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在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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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是一個你必須和愛人,還有你最好的朋友一起去的地方。很慶幸, 我們四個人的組合完全符合這個要求。 -

我和J到達鳳凰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了,懷化到鳳凰的小巴,一路搖搖晃晃,兩個多小時的路程,J在上車后就開始在車子發出的原始搖籃曲中睡去。而坐在靠窗邊的我睡意全無,環山公路上險象環生,不時經過一個又一個U形路口,人就隨著車身慣性地左右搖擺,我下意識的緊緊抓著前面的位子后背,車上的其它乘客倒是鎮定自若,談笑風聲,喇叭里傳來的八十年代的流行歌曲,車子不緊不慢地往前駛著,我想我是過分緊張了吧。 -

于是把注意力轉向窗外,才發現外邊風景獨好。綠,放眼放去全是一片綠,仿佛是誰在用綠色的顏料在這片山野之中盡情揮灑涂鴉了一番, ?從嫩綠到深綠, 一層一層顏色漸變著, 嫩綠的是山間的野草和田間剛長出的稻苗, 深綠的是山上各式各樣的樹和竹子。我是偏愛綠色的,忽然間心情大好,我甚至可以聞到從各種植物上發出的清香,空氣中彌漫中早春清新的氣息。風景如畫,大抵就是這樣子的吧。

J在車子快要到鳳凰城里的時候醒過來了,可以很明顯得看出,在顛簸的路途中,他睡得并不好。但不得不說,他錯過了很多風景。 -

幸運的是,他沒有錯過后來更多的精彩。 -

進入鳳凰城的那一刻,感覺很微妙,車子轉了最后一個彎后,鳳凰城就像一卷古老的油畫一樣,忽然就出現在我們面前,安靜地坐落在那。而我們的心情,頃刻間也平靜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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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的那天是五月二號,恰逢旅游高峰期,城里的人比我們想象得要多得多,幸好住的地方小T和肖已經搞定, 他們比我們前一天到, 一大早就已經去苗寨參觀去了。-

放下行李后,行走在鳳凰的小巷子里,我便被街上的女孩子們的裝扮吸引住了,也許她們來自全國各地,但此時,百分之八十的女生都穿著帶有當地特色的服飾,,披著披肩,頭上還帶著鮮花做成的花環, 仿佛一個個成了花神般。 于是,我一直念叨著說我也要買裙子,我也要買披肩,我也要買花環...... 但又覺得買東西這件事情, 和閨蜜一起勝過跟男朋友一起,于是一直克制著自己,盡管眼睛不時瞟向那一個個色彩鮮艷還帶著露珠和清香的花環......

但當天晚上,我就后悔了,因為當晚上我們聚到一起的時候,相機中的肖同學頭上戴著花環擺著各式各樣婀娜多姿的POSE對著我們笑,這妞居然自己一個人先買了自個美去了!

盡管第二天,大家都勸我也買一個花環戴,但此時新鮮感已過,就再也沒有心思了。

所以,愛美的妞,一定要在到鳳凰的第一天, 就去買一個很美的花環,當回花姑娘吧。

到鳳凰, 一定會要去苗寨看一下的, 對歌, 喝進門酒, 吃苗家飯等等, 也許是因為苗寨都被商業化了,所以我對苗寨并沒有太深的印象. 印象深刻的是去苗寨的路上, 過的那條江, 叫地龍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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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船去的苗寨, 上船前, 天空還飄著些小雨, 剛在船上沒多久, 太陽居然就一下子出來了,老天待我們不薄. 因為我們是最后一船, 船上的人不多, 加我們總共才七個人. 船是舊的,兩邊沒有窗戶,是敞開著的, 稍微俯下身, 手就可以摸到水, 五月的鳳凰,不比深圳的炎熱,還是有些微涼,但此時,我卻是不由自主的捋起衣袖,毫不猶豫地將手伸進水里,隨著船緩慢向前駛進,河水在我手中激起層層浪花,J看我玩得甚歡,也顧不得拍這山水美景,加入了戲水的行列...

站在船頭,視線會更加開闊,有微風吹拂,看青山綠水輕飄過,不由得想起輕舟已過萬重山的詩句來,此時真是身同感受。迎面不時有返回的船只駛來,有時我們會和對方船只上的人招手致意,仿佛大家都是多年好友,同游鳳凰,路上碰到打個招呼,就差沒有相約晚點一起在沱江邊上的小酒吧共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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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苗寨,被導游帶著一起去附近的一座山,名字記不太清楚了,好像是以某一神仙的名號命名的,可憐我穿著一雙高6cm的皮鞋,爬了一個多小時的山,現在想來,都要強烈佩服自己。也許是因為山上的空氣太清新,以至于我們當時都忘了爬山的累,而只記得用心的大力的盡情的去呼吸,去感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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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古城很小,半個小時可以圍著古城走一圈,當然,這是指我們視兩邊的店鋪而不見的情況下。可是,面對著色彩繽紛的民族服飾和飾品,作為女人,我們又怎么會視而不見?于是,囤積了一天的購物欲,終于有機會得以釋放,我們雀躍的腳步開始進入一家又一家的店鋪,大部分店鋪里的衣服都可以看出是從外地進的,其中還不乏掛著高價的。于是我們專門挑那種有當地特色的土布的衣服,雖然都是些簡陋的店鋪,但我們依然挑得不亦樂乎,試得不亦樂乎,評價得不亦樂乎。逛街的樂趣并不在于買到了什么,而是在逛的過程中所感受的。我們的最后的收獲是一人買了一只小包和一件土布旗袍,很有當地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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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下后便拿回住的小賓館去換了,再接著出來顯擺照相,逛大街,吃零食。雖然兩位男士全程只是幫我們照相拎包,但是這樣子簡單的時光,對于平常被工作纏身的他們來講,應該也是難得的放松吧。

由于時逢旅游旺季,我們根本訂不到靠沱江邊上的房間,于是居于古城內,從古城內到沱江邊或者去虹橋,都要經過一個橋洞,那是一個普通的橋洞,兩邊都有一長排凳子,白天會有背著背簍的苗族婦女坐在那里賣手工制作的銀器,她們穿著傳統的服飾,頭上戴著很大的帽子,胸前還掛著很大的頸圈。而到傍晚的時候,會有一些樂隊在橋下表演,他們帶著全套的樂器,一群年輕的只專注自己的音樂的孩子,在那唱著自己的喜歡的歌。

總是會有行人停下來,坐在他們身邊,晚上我們經過的時候,長排的凳子上總是坐滿了人. 但我們還是和他們有緣的,在我們停在鳳凰的最后一晚, 興許是此時有些游人已經離去, 又興許我們路過的時候剛剛好, 總之我們四個人就坐在了他們旁邊,聽他們邊彈吉它邊唱歌, 開始唱的是鄭鈞的《灰姑娘》,是我喜歡的歌, 熟悉的旋律。只是坐在那,什么都不說,聽歌,看眼前行人來往,看腳下青磚斑駁,看歌者忘我表演,一曲聽盡一曲來,我仿佛忘了自己身處何地,我又何必記得自己身處何地呢?只管陶醉陶醉再陶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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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沱江邊上,是帶著些喧囂的,各色各樣的酒吧,響著各種風格的音樂,門口有著相差無幾的吆喝, 讓我們有點敬而遠之的感覺。沒有去酒吧,是因為感覺在鳳凰這種安靜的地方,即使是夜晚, 也不該有太多的曖昧。 樸實, 親切, 這才是我想要的鳳凰。幸好,酒吧街只是沱江邊上的一段,再往前走,就可以看到河面上星星點點的花燈在漂流。

放花燈,是到鳳凰之前就已經計劃要做的事情,我喜歡這種古老的用以傳達祝福和心愿的表達方式,總覺這有一種無以言傳的感性和浪漫。 河邊有很多賣花燈的, 和J在一個老奶奶的攤前選了個紅色的蓮花燈,上面有六朵花,每朵花上有一支小蠟燭,我們決定在跳巖上放走這一盞花燈。 在J點燈的時候,我悄悄的許了個愿,為我們許了一個共同的愿。然后兩人一起小心翼翼把這個小小的家伙平穩的放到江中, 然后, 站在那--許久許久,像是為他護航一般。夜風帶著江的氣息吹來,吹亂了我的頭發,也把我們的花燈越吹越遠,慢慢地變成一個小紅點,融入了那江上的星星點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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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我們沒有沿著江邊走,而是轉到了一條小巷子里,才發現夜色漸濃,沒有路燈,只有邊上人家屋子里傳出的微光,或是屋前老漢吸旱煙忽暗忽明的火光。可以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和偶爾傳來的昆蟲鳴叫,我們似是陷進了這夜色之中。

離開的那天,我們將行李收拾好后,最后一次毫無目的地在古城中游走,此時城內已無熙熙攘攘的人群,太陽暖洋洋地灑在江面上,吊腳樓上,城墻上,青磚上,屋頂上,和我們身上......

我恍然發覺,鳳凰吸引我的原來不是沈從文黃永玉,不是在渡口的翠翠,不是沱江或者是虹橋。而正是這種慵懶但愜意的感覺,讓我們得以暫時遠離現實的紛擾...

于是,我決定,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還是會來這,不為別的,只為能游走在這鳳凰城里,偷一份閑情,一個人,或者一群人,數著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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