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燕海浪有些好奇地抬起頭,看向“加農炮”的側臉。
“耿博這家伙,竟然也能回歸極戰王界?我記得,他在兩三年前就已經退出極戰王界,還說過,再也不打算繼續玩牌呢。”
“你認識他?”江攀龍露出奇怪的表情。
“算不上認識,”燕海浪聳肩膀,“我只是知道他的名字。還有那個胖子,也一樣。當年,他們兩個和你師父一起參加全國大賽的時候,我曾經在報名表上看到過他們的ID和真名。我也曾經聽你師父說過有關他們兩個的事。”
季曉平和耿博分別拉開自己一方的座椅,坐下,把自己的卡組分別擺放好。坐在電腦后面的兩名直播人員也開始重新調整設備,并修改直播間中的字幕。
“請多指教。”
季曉平率先擺放好自己的卡組,率先從座椅上站起來,面向耿博,伸出右手。他玩極戰王的時間大約只比江攀龍少一點,卻和耿博幾乎沒有什么交集。所以,他基本不認識耿博。但是,他能夠看出,耿博所使用的卡套略微有一點舊,也有一點臟,表面隱約可以看到顆粒狀的灰塵。這說明,坐在他對面的這個人,有可能是個很有經驗的老手。而且,耿博的外貌似乎也確實有些令人畏懼。
耿博沒有說話,只是站起來,略顯僵硬地伸出右手,握住季曉平的手,輕輕晃動兩下,隨后又重新坐下。坐在他對面的這個對手似乎完全無法讓他提起興趣。
“第二輪比賽正式開始!”直播人員和林鵬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極戰天堂隊的虛影,對陣超神卡牌隊的加農炮!”
“龍哥哥,”蕭欣陽輕輕地拉動江攀龍的衣袖,“那個加農炮,是很厲害的玩家嗎?”
“當年曾經是。”
江攀龍扭過頭,看向圍在四周的觀眾。圍在四周的觀眾數量明顯減少一些,許多耐心和好奇心不太強的少年玩家先后離開,要么回到對戰區的其他位置去打牌,要么趁機到其他店家的攤位去逛。曹駿、何朗和另外幾名少年玩家簇擁著宮嘉良,圍坐到對戰桌邊緣的桌位上。剩下的觀戰玩家自動補全他們的位置。一部分路人觀眾也已經離開,前往展廳的其他區域,或者去買食物和飲料,或者去買各種動漫的周邊產品。不過,新的一批路人觀眾已經遞補進來,其中還有兩名身穿漢服、手持團扇的美貌少女。她們的外貌和氣質都與蕭欣陽有幾分相似,以至于一部分觀眾都忍不住扭過頭去看她們。
“我第一次參加漫展上的極戰王比賽,就是在決賽中輸給他,只得到亞軍。”
“哇哦,”蕭欣陽忍不住輕聲感嘆,“那么……他真的很厲害嗎?”
“當年的他,很厲害。現在,我也不清楚。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
江攀龍瞇起眼睛,看向耿博平放在對戰桌中央的右手。耿博手中的二十面骰子也是一模一樣的黑底白字骷髏骰子。
看來,那個家伙其實挺重視這場比賽的。至少,他還舍得出錢給自己的人統一裝備。
耿博將自己的二十面骰子向正上方拋去。骰子筆直地落到桌面上,最上方的數字是“17”。
“好!”王克握緊右拳。
季曉平將自己的左手攤開,像往菜肴上撒鹽粒一樣緩緩張開雙手。二十面骰子沿桌面徐徐滾動,停在卡墊邊緣。最上方的數字是“19”。
“啪!啪!”
馮必成抬起雙手,用力擊兩下掌,像是在鼓勵季曉平,但也有些像是在挑釁超神卡牌一方。王克扭過頭,看向他,沒立刻說什么。
“我選先攻。”季曉平將自己的二十面骰子放到面前,把頂端的數字調成1。
耿博沒有說話,只是點頭。他的右手已經放到自己的主卡組頂端。
“我的回合。”
季曉平抽出六張卡。他毫不猶豫地抽出手牌中的第三張卡,將它放置在場地魔法卡區域。那是一張費用為1的場地魔法卡,卡圖是位于叢林之間的一大片藍綠色沼澤。沼澤的中央部分和邊緣部分散落著不同形狀的骸骨,有的大部分沒入沼澤之中,有的則堆積在沼澤邊緣。
“我支付一點費用,發動無底沼澤。”
“哇哦!”這一次,發出感嘆的人,是馮必成,“虛影這手氣還不錯呢!”
耿博略微點頭,示意此行動可行。季曉平再次從手中抽出兩張陷阱卡,蓋放到場上。
“我蓋放兩張卡,回合結束。”
“我的回合。抽卡。”
耿博面無表情地抽出六張卡,隨后再抽出一張卡。
“在這個時候,無底沼澤的效果發動,”季曉平抬起手,指向無底沼澤的卡圖,“每個玩家進行完通常抽卡之后,必須廢棄一張生命牌。”
耿博抬起手,將自己生命區頂端的一張牌翻入墓地。
“咦?龍哥哥,什么叫廢棄生命牌啊?”蕭欣陽問。
“就是直接將生命牌送入墓地,”江攀龍解釋,“這和因為受到傷害而翻開的生命牌不同。一般情況下,廢棄生命牌,往往是召喚某些怪獸或者發動某些卡牌所必須支付的代價。被廢棄到墓地的生命牌,是無法發動效果的。”
“那……如果生命區沒有牌可以被廢棄,會怎么樣啊?會直接輸掉嗎?”
“不會的,”燕海浪笑著搖頭,“生命牌被廢棄完之后,無底沼澤的第一個效果就不會再發動。因為,它已經不滿足發動它的條件。但是,這個效果和別的效果配合起來的話,會給對手造成很大麻煩。”
耿博抬起自己的手牌,從中抽出三張卡,全部蓋放在場上。
“我蓋放三張卡。回合結束。”
“嗯?”一直半瞇著眼睛養神的隋永突然睜開眼睛,“加農炮這是……卡手嗎?怎么只是蓋后場啊?他手里沒有小怪?”
“我感覺不像,”江攀龍搖頭,“他可能手里沒有小怪,但不像是卡手。”
“沒錯,”燕海浪點頭,“我記得,他當年就喜歡用以大怪為主的卡組,往往在剛開始的一兩個回合都不召喚怪獸,等到第三個回合再直接召喚大怪。”
“我的回合。抽卡。”
季曉平轉動二十面骰子,抽出一張卡,隨即將自己的一張生命牌翻進墓地。隨后,他從手中抽出一張通常魔法卡,放置到場上。這張通常魔法卡的卡圖是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站在柜臺后,從一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手中接過一疊錢和一個塑料袋。
“我支付一點費用,發動對卑微者的施舍。如果我場上也沒有怪獸,我就抽兩張卡。這個回合,我不能再召喚怪獸。”
耿博微微點頭。季曉平從卡組頂端抽出兩張卡,隨即從手中抽出一張永續魔法卡,放置在自己場上。這張魔法卡的卡圖是許多株密密麻麻的大樹阻擋在一隊旅行者面前。大樹所組成的密林無邊無際,即使從天空中往下看,也很難一眼看到盡頭。
“我再支付一點費用,發動無邊密林。我的回合結束。”
“無邊密林?龍哥哥,那是什么卡啊?”蕭欣陽再次扭過頭問。
“它是永續魔法卡,”江攀龍說,“只要它在場上,雙方玩家每個回合只能用一只怪獸攻擊。而且,每一只怪獸攻擊完畢之后,都將會被轉換成防守形態。”
“沼澤喪尸卡組是一個以封鎖對手為核心戰術的卡組,”燕海浪說,“也許它不算很厲害,但它確實很惡心。話說,虛影這家伙本來不是用控場流破壞龍嗎?怎么?他不想和你用同一類卡組?”
“誰知道呢?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改主意。”
江攀龍微微聳肩膀,隨即向超神卡牌一方看去。王克和“大耗子”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
“不過,不用同一類卡組,也好。這樣一來,他們就沒有心理準備。”
“我的回合。抽卡。”
耿博轉動自己的二十面骰子,抽出一張卡,再將一張生命牌送去墓地。他將自己的手牌打亂順序,緊盯住季曉平場上的兩張魔法卡和兩張蓋卡。
季曉平露出輕松的表情,倚靠到椅背上。
“我支付兩點費用,發動暴雷擊。”
耿博抽出自己手牌中的一張通常魔法卡。那是一張金閃卡,卡圖是許多道閃電從夜空中的大片雷云中打落,命中地面上的許多棟不同的建筑物。
“嚯——”
“哇喔——”
觀眾群中發出好幾聲悠長的感嘆聲。除了剛玩沒幾天的新手之外,所有玩家都知道,暴雷擊是極戰王中最經典的幾張老牌限制卡之一,開始發行后不久,就被限制得只能使用一張。它的效果也非常簡單,就是破壞對方場上所有的魔法和陷阱卡。
“不行。”
季曉平伸出右手食指,輕輕搖動,隨即翻開自己右手邊的蓋卡。那是一張費用為2的反擊陷阱卡,卡圖是一張從地面上鉆出來的巨大鬼臉正在發出吼叫。鬼臉是青灰色的,眼眶和幾乎要裂開的大嘴都是血紅色,兩排牙齒滴落暗紅色的血珠。
“我要支付兩點費用,發動反擊陷阱,來自地獄的狂怒。”
“龍哥哥,這又是什么啊?”蕭欣陽問。
“這是喪尸族卡組專用的反擊陷阱,”江攀龍說,“效果是,把對手的卡牌效果的發動無效,并破壞那張卡。在那之后,自己必須從場上或手牌把一只喪尸族怪獸送往墓地。”
“反擊陷阱?”
“就是咒文速度為3的陷阱卡,”燕海浪解釋,“它只能被它的同類連鎖發動。其他任何卡牌的效果,在一般情況下,都不能連鎖反擊陷阱而發動。”
耿博抬起手,揉自己的左眼,隨即將自己的暴雷擊送去墓地。季曉平也從手牌中抽出一只怪獸,送進自己的墓地。那是一只費用為1、等級為4的怪獸,攻擊力和守備力都是0。它是一只人形怪獸,全身上下有一半被包裹在泛黃的白色紗布里,另外一半則說不上是什么東西,看上去像是古樹即將枯萎的樹枝,也像某些動物的肢體。它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睛是血紅色的,眼窩深陷,令膽小的人不太敢長時間直視。
“我的回合結束。”耿博攤開手。
“在你結束回合這一刻,我要發動墓地中的異種僵尸的效果。”
季曉平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剛剛被自己丟棄去墓地的那張異種僵尸。
“在它被送進墓地的結束回合,如果自己的場上沒有怪獸,而且自己的墓地只有喪尸族怪獸,我可以將它以防守形態登場。這個效果在一個回合里只能發動一次。”
耿博仍然面無表情,看不出是緊張還是胸有成竹。他雖然向季曉平點頭,但右手的兩根仍然緊緊地捏住一張手牌的邊角。
2019.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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