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時看李安的電影最有感觸。看了很多電影,中國的外國的,在我心里外國的屬宮崎駿最佳,中國的屬李安最上乘。好的電影會呈現給你很多東西,從你靈魂深處挖掘出來,讓你重新發現生活發現自己。
李安的電影是獨特的。中國元素很多,尤其是中西方文化差異上研究得很透徹。而越是接觸西方文化,在西方國家生活得越久,對祖國和傳統文化就越是眷戀想念。沒能忘記我們的根屬于華夏。這是我在李安的電影中看到的。
我們曾多么希望插雙翅膀也要飛離這片熟悉的土地。到最后回頭看,才發現,那些年我們不以為然,發誓要拋在身后的東西已經深入骨髓,融入骨血,和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在一起。
薛曉路執導的《北京遇上西雅圖2》里有兩個老人,來自湖北秭歸的一對老人夫婦在美國洛杉磯和孫子生活在一起,不懂英文。給自己在NASA工作的孫子寫信用的是古文:‘’汝去家滿載,諒已入世··· ···”
他感慨自己“去國懷鄉”:“我們這些人在中國還算知書達理,可到了這里,成了文盲了。“如果真能“此心安處是吾鄉”,倒也算天性豁達,隨遇而安,既來之則安之。
但看到這里總有種淡淡落寞。語言不通,年老體衰,在國外真能過的那么無憂無慮,真能安享晚年嗎?中國有的老人尚且晚年孤苦無依,空巢居住,更何況在異域他鄉,各種孤獨蕭瑟紛至沓來吧?
人在哪兒,家就在那兒。老兩口是追隨孫子遷移到美國來的,哪怕耄耋之年,為了血脈能夠在一起,家人團圓,即使文化風俗不同,吃穿用住不甚方便,語言溝通不暢,老人也選擇了在一起,子孫團聚。
要知道中國人喜歡落葉歸根,老了總是想回歸故土。其實這不也時我們生活中存在的現狀嗎?
年輕人總想讓老人住的更舒服一些,條件更優渥一些,把他們接到自己家里住,可在這里出門就是車水馬龍,不能下地種莊稼活動手腳,不能找鄰居串門兒,和周圍的人基本不怎么熟悉,和兒媳婦相處起來總是偶爾看臉色,時間久了,老人又堅持要回自己的家。最重要是家里環境太熟悉了,已經適應,不愿意挪窩。
中國人對房子,對家的眷戀實在太濃厚。濃厚到有一種鄉土情結。
最后老頭兒因病先走了,只剩老伴一人。年輕人問那老伴:人在哪兒,家在哪兒。人不在了,家在哪兒?老伴把年輕人的手放在他胸口:在心里。此心安處是吾鄉。
人一生很長,長到生離死別都嘗遍;人一生也很短,短到我們總是和深愛的人和事擦肩而過。
我們需要靈魂安放的東西,房子,深愛的人,我們把能乘裝我們靈魂深處的孤獨和溫暖的叫做家。人在哪兒,家在哪兒。
與其說中國人對故土的眷戀,對團圓的眷戀深重,倒不如說是我們都需要愛。我們對故土深沉的愛,我們對家人的愛,我們對伴侶的愛。
大學一位老師曾告訴我們她在美國留學的經歷,留學期間她也非常眷戀家鄉,很想回國。巨大的文化差異和被排除在外的感覺讓她很孤獨。
她說,可能我們都覺得留學多么風光,多么讓人羨慕。但其實留學生的生活沒有想象那么豐富光鮮。深處的孤獨無處排遣。
如果你有過在外地上學的經驗你就會有種感感受:雖然你很努力去和本地學生融入,但是還是擺脫不了他們有意疏遠你的這種尷尬局面。
留學生通常跟留學生在一起,雖然外國人也會把他們當朋友,但是總是有一種把他們當外人的感覺。美國人講的美式笑話,美國人都哄堂大笑,但是他們卻覺得沒有什么笑點。
他們和留學生講英語擔心他們聽不太懂,語速都會刻意放得很慢。“但其實我在國內獲得口語大賽的獎,我的口語很好”,老師苦澀又幽默地說。我們都以為留學很風光,但其實個中滋味只有親身經歷才懂吧。
我們生活中也有這種所謂的圈子。本地學生總還是和本地學生打得火熱的,他們湊在一起說著他們易于溝通的方言,有時候你根本會被他們屏蔽。
說這段話的時候,我們老師當然是已經回到了國內,從留學生的身份轉變成了一名教師。但我畢業以后,聽說我們老師又去國外深造了。希望她最終慢慢適應。
愿你我都在自己喜歡的地方生活,在適合自己的地方生活,一起實現夢想。如若為了生計奔波,為了實現夢想奔忙,不得不遠離熟悉的地方和人,承受很多壞情緒。也相信會有一天終會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