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蕭寒晨夕
好像是從去年老鄉聚會的時候開始,幾乎是每一次,陸樹銘的《一壺老酒》都是老鄉們的必唱曲目。一群男人,用筷子敲著酒杯,打著拍子,席間圍坐二十多個人,大家都靜默地坐在座位上,欣賞著雷哥版的《一壺老酒》,深沉,憂郁。
三十多歲的雷哥,每次在唱這首歌的時候,總有種讓人穿越的感覺,仿佛看見了他七十歲的模樣,仿佛另一個陸樹銘站在席間,讓人恍惚。
陸樹銘在親朋聚餐的席間給老母親唱《一壺老酒》的視頻,在朋友圈瘋傳,尤其是老一輩的朋友圈中,每一個聽到、看到的人,無不淚眼婆娑,無不感慨時光如梭、母愛無疆。拉著老母親的手,一雙粗糙的老手長滿了繭子,這雙手經歷多少歲月的磨煉,經歷了多少風雨的洗禮,又在黃土地的浩瀚中播了多少種子收獲了多少糧食。
生活在大西北的所有老農民,對這一首歌應該是感同身受的。這首歌,讓多少人想起了曾經與黃土地打交道的無數個春夏秋冬,在那些貧瘠的土壤里,拼命地刨著生活的希望,也拼了命地發泄著人世的滄桑和不公。一輩輩,一代代,多少個曾經年輕的母親,在那個高高的溝坎上佇立凝望,望斷了樓蘭,望斷了山坡,望斷了天上的青煙,望斷了無盡的留戀;望白了青絲,望瞎了雙眼,望沒了歲月,望濃了思念,最后,望成了一個個滿頭白發滿臉皺紋的老母親。
在外漂泊奮斗的游子,對這首歌更是有著道不出的感受。多少人背井離鄉,多少人遠離親人和妻兒,在茫茫人海中打拼,只為一個更好的明天。燈火闌珊的夜,聽著這首歌,游子的心一定會陣陣刺痛。一年又一年,離別成了人生的主旋律,相聚變得奢侈而無望,人頭竄動的繁華鬧市中,多少人背負著孤單的理想,不愿放棄,卻壯志未酬。會當凌絕頂的躊躇滿志,會在何時,又在何年,《一壺老酒》的愁與憾,讓這種情懷變得更加深切。
每一個母親,每一個游子,每一次離別,每一次回頭,每一句叮囑,都寸斷肝腸,不忍直視。
遠方的路,那么遠,有無數個遠方在前面,等著我們去創,等著我們去跨越,身后的一切,卻像這壺老酒一般濃烈,讓人醉,讓人戀,讓人不舍。
一步三回頭,走走停停,老母親的手,每一次回首都在空中搖曳,母親臉上的兩行熱淚,那么清晰,那么滾燙。好像兒要走向一個無人的沙漠,歸期不知,榮辱不知,生死不知,每一次離別就像永別,難舍難分。
這就是人生,是人類的歷史,不斷地相聚與離別,才促成了人類的偉大,才有了人類更多的發明與創造,有了生命的頑強,有了人類的生生不息。
雷哥還是那樣憨厚,他的歌聲,渾厚有力,滄桑婉轉,《一壺老酒》的味道,唱得那么情深意切,讓人感嘆,讓人共鳴,讓人產生無盡的思量。
也許,這就是《一壺老酒》力量,每一個認真的人,都充滿了一腔的情懷,像這杯老酒,醇香,濃郁,讓人回味綿長。
一壺老酒-陸樹銘
喝一壺老酒 讓我回回頭
回頭啊望見 媽媽的淚在流
每一次我離家走
媽媽送兒出家門口
每一回我離家走
一步三回頭
喝一壺老酒 醉上我心頭
濃郁的香味兒 再也喝不夠
每一次你千叮嚀
媽媽你拉著兒的手
每一回你萬囑咐
兒在心中留
喝上這壺老酒啊 讓我回回頭
回頭啊望見 媽媽你還招手
一年年都這樣過
一道道皺紋爬上你的頭
一輩輩就這樣走
春夏冬和秋
喝上這壺老酒啊 我壯志未酬
喝上這壺老酒忠孝兩難求
喝上這壺老酒那是媽媽你釀的酒
千折百回不回首啊
我大步的往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