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一種聲音,讓我不斷的去靠近,再靠近。
于是那夜月光如瀉,我看到,如畫佳人,西窗獨立。
從此以后,她便是春花秋月,良辰美景。
為她輾轉反側,晝夜難眠。
為她失魂落魄,心不在焉。
我是武人,學過詩詞文墨卻并不擅長。我絞盡腦汁,翻閱典籍,將為數不多的詩句遞給她,看著她羞紅的臉頰和生動的眉眼,美好如光,我生命的光。
她嗤笑,她戲弄,她羞愧,她高興,她難過,她啜泣。我都喜歡。
我很開心,我愛上的女孩,何種表情,都是我喜歡的樣子。
我在意的,是她是否如我愛她這般,愛著我。
我期待的,不過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她掩著面容不作答。
急紅了院旁的落櫻與秋楓。也急紅了將離人。
我走了,戰事匆忙,我便隨軍北戍邊疆。母親寄來書信道日常,絮絮叨叨的都是害怕我著涼。信里從未提她。我想她已經遠嫁他方,必是十里紅妝,鑼鼓聲響。這樣也好,切莫負了年華,老了時光。
冰河茫茫,誰知路在何方,說不定哪日馬革裹尸,埋骨他鄉。
等到將士解禳,紅袍歸鄉。道路兩旁男女老少或崇拜或熱淚盈眶。
我看到她佇立在舊時的河岸旁,遠遠的望。可我,不是她的歸人。
我搖搖頭,策馬南巷。
她在長街失了儀態,慌慌張張,跑得跌跌撞撞。
我才知道,那年秋風正勁,我未曾聽到她垂眸低低的一句“好”。
原來有的愛情,渡過了漫長的歲月,依舊美好。
我原有多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