦,就是老天爺對他們的雙重饋贈。

所謂“高級精神稟賦”,說的是一種智慧,就是,知道怎樣利用財富創(chuàng)造更大的社會價值,能創(chuàng)造出對于全社會都有意義的更大財富。比如,利用他自己可支配的資源,支持和推動人類在某個領(lǐng)域的進步。再比如,從事慈善活動,不分國界、不分種族地為有需要的人提供幫助。

再看相反一面。如果擁有足夠的財富,卻不懂得讓財富對社會發(fā)揮效能。那么,這種人也不會感覺幸福。因為擺脫了貧窮,財富只會把他引向人生的另一個痛苦極端——無聊。如果說,貧窮的困境能讓人有事可做的話。那么,百無聊賴、無所事事,很快就會把人引向奢侈揮霍。正所謂——“窮得只剩下錢了”。

09?

說完了看待財富的智慧,我們來講講享受孤獨,自得其樂,是獲得快樂的源泉。

我們通常認為,人是社會動物,人只有與他人協(xié)作,才會獲得資源。人也只有與他人分享快樂,快樂的價值才會被放大。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可能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但是,叔本華對快樂的體驗,卻有另一番截然不同的觀點。為了讓自己快樂,很多人喜歡聚會、吃飯、結(jié)伴旅游。但他覺得,人只要到了社交場合,就會不自覺地拒絕大部分自我,而取悅他人,這是無法體驗快樂的。

叔本華所說的“自我”,是一個理性的概念。與弗洛伊德有關(guān)“本我”的概念來自叔本華。所謂“本我”,就是充滿各種欲望的自己。 回到剛才的話題。叔本華說,生活在社交人群當(dāng)中,必然要求人們相互遷就和忍讓。所以呢,聚會的場面越大,就越容易變得枯燥乏味。一個社交聚會的人越多,那聚會的本質(zhì)就會變得越平庸。 叔本華這樣解釋,實際是有他實實在在的生活觀察的。

叔本華認為,人只有在獨處,也就是一個人呆著的時候,他才可以完全成為自己。不熱愛獨處的人,也就是不熱愛自由的人。因為只有當(dāng)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他個性、才氣、好惡能夠無拘無束地抒發(fā),這才是真正的自由,這種體驗才是真正的快樂。放棄無意義社交聚會以換回獨處,才是最智慧的選擇。 叔本華說,完全、真正、徹底地感覺內(nèi)心的寧靜與平和——這是塵世間僅次于健康的至高無上的寶貝。

年輕人學(xué)習(xí)人生智慧的第一課,就是要學(xué)會承受孤獨,因為孤獨是幸福、安樂的源泉。 反過來說,一個人自身擁有的越多,他需要從別人那里獲得的東西就越少。

10

以上三個觀點講完之后,你一定覺得叔本華的哲學(xué)思想,用現(xiàn)在的價值觀來衡量,又悲觀、又消極。的確,很多人批評叔本華的悲觀主義思想,是消極和落后的,認為他的痛苦人生觀和我們想追求幸??鞓返脑竿峭耆喾吹?。而贊成叔本華的人認為,他的思想不是不著邊際的空想,而是針對現(xiàn)實的。

從積極的角度試著理解一下,和你分享。

首先,智慧人生不是追求幸福,而是避免痛苦。我理解它的現(xiàn)實意義就是說,人生旅途上,不要犯錯誤,尤其是一些原則上的嚴重錯誤。如果沒有學(xué)習(xí)的智慧,犯了不必要的低級錯誤,那就屬于自己給自己添煩惱了。就像乒乓球比賽,很多時候,保證自己不犯錯誤,等待對手失誤,也是贏得比賽的關(guān)鍵法寶。

第二,對于如何智慧地處理財富問題,可以引用美國歷史學(xué)家、《世界文明史》的作者威爾?杜蘭特的解釋。杜蘭特說,為聚財而活的人生是沒有任何價值的,除非我們知道如何將財富化為快樂,這是一種需要教養(yǎng)和智慧的藝術(shù)。感官的追求,不會給人帶來長久的滿足,所以一個人必須像懂得生財之道那樣,懂得人生的目的

最后,所謂享受孤獨、自得其樂,來獲得高級快樂體驗,不是說,讓我們脫離社會交往,一個人關(guān)起門呆著。而是,要我們通過對生活的直接體驗和間接地學(xué)習(xí),讓自己的頭腦更加豐富。

人要不斷地自我賦能。在自我的能量級別達到一定高度的時候,你會自覺不自覺地挑選社交圈子,能吸引你的,只有那些可以帶來營養(yǎng)和資源的社會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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