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應該在有限的生命里盡可能多地創造快樂跟享受幸福。我的愛人將幫我吃掉生活的噩夢,讓我重新愛上自己。如果他不能,那么我就要離開他,毋庸置疑。有人問我,愛情里最重要的三件事,我說是快樂,快樂,快樂。有人問,你連忠誠都不要嗎?我說不要,如果你的真話會令我痛苦,那你還是騙騙我吧。有人問,你不覺得你的愛情是在自欺欺人嗎?我說我只希望自己能夠活得更加簡單,另外有人你的問題太多了。
我總以為我的愛情是不偉大的,它相當幼稚,弱小,還有點吊兒郎當的勁兒。說不上什么刻骨銘心,總有點小打小鬧,隨時一副撒手不干轉身就跑的狡黠。就為這,我以為我的愛情是難堪大任的,我沒有底氣去捍衛它,甚至認為不值得表達。每當看見姑娘楚楚可憐地對男友說,我愛你愛得好痛苦啊。我就要哈哈哈三聲笑出來,愛怎么能讓人痛苦?是你期望回饋的期望讓你痛苦。那么在期望膨脹之前就該遠遠跑開,為什么硬撐在那里,等著看自己支離破碎的一天?我,我不能愛一個人愛得那么痛苦。我的生活要充滿陽光。所以我愛一下就跑,不給任何人機會拋棄我。
然而,當別人沒有機會去拋棄我,他們似乎也很難愛上我。應該說,因為抱著隨時要跑的心理,我也無法踏踏實實愛上誰。愛情是好事,可它不在我身上發生。好一段時間里,我看著別人在愛恨糾纏里死去活來,自己偶爾打打鬧鬧,更多的時候感到空寂。沒有愛就是一潭死水,說起來也是細思恐極。
后來我改變了。我變了,我徹底變了。因為我愛上了一個人。我說不上他哪里好,總之因為他能讓我笑。他說什么我都想笑,永遠想笑嘻嘻地看著他,永遠都希望看見他笑。為了這回事,我花費好長時間思考究竟是因為他能讓我快樂我才愛上他,還是因為我愛上了他他才能夠令我快樂。最好的答案就是沒有答案,因為沒有任何一句回答能夠解釋他。他對我來說博大精深,像萬事萬物,像春夏秋冬,像整個宇宙。
對著別人的時候,我只是偶爾會想,這個人也不錯,要不要愛他試一試。可是對著他的時候,這些抖機靈、開玩笑似的想法都頃刻間煙消云散。我什么也不敢多想,什么也不敢多做。我生怕他看出來我的愛有多么不偉大,這會使他離開。而一旦我開始恐懼他會離開我,就證明他已經擁有了隨時拋棄我的權利。我不能再酷酷地回他的消息,不能再自由地跑來跑去,我不能再隨便跟人打打鬧鬧,不能再鎖住我的全部期望。我總是忍不住眼巴巴地等著他,等著他。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我才露出憂傷的樣子,在他面前我竭力精力充沛而快活。我告誡自己你愛一下就跑啊,別忘了愛一下就跑。可是他讓我感到愛不到,我就不能甘心轉身離開。
他開始能夠酷酷地回復我的消息,每句問話只回答一兩個字。也開始能夠自由地跑來跑去,一整天都沒有個消息。我真難過,真難過,但表面上還是笑嘻嘻的,自言自語似的喋喋不休。我開始溫柔又細心,臉頰紅紅的,眼睛里像是隨時蓄滿了眼淚。我從來不多問,也不多要求,我只給他說笑話。要逗他開心啊,要讓他快樂。愛情里最重要的是什么?我的心七上八下七上八下。快樂?可我還想要真誠,我還想要尊重,我還想要理解,我還想要扶持。我錯了我錯了,愛情不是我想得那么簡單。我發覺我原來錯了。
我不能再畏畏縮縮地愛他了,不能容許別人詆毀我的愛情。可我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讓它更好。他成為我的軟肋,但是做不成鎧甲。他好像不信任我,不需要我,不在乎我。失去他是我每晚的噩夢,我一個人吃不掉這個噩夢,獨自害怕得牙齒打顫。為什么不想理我了?為什么對我這么冷漠?為什么不愿多看我一眼?為什么感受不到我的好?你累了?你煩了?你不舒服了?
成串的問題如鯁在喉,我就著惶恐艱難下咽。該這樣問嗎?還是讓善解人意成為我的溫柔?我懂得愛情逝去,你會成謎。可我不甘心,我捂著胸口,帶著滑稽的哭腔,我好痛苦啊。愛你愛得好痛苦。咦,這是什么?我終于說出來了,我終于感受到了。原來愛會讓人痛苦,不可抑制的瘋狂跟痛苦。
這個世界上,有我愛你而不自知。當我知道的這一刻,我的愛終于長大了。要流著淚看著它變偉大的樣子。告訴你我改變了的心意——人應該在有限的生命里盡可能多地發現愛跟付出愛。盡管這已經令我痛苦,然而除了這種切膚之痛,我竟未能從其他地方如此真切地感到生之愉悅。
祝福偉大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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