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了
歷史學家開始講述他年輕時的經歷，他已經80歲，確實是老了，可能因為這個，使他聲音里回憶的氣味很重。
“那是我剛出校門，腦袋里裝著的全是不切實際的夢想，我心心念念想成為一個偉大的作家，想將經典名著中的香氣描寫出來。擁有夢想的年輕人都有臆想癥，我想……我接下來說的經歷，你們當故事聽也可以，因為我也不能肯定它真實地發生過。
年輕的時候，夢想很大，而自己卻很輕，于是時不時會陷入一種失魂般的迷惘中。在那一天，我就是在這種狀態下，遇見了一個女孩。”
歷史學家深深地吸了口煙，頓了一下。
“那女孩從一個繁華的夜市中走出來，我現在還記得在她身后虛化了的霓虹，就像上帝專門為她一個人準備似的。我當時是個自視甚高的年輕人，就像在座各位，眼睛從不看人。
那一刻，那個畫面完全將我吸引住。直到現在，我都無法忘記這個，實在太深刻了，我決不接受這是，這是一個夢！”
歷史學家把煙斗放下，煙不緊不慢地，一絲一縷地飄出。
“她戴著一頂深紅色的問號帽子，牽著一頭粉白色的小豬，在我面前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她說，‘這地夠荒涼的。’
呵，人家可不是對我說話，是對那小豬說呢。接著她拿出一艷紅的蘋果，仔細用裙角擦了擦，遞到小豬的嘴邊。饞了小豬一番后，把蘋果送進了自己的嘴里。又拿起一串櫻桃，如法炮制了一番以后，也全部進了她自己的肚子。
終于，那小豬不干了，撂挑子咯。她還很小，就是一個小女孩，對撂挑子的豬也沒什么別的辦法，干瞪眼完了以后終于發現我這么一號人，也在干瞪眼地瞪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