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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你快來呀, 這里有好多小白花啊,這些花叫什么名字啊’,
‘這個,爸爸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要不你給他取個名字吧’
"那就叫他小白花吧";說完女兒開心的向前跑去。小心翼翼的把一朵一朵小百花采下攥在手里。
此時周圍悄然升起了一陣霧氣,越來越濃。一轉眼女兒不見了。
隨后不遠處傳來女兒的聲音。‘‘爸爸,爸爸,救我’’
‘‘婉婉,你在哪兒’’張帆濤焦急的朝著聲音的方向跑去,突然感覺腳下一腳踏空。猛地睜開了眼睛。又是一個噩夢,最近做噩夢的頻率越來越高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的緣故。她小心的從懷里拿出一個透明三角形玻璃。中間夾著一朵小白花,這是他親手做的標本,打算在女兒的生日那天親手送給她,想起女兒開心的樣子,令他煩躁的內心平靜了一些,又想起自己即將做的事,心中又不免惆悵起來,不知道過了今天以后還能不能有機會給女兒過生日,女兒以后會不會原諒自己,但是現在已經顧不了這么多了。
風雨猛烈拍打著帳篷,天地此時在上演一場打擊樂,以風雨為錘,以大地為鼓,聲勢浩大,震耳欲聾,光聽聲音就知道這場雨勢不小。張帆濤用粗糙的雙手揉了揉臉頰,讓自己清醒一些。連續多天的風餐露宿,讓他胡須和頭發又密又長,如果此時有人看到他這副面孔,恐怕還以為遇上了野人。抬手看了看手腕上哪只印有 HelloKitty 的兒童手表。手表不便宜,據說功能很多可以記錄運動情況,可以打電話,錄音,打字等等。他自己也搞不懂這么一小塊手表這么能有這么多功能,不過想想當時的價錢也能夠理解。他不太擅長這種科技東西,曾經作為體育老師的他,電腦也只會正常的粘貼復制文檔應用。不過為了教女兒,他倒是硬著頭皮把這個手表研究了七七八八。這手表是女兒最喜歡的東西,幾乎每天都帶著它,連睡覺都不摘下來。這次女兒讓親手給自己帶上說有了這個手表,說要是爸爸想她了就用手表給他打電話。
此時表盤上顯示 4:07,此時小小的帳篷在風中搖擺不定,似乎不久就要被撕碎,穿好雨衣的張帆濤從帳篷里鉆了出來,剛出來猛烈的狂風直面撲來,此時已進入了十月,凌冽寒風夾雜著雨水拍打在臉上讓人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張帆濤把帳篷按在一個山坡上,小小軍綠色帳篷只夠容納一個人,帳篷周圍被張帆濤精心偽裝過,如果不是近距離觀察,即便從旁邊兒走過也不會發現。透過密集雨水向南面坡下望去兩公里處隱約可以看見幾棟房子。這里全是山間別墅。一排看過去都是整齊劃一的小洋樓,每一家內部房子建造格式都是統一的,三層小樓外加一個小院,院子中有一個游泳池。張帆濤即使不去打聽也知道這里的房價不是他這種普通人消費的起的。張帆濤的目標就在距離最近的一棟房子里。此時雨勢逐漸小了一些,周圍除了風吹著樹葉嘩嘩的聲音,偶爾也會聽到有幾只小動物匆匆從周圍跑過去。他緊張的看向四周也許是自己心里作用,總感覺自己背后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他本不是個信神的人,此刻到希望有位神佛來給他以指引。
張帆濤拿起望遠鏡朝最近的房子看了幾眼,他知道再過一小時屋內的主人會起床,按平常的作息規律要圍繞附近的山路跑上一圈,然后回去吃早餐,早餐很簡單也是包子和豆漿,之前看電視里面著富人的吃個早餐都是七碟八碗,但是跟蹤了目標一個月,發現這個人每天早餐也就是豆漿油條外加兩個雞蛋。和他這種窮人吃的沒什么區別。
今天不是動手的好時機,但是電話里對方催了好幾次,他每次都說要行動但是每次都以各種理由推脫。他知道其實有好幾次都可以動手的好時候,但是每一次他都告訴自己再等等,畢竟這是在殺人,而且是他第一次殺人,他要找一個完美的時機,今天這個時機并不完美,但是他已經不能再等了。
不知不覺伸手摸了摸兜里的啟動器,這個黑色啟動器并不大,2.5 英寸左右,讓他想起了他當初那輛大眾車的鑰匙。這個小盒子頂部有一個保險,正面有一個按鈕,要想啟動需要先打開保險。這個東西是模擬移動網絡信號,只要手機有信號的地方就可以使用。
別墅有一間燈突然亮了,張帆濤低頭看了看手表時間顯示5:00整,他并不感到意外,這段時間的監視讓他對這個男人的作息了如指掌。但令他佩服的是這個人的作息簡直和時鐘一樣準。不過看如今這雨的勢頭,他應該不會出來跑步,會去樓下健身飯去運動半小時,然后洗個澡,開車上班。張帆濤喃喃自語著。果然不一會兒男人開門看了看天氣,隨即關上了門往負一層的健身房走去。張帆濤對這個人的自律還是很欽佩的,每天雷打不動做一件事,自問他自己也做不到。他又把望遠鏡對準門口旁邊兒那輛寶馬轎車。
也是監視的深入張帆濤內心有些隱隱的羨慕,郭建設,男,五十六歲,有一個兒子在國外留學,如今這棟別墅除了郭建設和老婆還有一個保姆,保姆也是兩天來一次,張帆濤了解到郭建設年輕時很窮,白手起家創建鴻運公司,一步一步打拼到現在成為安寧市最大房地產公司,也是本市著名企業家。生活上倆人很是簡樸,這也是此次張帆濤要殺掉的目標。
“看來錢多了也不好啊,錢多了就會招人嫉妒”,張帆濤吶吶自語,他不知道這位老板招惹了誰,惹上了這殺身之禍,不過太窮了更是活的艱難,想來想去張帆濤還是覺得做個富人快活些,哪怕是招惹殺身之禍呢。但此時他也沒工夫去替郭建設發愁。他現在擔心的是今天是否能殺了他,他接到的任務是讓郭建設死于一場普通交通意外事故,殺死郭建設不難,死于車禍也不難,難的是如何制造一場意外。這次成功與否全靠車底那個干擾器了,聽那個人說是德國進口什么 Tod 29 型號,還是衛星遙控,這個東西作用是在車輛開到 100 邁的時候會發出提示給開關,一旦開啟 3 分鐘內車輛剎車會暫時失靈,并且車子會覆蓋車內系無人駕駛功能提高車速。一旦感受到有重大撞擊會自動脫落并自行銷毀。每次聽到這小小的盒子竟然有這么歹毒的功能,張帆濤都充滿了憤怒心里咒罵研發這東西人的十八代祖宗。由于別墅內沒有什么安保人員,昨天晚上張帆濤輕車熟路的翻入圍墻,把干擾器放到車底指定位置,此刻什么型號他不管,衛星不衛星的他也不懂,他就期待到時候別失靈就行。
此時雨勢逐漸大了起來,張帆濤此刻心中特別矛盾,他既希望郭建設能夠開那輛車同時也期待別上那輛車。但是他知道郭建設會上那輛車,因為他那該死的自律,每天 6 點整他會開車一個小時去市區自己的公司。果然郭建設打了一把傘向車子走去,進入車子,打著了火,車子緩緩啟動,門口大門自動打開,這期間張帆濤通過望眼鏡死死盯著郭建設的一舉一動。
這幾棟山中別墅位于半山腰,門口共用一條雙向公路,盤山公里從上到下共有三個拐彎處,每個拐彎后連接的的公路也逐一加長,第一個拐彎處是郭建設家門口過了彎道有一個 1800 米左右的直行距離然后是第二個拐彎處連接的是一個 1 公里左右的直行路線,只有過了第三個拐彎處有一個 3 公里左右的直線距離然后左拐進入城際高速。這也是郭建設每天畢竟之路。而張帆濤計劃的實施地點也就是第三個彎道,也只有這 3 公里能讓車子開到 100 邁,事實上也是如此,由于郭建設上班較早這個時間段這條路上幾乎沒有車輛,郭建設通常會開到 120 邁直到轉彎處才會減速,而轉彎處確是一個落差近 50 米的懸崖。懸崖下臨近另一條通往省道的公路,之前沒修城際高速的時候車輛都是通過這條公路,近年來已經很少有車輛行駛。關鍵是整條路也就郭建設門口不遠處有一個監控攝像頭,整條公路沒有一個攝像頭,這為過帆濤創造了有利的條件。
雨下的越來越大,已經駛入第二個拐彎處了,張帆濤左手拿著望遠鏡右手攥著遙控的手微微發抖手心全是汗水,“今天雨下這么大,他應該不會開到 100 吧”張帆濤楠楠自語著,此刻開關保險早已經打開,車子駛過第三個拐彎處車速開始加快,郭建設第一次開車是在他 18 歲那年,還還是在英國在他那個年代出國的人是不多的,開的第一輛車是一輛保時捷,當時在一個園區的賽道上他坐在車里手里握著方向盤那種速度和力量讓他興奮從此他喜歡上了開車。但是他買的車到是不多,即使他現在已經很有錢了,到現在也只換過三輛車,而且他開車多年來從沒出過大的交通事故。
這是他的第三輛車還是今年 5 月份自己的業務伙伴送的。理由是嫌自己之前那輛車太破舊了。他第一次開就喜歡上了這輛車,車輛駛過一半路程車張帆濤看見車速還在增加突然一陣滴滴的響聲嚇了張帆濤一跳,這就說明郭建設的車速此時已經超過 100 邁,到底是按還是不按過帆濤此時才發現自己并未準備好。他眼角余光掃到手腕上的手表,時機稍縱即逝張帆濤看著車子馬上要駛入拐彎處。只能嘆息一聲,選擇的放棄。
但是過帆濤發現車子并沒有減速,而是加速朝著拐彎處沖了過去。張帆濤眼見車子沖過欄桿瞬間沒有了身影。好大一會兒過帆濤沒緩過來,看著手里的開關,自己并沒有啟動開關。過帆濤來不及多想簡單清理了一下帳篷騎上藏在一邊兒的摩托車趕往出事地點,
等到他到的時候發現車輛已經嚴重變形,郭建設也早已死亡,在周圍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干擾器,張帆濤感到有點兒沮喪,此地不宜久留隨后過帆濤匆匆離開現場。
2
張帆濤回到自己的住所。這個地方是他在監視郭建設期間租的,這里位于安寧市的郊區,這個村莊名字叫大王莊這里距離市區并不算遠,挨著城際高速公交地鐵交通設置配套,村中很多違規自建房多用來出租房,房租租相對城里較為便宜。周圍各種商販超市配套措施一應俱全,離此不遠還有一個大型的商場。交通便利,房租便宜,生活配套設施齊全,于是這里很多在城里工作年輕人生活在這里。當初張帆濤選著這里也正是看中了這里的魚龍混雜,各種暗巷小路錯中復雜如果一旦事發這些將是他能以最快速度脫身。更重要的是這里距離郭建設別墅十五公里,他騎著摩托車半小時就能趕到。
此時這間小小的出租房中門窗緊閉,煙霧繚繞,由于長時間沒回來,出租屋里滿地的垃圾和塵土,張帆濤沒有心情打掃,簡單收拾了一下床鋪,便一根接著一跟抽著煙,由于這段時間一直休息不好,此時他臉上透露著憔悴和疲憊。腦子里不斷回想這其中每一個細節,手里攥著干擾器的開關,難道只是個意外?要不要和委托人解釋一下,張帆濤在心中嘀咕著。
此時手機鈴聲響起,把他拉回了現實中,是女兒的電話。"喂,‘婉婉"。突然從電話里傳來一陣女兒的哭聲。
"婉婉不哭啊,爸爸在,怎么了,誰欺負你了"張帆濤焦急的哄著女兒,哄了好一會兒女兒才平靜下來。
"給你打了好多電話都沒接,我以為爸爸不要我了,"說著電話那頭女兒抽噎這說道說完又哭了起來。
張帆濤笑道:"爸爸怎么可能不要婉婉呢?,是爸爸不好沒接到婉婉電話,爸爸給婉婉道歉好不好。“哄了好一會兒見女兒不哭了,張帆濤說:"有沒有聽護士姐姐的話,按時吃藥啊""
"嗯,按時吃呢?李伯伯說我現在身體可好了,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對了,爸爸,出院后你帶我去游樂園好不好,護士姐姐說哪里可好玩兒了"
"好啊,你要趕快養好身體,等你好了爸爸帶你把游樂場玩兒個遍。
.....
掛掉電話,張帆濤心情好了許多,但是想到女兒的病情,他還是不由的嘆了一口氣。事情出乎意料的發展令張帆濤有些措手不及,回過神來才發現外邊天已經黑了下來,饑餓感隨之而來正當他要出門吃點兒東西,電話響了一聲,是條短信"張先生,目標已確認已經死亡,你任務完成的很好。辛苦了,100 萬稍后會打入賬戶,請注意查收。還有一個好消息,你女兒心臟源有消息了,目前正在和對方協商,如果協商成功,我們在聯系您。"
不一會兒,隨后手機一連串短信發來,是銀行短信,有不同賬戶分別給他銀行打款,每筆數額不同但是最終統計是 100 完整。錢到賬張帆濤的心中有塊石頭落了地。,
他不由的想起了一個月前的那天在醫院,李醫生辦公室里。
“李醫生,辛苦您了,我女兒目前情況怎么樣?“ 張帆濤說到。
李醫生道:“目前孩子情況還算穩定,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這個病這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后邊兒的事情誰也說不好,有時間還是多陪陪她,注意平時別讓她情緒太過激動。”
張帆濤說道:“好的,我一定注意,前兩年我帶著婉婉去了很多城市四處求醫,醫院一看這情況根本不接,也就是遇到了您盡心盡力的救治。您的大恩大德我我無以為報,我也沒什么能拿得出手的,這點兒錢希望您不要嫌棄” 說著從內兜掏出一個紅包遞給張醫生手里。
李醫生忙開站了起來推回去說到:“你這是干什么,治病救人是我們這些做醫生的本分,再說我也挺喜歡換這個孩子的,另外醫院有規定不能收的,你也不容易,后續的一些治療花費不小,留著給孩子做醫藥費吧。”
倆人推脫了幾次,張帆濤見李醫生堅決不收,也沒有強求。
“除了做手術還有其他辦法沒”張帆濤試探著問,其實他也知道結果,但還是期望從醫生這里獲得一些希望。
李醫生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坐下來說到:"我理解你的處境,一個人帶著孩子還要籌措后期的醫藥費,你的壓力很大,我已經和醫院申請了希望基金,但是即便通過了但是金額也不多。另外你也知道換心臟是必須的,他目前的狀態雖然平穩但并不樂觀。你最好能有一個心理準備。"
張帆濤滿面愁容的站了起來,握住醫生的手說道:“我明白,讓您費心了”說著就往門口走去。
“等等”就在他要走到門口的時候醫生叫住了他。走過來給他一個宣傳冊說道:“這個是英國新上市的一種藥,對小碗的癥狀應該有效果,但是由于這藥今年 8 月份剛上市,缺少相關臨床數據,具體能達到什么樣的效果還不太清楚。不過聽業內的朋友評價似乎還不錯,”
張帆濤接過來看了一下,宣傳冊上寫的都是英文,他的英文在畢業后幾年幾乎都還給了老師,所以只能看懂一些英文單詞。說到:“之前怎么沒聽您說過。”
李醫生摘了眼鏡用衣服擦了擦說到:“這種藥剛上市我也不太了解其中細節,而且中國目前沒有引進這種藥,如果要買還得從英國進口,價格不菲。”
張帆濤聽出來主要是這個價格不菲,以目前他的經濟能力維持目前女兒的治療就已經很吃力了。
“這藥叫什么名字”張帆濤問道。李醫生指著宣傳冊一個單詞:“叫 nopril? 翻譯中文應該叫諾普。”
“好的,多謝”說著走出了李醫生辦公室。
張帆濤走出門診樓, 9 月本應該是秋高氣爽,然而中午的高溫似乎還殘留著夏天的尾巴,從涼爽的門診樓走出來如同一盆火潑在了身上。張帆濤邊走腦中反復回想剛才和醫生的對話,口袋里還裝著那張宣傳冊,頓時讓他感到心情煩悶,想找個地方抽根煙,套頭看見不遠的涼亭空無一人,大步朝涼亭走去。進了涼亭張帆濤下意識的掏出煙盒來恰巧連那張宣傳冊一起拿出來。又想起女兒不喜歡聞到煙味,拿在鼻子下問了問,看著宣傳冊陷入了沉思。
“你好,先生, ”見張帆濤沒有反應,“先生,先生?”來人連著叫了三遍,張帆濤才回過神兒來。
"你好,張先生,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強,想和您簡單聊一聊" 張帆濤抬眼打量眼前這個人,帶著一個長方形銀邊眼鏡,上身穿著一個半袖的白色襯衫,一條西裝褲子,腳上穿著一雙锃亮的皮鞋。頭發用發膠打理的每根都油光锃亮,即便臉上掛著汗珠頭發也依然堅挺。皮膚黝黑身體健壯,隔著襯衫能隱約看到凸起的一塊塊肌肉。左臂袖口處露出一小塊紋身圖案。張帆濤謹慎說到:“什么事兒”。
“哦,是這樣,剛才路過門診門口,無意當中聽到了關于你女兒的病情,對于孩子的病情我很抱歉,只是李醫生說的那個藥我倒是有些辦法弄到一些。不止是藥孩子的后續治療費用,包括需要移植心臟我也可以想象辦法。張帆濤警惕的看著眼前這個人。說道:“咱們非親非故的,你為什么幫我。”
男人說:"當然,需要你幫我們做一件事兒,事情不難,但是風險很大。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什么事兒”張帆濤問道。
男人左右看了看周圍沒人,湊過去小聲的說到。“幫我殺個人”
張帆濤一聽嚇得站了起來下意識離的男人遠了一步說道:“什么,你有病啊,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報警” 由于聲音太大,引得路過的人紛紛朝這邊兒看。
張帆濤的動作似乎在男子的預料之內:“你先別緊張,你考慮一下,事成之后可以給你一百萬,想想你女兒,當然我們也不強求。”邊說著邊從兜里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張帆濤。“如果你愿意就到這個地方打上邊兒的電話,到時候我們再詳談,當然如果你不愿意就當我什么都沒說過。” 男子見張帆濤不接,放到涼亭的木凳上,轉身離開了。
只留下張帆濤一個人在涼亭望著那張名片發愣。
3
晚上張帆濤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白天那個叫張強男人說的話,他現在確實需要錢,自從前年女兒診斷為先天性心臟病,醫生診斷女兒最多能活三年,他的生活一下從云端跌入谷底,受不了打擊開始夜不歸宿,酗酒,有一次酒后回來和妻子發生沖突不知怎么回事打了妻子,雖然事后他也很后悔,向妻子道歉,但是最終妻子還是向他提出了離婚,自此他獨自帶著女兒,為了給女兒治病,四處求醫,很多醫院了解到女兒的病情直接拒收,還好遇到了李醫生。這些年他變賣了家里能賣的所有東西。在一次上體育課時一個學生和同學在活動時發生意外頭部受傷,學生家長不依不饒,最終遭到學校開除,從此以后開始四處打工給女兒掙醫藥費,最多的時候一天恨不得打四份工,才算勉強能維持女兒的治療用。李醫生說的這個新藥以他目前的情況是斷然負擔不起的,更何況想到女兒后期手術的費用。她需要錢,太需要這筆錢了。想到這里他似乎隱隱的下定了決心。等女兒好起來以后,自己就去自首。
第二天一早張帆濤到了片上的地址,發現眼前是一個包子鋪,這里是一個城中村的街道,街道兩旁都是一些小攤位,服裝理發,飯店洗浴一應俱全,包子鋪就是其中一家。看著眼前招牌上寫著二胖包子鋪。張帆濤第一反應是自己被耍了,不知為什么他忽然覺得自己并沒有生氣,甚至覺得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獨自慘笑了一聲,包子鋪老板見他站了許久以為他要買包子,叫了兩聲見張帆濤沒有回應。轉過去照顧其他顧客去了。本來要走的張帆濤想起來名片上的電話,報著試一試心態撥通了那個電話號碼。電話接通后那頭一個是一個清脆的女人聲音,
"你好那位" 張帆濤愣了一下,忙回應道:“呃....你好 ?”
“請問是張帆濤先生嗎?您到地址上說的地方了嗎?”對方問道,這讓他大吃一驚。
“是的,我到了,我們認識嗎?你怎么知道我是誰“張帆濤警惕的問道。
對方說道:“有人說你會打電話來,你稍等,我這就讓人過去接你”。
“我想問一下是不是我找錯地方了,我面前是一家包子鋪,確定是這個地址嗎?張帆濤問道
“沒錯的先生,就是哪里,您稍等片刻,馬上就有人過去接你,“說完對方掛掉了電話,手機中傳來了一陣盲音
包子鋪老板見這個人在門口站了許久,有點兒不耐煩,“哎,說你呢?你買不買,不買別在門口杵著。”
張帆濤覺得這么確實有點兒尷尬,買了兩斤包子邊吃邊等。二十分鐘后有一個穿著同樣西裝的小伙子走了過來。
“請問是不是張帆濤張先生嗎?”。
“是我,你們是誰“
“我們是派來接你的,跟我們走吧”
“走?去哪兒?”
“您到了就知道了。“
說完朝不遠處一個黑色轎車走去,張帆濤跟在后邊兒,小伙子開了后座的車門讓張帆濤進去,張帆濤發現車里還坐著一個人,張帆濤被一左一右倆個人夾在中間。
“不好意思張先生,需要您把這個帶上。“說著遞過來一個黑色頭套。
張帆濤苦笑了一下,心里想電影中的爛俗套情節,人質被綁架都是被帶上頭套。張帆濤被黑布蒙住了腦袋。張帆濤感到車時速快慢,一會兒左拐一會兒右拐。街邊場景的叫賣,張帆濤心中立刻明白他們在繞圈,大概過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車停了張帆濤被帶進一個房間。
張帆濤睜開雙眼,一陣強光射來使他眼睛感到一陣不適,稍稍適應了一會兒。房子大約 20 平米,幾乎沒有什么裝飾品。但是四周墻壁都是用一層黑色的布釘在墻上,眼前 1米左右的地方,掛著一張黑色的簾子,整個房間給人一種詭異和壓抑的感覺。此時房間中只有他一個人,整個房間安靜之極,似乎所有的聲音都被隔絕在外,安靜的有些讓他莫名的心慌。張帆濤感覺無聊下意識的想打開手機,才發覺剛才進門的時候手機被收走了,又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想起女兒照片時讓他心情好一些。
此時房門打開了,簾子那邊兒進來一個人。張帆濤只能看一個身影。只見對方從一個盒子里拿出一支煙。
““不好意思,以這種方式和你見面,我的助手說你接受這個委托”身影開口說話,但是聲音聽起來很奇怪。張帆濤知道這個人做了變聲處理。
張帆濤下意識的擺弄自己手腕中的手表來緩解自己的緊張,開口說道:“嗯 是,你們說給一百萬是真的嗎?
“當然,如果你能完成任務,不光給你錢,我聽說你女兒心臟需要做手術,我也可以給你滿足你的要求。”對面男人抽著煙。
”張帆濤說道:“好,但我有 2個條件,我女兒現在需要一種進口藥需要你幫我買到,所用的錢你可以提前從傭金中扣除,另外我要一半的定金。”
“你說的這些我都可以滿足,但是如果你完不能任務呢?”男人說道:
“我一定會完成任務,因為我別無選擇,你們不也是看中了我這一點嗎”張帆濤說道。
“哈哈哈 據我了解你之前沒殺過人吧,這么自信?,”說完彈了一下煙蒂,雖然隔著紗幔,張帆濤也算是老煙民了,但是看到這個人彈煙蒂的手法還是讓他很新奇,用大拇指和食指夾著煙,用無名指來彈煙蒂。
“還有,我要殺的這個人呃...? ” 張帆濤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男人似乎明白了他的顧慮說道:“你有什么疑問就直接說吧,這個房間我做了隔音處理,外邊兒人根本聽不到我們的談話。”張帆濤心想果然沒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我想了解一下目標的情況,不知道您那兒有嗎?”張帆濤還是低聲說道。
男子又彈了一下煙蒂說道:“關于具體的信息和相關工具稍后我會讓人給你,張先生,別讓我失望啊。哦對了,如果不幸你被警察抓住了,你自己知道該怎么辦吧”。此刻這間不透風的小屋子里充滿了煙味,張帆濤知道他已經沒有了退路,人在驚恐中往往會出奇鎮定,突然他腦子里在想這個煙的牌子,作為曾經的老煙民,他居然沒聞到這是什么煙。
“知道,這件事是我一個人做的,我沒見過你,也沒來過這個地方,更沒有這場談話。”男子似乎聽到了令他滿意的答案,掐滅了手中半支煙,起身走出了房門。
不一會兒有倆人進來給張帆濤帶上頭套,帶上來時的那輛車子,其中一個人遞過來一個紙皮檔案袋和一個小袋子。
“這是你要的目標資料另外一個袋子里裝的是一個干擾器,這個干擾器可以干擾剎車系統,當時速超過 100 的時候,干擾器會傳來信號,到時候你按下開關,干擾器就會讓剎車失靈,同時讓車子提速,只能維持 3 分鐘,他會根據震動頻率來檢測車子是否撞車,如果撞車會自動脫落,即便沒有撞車 3 分鐘過后也一樣自動脫落“。說著給張帆濤演示了一下啟動器的使用方式。
“你要做的就是找一個合適的時機把這一切偽裝成一場車禍,你明白了嗎?”男人說完坐會自己的位置。從腳下拿出一個手提箱,這是你要的定金,按你的要求全是現金。車子再次啟動。過了許久張帆濤下車。他發現這次沒有送他到二胖包子鋪,而是自己居住小區的附近,張帆濤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肯定被調查過。拿著箱子和資料張帆濤站在馬路旁白,突然覺得無比沉重。
4
此刻外邊天已經黑了,屋內沒有開燈,張帆濤坐在沙發上被黑暗籠罩著,似乎只有在這樣的環境才能讓他安心,只有那一明一暗的煙頭表明他在努力思考,他一根接著一根抽煙,整個事情超出了他的預期,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明明沒有按開關車子還是發生了車禍,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去做一個解釋,他知道這條短信讓對方認定是自己殺了郭建設。此刻張帆濤想到女兒,那個人說的沒錯女兒的病不能再拖了,后期的心臟移植和需要很大一筆費用,不管怎么說這筆錢足夠女兒心臟移植費用的了。想到這里張帆濤揉了揉眉心。
這兩天除了采買必須的生活用品,張帆濤幾乎沒有出去過,甚至連飯都自己做,電視里以郭建設為專題報道了其生前對本市所做的貢獻,談及車禍引起人們的惋惜,隨著時間的變化事件討論熱度逐漸走低,警方也沒給出一個結果,但是案件目前還是以意外處理。
黃旦從國外買來的藥已經給女兒用上了,效果明顯,這幾天在張醫生的允許下可以帶著女兒離開醫院去逛逛商場。這也讓張帆濤感到些許的安慰。
看著女兒天真無邪的笑容,張帆濤覺得即便真實自己殺了人也值了。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的過著,張帆濤也強迫讓自己忘掉這一切,讓生活回到正軌上來,這天,一個陌生號碼打了,張帆濤心中一沉,直覺告訴他這個電話并非善意。
“你好啊張先生,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我是黃旦啊,“ 黃旦聲音此刻對張帆濤來說是那么的刺耳。
“說實話沒之前我還有所懷疑,畢竟一個普通人第一次殺人,呃怎么說呢是有些難辦。不過沒想到你一次就成功了。對了,藥的效果還好嗎?你是不知道我拖了多少人才搞到的。這種藥在國外存貨也不多緊俏的很。“
“藥的事情,多謝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兒,“張帆濤語氣平緩的說到。
“哦你看我,話太多了,差點兒把正事兒給忘了,之前你說你女兒心臟配型的事情,有眉目了。“這個消息讓張帆濤一下坐直了,明顯感覺心跳加速。激動的說道:‘真的嗎?太好了,什么時候可以手術。’
“你看,別著急嘛,我只是說有眉目了,這個孩子和你女兒血型匹配,而且活不長了,現在我們的人正在商談中,只不過”說到這里黃旦停頓了一下。
“是錢的問題嗎?多少錢我都愿意,”張帆濤急促的說道。
“啊不是錢的問題,只是在想和張先生做筆生意。”聽到這里張帆濤的心似乎被揪了一下。
“我們也是看在張先生的業務能力比較強,上次我們老板很滿意,所有看張先生有沒有興趣在合作一把。”電話那黃旦說的很輕松。
過了一會兒見張帆濤沒有說話,“喂 張先生在聽嗎?”
黃旦知道張帆濤在猶豫接著說道:
“張先生,您也知道,現在心臟移植按正常流程得排隊,而且一顆匹配的心臟更是老天爺的恩賜,可以說可遇不可求,現在市面上有很多人都在排隊,我們也是想了很多辦法。”
“你不用說了,我做,我去哪兒找你”張帆濤陰沉的說道。
“這次不用那么麻煩然您跑一趟,稍后我把資料郵寄給你,你可以自由發揮,只有一個條件,你只有三天時間。只要你把這件事辦成了,你放心,心臟的事情我來搞定。”說完黃旦掛掉了電話。
第二天,張帆濤收到一個包裹,果然他們早就調查過自己,拆開來是一份文件,上面的信息再一次讓張帆濤皺起了眉頭。姓名:何曉夢,性別:女,年齡:28,畢業:河州大學本科,英國艾倫豪威爾大學繪畫專業獲得碩士學位,品學兼優,多次獲得學校獎學金,職業,世繪專業培訓中心一名繪畫老師,家庭背景,早年父母離異,獨自和爺爺奶奶生活,出國期間,爺爺奶奶相繼離世,.........
此時,安寧市公安局副局長李建國的辦公室里,一個中年男人穿著警服靠著椅背看著眼前的這個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刑警隊長張輝。
“小輝啊,你也是老刑警了,辦案可不能光憑感覺啊。再說我跟你說過了,這個案件已經定性為意外事故了,你想重啟調查得有證據啊,你有證據嗎?“副局長李建國說完拿起旁邊兒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張輝道:‘車架上有殘留指紋,經鑒定不是郭建設的,還有現場殘留了一些淺顯的不規則腳印,我們有理由懷疑當時肯定有人到過現場,而且根據當時的降雨量郭建設臨近拐彎處車子應該是減速,但是根據我們現場模擬數據,車輛當時是加速狀態,這些都是疑點。“
李建國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光有疑點還不夠,要有確鑿證據,既然這樣,那這個案子你來牽頭,但是一定要低調,你也知道郭建設是什么人,現在大眾熱度剛降下來,要是被媒體知道這是一起謀殺案,到時候輿論媒體炸開了鍋,恐怕連我都壓不住,只給你一個月時間。速戰速決。
“保證完成任務,“張輝站起來敬了一個禮,鄭重的說道。
張輝從副局長辦公室出來。“大家過來一下開個會,郭建設這個案子目前諸多疑點,現在由我們來跟,先匯集一下目前線索,曉曉,指紋這塊兒怎么樣了。“
“報告張隊,現場發現兩枚殘缺指紋。都是右手但是根據指紋來看一大一小,不大確定是否是一個人,但是肯定不是死者的指紋。不過但都是殘缺指紋,沒有辦法對大數據進行匹配。“說完這個叫曉曉的女警坐下。
“小高你那兒呢?“張輝道。
一個穿警服的小伙站了起來:“現場采集的鞋樣,被雨水沖刷比較嚴重,模糊不清,鞋碼介于 41-43碼之間,由于太淺目前還沒辦法確定體重是多少。“
張輝思索了一陣:“你剛才說的鞋樣,是一個人的嗎?”
“是一個人的張隊”
“兩個人殘缺指紋,一個人的鞋樣”張輝眉頭皺的更深了。
“這樣,分派一下任務,高兒,你跟我在回一趟現場,曉曉,張潔你們辛苦下排查,調查死者的社會關系,經濟往來,電話通訊,是否與人結怨,領導限期一個月破案,還死者一個公道,大家有么有信心。“
“有“ 隊員沒群情激奮。
張輝來到郭建設車子失控的拐彎處觀察周圍環境,這里典型的山間盤旋公路,公路不寬,但是能容下兩輛汽車行駛,一邊兒是懸崖,一邊兒是峭壁,沿途沒有攝像頭,高鵬走訪其他別墅也都沒有有價值的線索,由于時間太早也沒有目擊證人,張輝下意識的揉了揉太陽穴,就在快要走到別墅門口的時候,一個路邊的攝像頭引起了他的注意。
“高兒,這個攝像頭錄像采集了嗎,有沒有什么發現。“張輝問道。
高鵬看了一下說道:“這個距離事發地筆比較遠,當時沒顧上采集。“
看一下吧。
5
郭建設的追悼會在安市殯儀館舉行,這個地方將生與死的對比描繪得淋漓盡致。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氣氛中充滿了莊嚴與沉重,只有路過的風聲偶爾打破了這份寂靜。一排排高大的松樹如同守衛者,莊重地立于殯儀館的入口兩側,他們的影子投射在灰色的地面上,如同一種默默的哀悼。
入口有兩扇象征性的古老的石門,石門上雕刻著各種神秘的符號和圖案,似乎在向人們述說著一個又一個的故事。石門兩側,各有一尊石獅,雖然經歷了歲月的洗禮,但依然保持得栩栩如生,它們仿佛是守衛著這個生與死的大門。
門外,是一片寬闊的空地,中間有一座孤獨的石碑,石碑上刻著“生死無界,珍愛生命”。這八個字訴說著生與死的輪回,告誡人們要珍惜每一個瞬間。空地上散落著一些鮮花,花瓣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像是在為逝去的生命默哀。
不遠處,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森林里的小徑兩旁,擺放著一個個小石碑,每個石碑上都刻著已故者的名字。
過來吊唁的人把這個不大的禮堂站的滿滿當當,本市市長趙闊和市委書記張強都過來送這位企業家最后一程。殯儀館內郭建設的妻子和兒子郭昊明站在一邊兒答謝來賓的安撫。儀式結束后,張明昊爬上殯儀館園中一課大樹,也不知是什么品種,如今10月份這棵樹卻依然十分茂盛,郭昊明從小就喜歡爬樹,小時候爸爸跟她說,如果在外邊兒走丟了就找一顆樹爬上去,不要跟任何人走,爸爸會來找你。看著天空,心想里想著爸爸再也不會來接自己了,想著想著兩行淚不自覺的從眼角流了下來。
“老李啊,你可是大忙人啊,請了你這么多次都請不出來。“郭昊明不用看就知道是胡叔叔的聲音。
“哎呀,最近局里忙的團團轉,我都快吃住到局里了。要不是今天來參加郭先生的追悼會,我都出不來“另一個男人說到。
“唉,我這位老大哥啊,這一輩子不容易啊,當初我倆創業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有了今天這個成就你這怎么就出現這種事情呢,他這一走留下這么大的家業和我弟妹以及我那未成年侄子這孤兒寡母的,唉“說著說著胡明中情不自禁的掉下淚來。
“老李啊,我求你個事兒,你們警方一定要查清楚,給他們娘兒倆一個公道。無論是意外還是有其他原因,都要查清楚,如果有需要我這邊兒幫忙的,直接說,我義不容辭。“說完又摸了摸眼角的淚水。
男人說道:“你這說的哪兒的話,這本就是我們警察職責,你放心如果案子有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胡明中握著男人的手說道:“老李啊,你是不知道,雖然說我這大哥沒事兒喜歡開個車,但是技術很好,這么多年來從來沒有出過重大的交通事故,我不信他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你告訴我你們警方是不是還查出其他的東西了。”
男人沉默了一下說道:“老胡,現在案情不明朗我不能給你說細節,違反規定,但是作為朋友我多說一句。事情可能沒那么簡單,目前是刑偵支隊的張輝在負責這個案子,其他細節我也不太清楚,你這里如果發現他疑點一定第一時間聯系我。你也別太傷心了“
倆人又寒暄了一陣,男人離開了。
就在胡明中也要離開的時候,突然覺得眼前一個黑影從天而降,郭昊明站在他面前,迫不及待的說道:“叔兒,那人是誰啊,他說這個案子不簡單是什么意思,我爸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一連串的問題撲面而來讓胡明中有些措手不及,“小明小明你先冷靜一下,你嚇我一一跳,你在樹上干什么。多危險啊”
“叔兒,你先回答我問題,”郭昊明著急的問。
胡明中嘆口氣說道:“剛才那個人叫李建國,是咱們市公安局副局長。你也別太激動,你也聽到了警察在調查,現在還沒給結果,我們應該相信國家,相信法律。你就別管了,你呢也快畢業了,過幾天趕緊回學校去,等你畢業了你來公司,我帶著你一步步熟悉。你爸沒了你們郭家的產業將來你要接過去。”
"叔兒,那是我爸,我爸現在死的不明不白,我怎么能回去安心讀書,我要知道真相,叔兒,你幫我好不好。"郭昊明懇求的說道。
胡明中看著郭昊明許久才說道:“也罷,就算你不查我也會查,如果是有人害你父親,我一定讓他付出代價,這段時間你先不要亂跑,等我消息。”說完扭頭離開了。郭昊明一個人站在樹下,一陣風掛吹樹葉沙沙作響。這個少年不由的攥緊了拳頭。
刑警隊辦公室桌子上時鐘顯示凌晨一點整,此刻辦公室就剩他一個人,張輝盯著墻上書寫板上關于郭建設的各種線索,陷入沉思,手中的煙已經燃燒過半。事業成功,家庭和睦,為人自律,與同事和睦相處,與人沒有過節,車輛駕駛技術嫻熟沒有重大違章記錄...這些信息在他腦中過了無數遍,車架上的兩枚殘破的指紋和一堆雜亂無章的腳印,還有推測出來的車速,在沒有其他任何線索。案子似乎掉入了死胡同。
旁邊兒電腦播放著下午從別墅門前拷貝的錄像,雖然這件事兒可以明天讓他下屬做,但是心急的他急于尋找答案,視頻里一成不變的景物,偶爾有幾只鳥飛過,單調乏味看的張輝有些昏昏欲睡,就在他穿上衣服準備下班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視頻里有個東西一閃而過,張輝以為自己眼花了,又退回去看了一遍,和之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他又調慢速度終于發現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張帆濤把倍速放到最小,也只看到一個模糊的殘影。隱約看上去類似一輛摩托車,這條線索讓張輝精神大振,本想打電話叫上小高再去一趟現場,一看表已經快凌晨兩點,只得做罷。明天讓他們送到技術科讓其還原一下吧,寫這個一張紙條,上邊兒寫著加急字樣。隨后大步流星的走出公安局。
第二天一早張輝就來到局里,技術科送來處理過的照片,雖然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但是可以看出是一輛摩托車。
“曉曉你和張濤查一下城際高速這個時間點路過的所有摩托車。“張輝說道
“高兒,張銳你倆跟我再去現場周圍排查一下。看看有什么線索。“說著穿起衣服去開車。
張輝有種直覺,這次一定有所收獲,他似乎隱隱抓住了什么東西,這次他來到張建設別墅看了看地勢,這個地方依山而建,往西看天氣晴朗的時候可以看見市中心。周圍森林郁郁蔥蔥,雖然已經入十月但是還是感覺非常茂盛。心里也是不由贊嘆有錢就是會享受啊,以他目前的工資可能一輩子也住不起這樣的房子。
三個人爬上別墅周圍的山林,由于沒有人進出,森林中樹木茂密,雜草叢生。
“老大,老大,有發現“,高鵬興奮的叫著。張輝趕緊過去,發現在一個土坑里一堆樹枝下有一個軍綠色的帳篷,周邊還有零零散散的零食袋子。附近不遠處還有一些摩托輪胎痕跡。由于沒人走動,痕跡保存還算完好。
張輝說道:“趕緊叫人來采樣” 審視了一圈心想,看來是有人在這兒住過,還不止一天。
此時的張輝心中反而平靜了下來,有了線索就好辦,不怕案子麻煩就怕沒有線索。無頭蒼蠅亂轉。
出租屋里蓬頭垢面的張帆濤耐心的把資料看完,讓他感到困惑的是從資料上看,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女生,不是政府高官,也不是類似郭建設這種商界大亨,但是對方花這么大價錢就為了殺一個普通女人到底是為了什么。
這個念頭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他知道這不是他該考慮的問題,他現在別無選擇。按照給出的信息,張帆濤來到了女孩兒住的小區,這一個比較老舊的小區,附近也沒有攝像頭,張帆濤知道,她工作的地方離這里也就5公里遠。住這里倒也方便。由于小區比較老舊門口也沒什么保安,小區中也多是一些老年人。張帆濤按著地址找到 17 號樓5單元302,他還特意從網上買了套維修服裝,偽裝成路線檢查人員。
剛進樓門口,就見一個男人匆匆從上邊走了出來,不小心撞了張帆濤一下胳膊,對方下意識說了句對不起,匆匆離去,這個人帶著一頂棒球帽,壓的很低,帶著口罩,身穿一件牛仔褲,看了一眼張帆濤匆匆離去,張帆濤心底有那么一絲熟悉感覺,但也也沒多想,到了三樓門口看見,看見一戶門口屋門虛掩著,房門由于老舊沒有門牌號,但是對門小區墻邊寫著302,張帆濤手伸進工具袋握著一把水果刀。心里不由的開始緊張。
推門進去,屋內卻一片狼藉,各種東西散落一地,沙發上一個女人外坐著,身上都是血,張帆濤上去探了探鼻息發現還有微弱的鼻息。辨認了一下確定這個人就是何曉夢。此時他內心極度掙扎,如果現在轉身離去,這個女人肯定活不了,自己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想了又想,決定還是打了120,很快救護車就來了,到醫院后看著人進了搶救室張帆濤內心的一口氣才算松了下來。
“何曉夢家屬來一下”一個護士從搶救室出來。
張帆濤本想站起來離開這里,護士一把抓住了他,“先生,你是何曉夢家屬吧,我看見你把它送過來的。”
“哦.是.但是..。”護士沒等他說完就給她一些單子,"病人情況已經穩定了,你先去繳費,辦住院手續。"說完轉身走了。
張帆濤只好去辦理手續。辦完后去找醫生,“醫生,何曉夢情況怎么樣,怎么回事”? 張帆濤問道。醫生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人是你送來的你不清楚嗎?”
張帆濤忙解釋道:“我也是路過,見他們家門開著就想進去提醒一下,結果就看見她這個樣子,您說那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醫生見他這么說。情緒也緩和了下來說道:“沒想到你還是個見義勇為啊,這個姑娘呢身上有幾處刀傷,另外皮膚有幾處青紫。應該是與人搏斗過,但是最致命的是它中了一種合成毒素,這種藥見效很快,如果你在晚送來一會兒估計這人救不回來了。不過現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先住院觀察吧。”
此刻何曉夢已經被轉移病房,張帆濤透過房門上的窗戶看著床上熟睡的何曉夢,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本想是來殺人的現在可好成了救人了。就在他失神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爸爸,里邊兒的姐姐是誰呀。”
張帆濤嚇了一跳,低頭一看女兒站在身邊,這才意識到這間醫院是自己女兒所在醫院怪不得昨天晚上來的時候總感覺那么熟悉
“哦,這個姐姐突然病倒了,爸爸路過就把他送到醫院來了“ 張帆濤把女兒報起來。
“你怎么在這兒啊“
“剛才護士姐姐說在這里看見一個人好像是你,我就跑過來了“
“你自己從病房跑過來的?“
“是啊,果果現在身體可好了,連趙伯伯都說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回家了。爸爸 等我病好了,我們去游樂園好不好,聽說哪里可好玩兒了....“
看著女兒活蹦亂跳的樣子,張帆濤這一切都值了
第二天上午何曉夢醒過來,發現身邊坐了一個小女孩兒,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著她,見他醒過來,一溜煙又跑了,她想起來發現渾身沒有力氣,到底怎么回事兒,他努力回憶只記得最后一幕是自己中毒和人打了起來。此時那個小女孩兒又探了探頭,此時何曉夢恢復了一些力氣,
“你過來“何曉夢有氣無力叫著小女孩兒。
“你是誰,這是哪兒?我怎么會在醫院。“
小女孩兒噗呲一聲兒,樂了出來,“你都說這是醫院了,還問這是哪里。嘻嘻。“
何曉夢也無奈笑了一下道:“那你知道是誰送我來的嗎?“
“是我爸爸送你來的“
“你爸爸?,你爸爸是誰呀。他在哪兒,我想謝謝他。“
小女孩兒搖了搖頭“他不在,他平時工作很忙。“
“婉婉 “門口喊了一聲,小女孩兒回頭一看是張帆濤,開心的撲過去。
“爸爸,這個姐姐醒了。“
“誰讓你亂跑的張帆濤有點生氣,你不是答應我不許亂跑了的嗎?“張帆濤有些生氣的教訓著女兒。
“嗯 知道了 “小女孩兒低著頭委屈的說道。
張帆濤走到何曉夢的床邊兒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怎么樣,感覺好些了嗎?“
何曉夢看見張帆濤的那一剎那,一瞬間流露出驚訝的神情,不過很快就正常了。
“好多了,多謝先生相救“何曉夢有氣無力的說道。
“不用謝,我也是路過,看見你家門口開著,就走了進去,看見你倒在沙發上,舉手之勞。“張帆濤解釋著。
“能再麻煩張先生幫我一個忙嗎?“何曉夢說道。
張帆濤本想拒絕,但是何曉夢似乎察覺到了,搶先說了出來。“麻煩先生幫我辦一下出院手續。“
“出院?“張帆濤沒想到他剛醒來就要出院,
“你現在很虛弱,醫生建議需要靜養,你現在出院對你不太好。“
“我知道,但是麻煩張先生,我自己身體自己清楚,還麻煩張先生給幫個忙。“
“你怎么知道我姓張”張帆濤警惕的問道。
“哦,那個,我是偶爾聽到醫生說的,說是有位姓張的先生送我來的。”何曉自知失言,夢含糊的說道。
張帆濤也沒在意。但是最終拗不過,幫他辦理出院手續。
張帆濤要送她回去,何曉夢沒有拒絕,何曉夢給了一個地址,是郊區的一個小區。
“你不回家嗎?”張帆濤疑惑的問道。
“哦,這是我朋友的房子,她這幾天出差,我去他那里住。”
車到了小區,剛一進張帆濤覺得這個新小區的環境很好,看著就不便宜。
一棟別墅內一間裝飾奢華的屋子里,墻上的幻燈片,一張一張播放著照片,這是郭建設出事后,警方采集信息的照片。
“這是我通過關系拿到的資料,他們還發現你爸墜崖當天有一個人到過你爸的車旁。“胡明中坐在沙發上緩緩的說道
“知道是誰嗎?“郭昊明問道
警察還在查,不過我找人暗地里查了一下,鎖定了一個人,說著投影儀放出一張照片。張帆濤的頭像映在幕布上。
郭昊明盯著幕布上照片良久說道:“胡叔,確定嗎?“
"嗯,可以確定,事發當日這個人到過你爸的車旁,但是還不能確定他是不是兇手"
“不用確定,就是他,我要殺了他”郭昊明憤怒的眼神似乎要把照片上這個男人撕碎。
“小明,你先別沖動,目前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再說,就算是他,我們應該把他交給警察,用法律制裁他。“
“這樣,我找人去查一下這個人,咱別冤枉了好人。“說完胡明中走了出去。
郭昊明默默記下資料上的一個地址。
張帆濤把何曉夢送到家里,自己則往家走,一路上他都在想后面的事情改怎么處理。想了許久也沒頭緒,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剛進家門,張帆濤突然從感覺眼前一黑,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面前一個男孩帶著棒球帽。手中拿著一跟鐵根,惡狠狠的盯著他
“你是誰?“張帆濤問道。
“你殺了我爸。你說我是誰“
“郭昊明?“張帆濤下意識的說了出來。
郭昊明一聽立刻站起來了,吼道:“真的是你。為什么殺我爸。你說,為什么殺他。郭昊明有些失控“
“我也不知道“張帆自知理虧低著頭小聲說道。
“好,既然你承認了,血債血償,一命抵一命,也不算冤枉你。“說著從廚房里拿出一把菜刀。
張帆濤一見菜刀,忙解釋道,“不是我殺的,我沒殺人。“
“你還狡辯,剛才你還承認了。“郭昊明只是認為他在狡辯。
“你聽我說我當天真的沒有按開關,我也不知道最后怎么你爸車就失控了。你先冷靜一下。“
此時郭昊明根本不聽他狡辯,說著就往下砍
“是有人讓我殺的。“張帆濤最后喊了一句
明顯這句起了作用,郭昊明放下刀,
“是誰“
“我不知道“
“你還想狡辯“郭昊明怒吼道
“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把我待到一個地方,一個男的給我錢讓我殺的你爸。我有證據“說著就想那手表。這才發現自己手被綁著。
你把我手表拿下來,里邊兒有證據,放著當天的錄音。
就在郭昊明要播放錄音時,從臥室沖出來一個人,蒙著面,一拳把郭昊明打倒在地,隨身抽出一把刀就朝郭昊明捅了過去。郭昊明沒料到會有人偷襲,瞬間慌了神,嚇得一動不動,眼見就要刺上去,張帆濤站起來朝著男人猛地一幢,就在此時郭昊明反應過來,倆人瞬間打成一團,郭明浩明顯不是那個男人對手,很快對方騎在郭昊明的身上,死死掐著郭昊明的脖子,逐漸體力不支,男人突然覺得背痛,張帆濤掙脫了繩索拿著刀捅了蒙面人一刀,蒙面人一腳把張帆濤踹飛,隨后拉開門就跑了出去,張帆濤本想追出去,但是看到地上的郭昊明,決定還是先救人,對郭昊明一陣心肺復蘇,郭昊明終于醒了過來。
郭昊明反應過來是張帆濤救了他,有些不可思議。經過一番打斗此刻倆人都有些體力不支。
“你為什么救我”郭昊明問道。
“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張帆濤喘著粗氣。說著找到那個手機,聽完了里邊的錄音。
“你認識里邊兒的人嗎?”郭昊明說道
“不認識,我也是沒有辦法”。
張帆濤就把女兒病情當初如何遇到人說給他一筆錢委托他啥人,直到去見了那個人拿到錢和設備,再到如何把東西放到郭建設車上,前因后果給郭昊明說了一遍。
“我要找到兇手,替我爸報仇,你得幫我”郭昊明本想拒絕,一想他父親的死自己也有責任。
“你跟我走”也不管張帆濤同不同意,直接就走了出去,張帆濤只能跟在后邊兒,郭昊明直接開車去找胡明中。
張帆濤跟著郭昊明走進一間別墅,房子布置的簡單樸素,墻壁上還掛著字畫。顯著著這間房子主人的格調。
“胡叔叔,人不是他殺的,有人指使他”。
倆人把前后把事情跟胡明中講了一遍,胡明中隨后點了一支煙,沉默的抽著。幾分鐘過后,抬頭說到:“你們放心這件事我來查,不管是誰我一定讓他付出代價。”說著彈了一下煙灰,就在此時張帆濤就如同被電擊了一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從這個房子里出來的,腦子一片空白。
“剛才這位是”張帆濤試探的問道
“哦,你說胡叔叔啊,他是我爸的老部下,和我爸一起創業,從小看著我長大。是我最信任的人”郭昊明說完見張帆濤略有心事。也沒在意。
“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要陪我把這件事查清楚。”郭昊明說道。
此時張帆濤手機響了,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張先生,我是何曉夢,我有件事要和當面說,你能來一趟嗎?”
“什么事,你怎么會有我手機號” 張帆濤問道。
“你來了就知道”說完對方掛掉電話。
郭昊明見張帆濤要走,就跟在后邊兒。張帆濤看了一眼。“你別想甩掉我,我說過你得幫我找出兇手。”
張帆濤嘆了口氣說到:“你去開車,我要去個地方。”說著倆人上了郭昊明的車,朝何曉夢的小區飛馳而去
山上的張輝看著山下郭建設的別墅一籌莫展,一聲電話鈴聲把他拉回了現實。
“喂,老大查到了是本市的一輛摩托車,本田星號 Cg125,車是套牌的,最后出現在大王莊附近“
張輝立刻來了精神,“高兒,走,去趟大王莊。”
6
倆人到了何曉夢的家里,就見何曉夢家里有一個醫生,剛給他換完藥。醫生做完就告辭先走了,
何曉夢看見張帆濤后邊兒還跟著一個人,并沒有多么驚訝。說道“張先生,你來啦。“
“你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張帆濤說道。“對了,你找我來是否什么事情嗎?”
何曉夢看了看后邊兒的郭昊明。“哦,沒什么,就是想當面感謝張先生的救命之恩。“
“當時也只是路過,舉手之勞“張帆濤隱約感覺到何曉夢有事情要說。三個人一時沒有說話,場面一度比較尷尬。
“對了,你還記得當時當時是什么人襲擊的你嗎。“張帆濤問道。
何曉夢搖了搖頭:“記不太清了,就記得我買了一杯奶茶,當時開門進來快遞人員,我喝了奶茶,不一會兒就感覺有些不適,正準備打電話叫救護車,突然進來一個人,拿刀就捅我。
“用不用幫你報案“
“不用了 等我好了我自己報案“
眼見沒什么可聊的,過了一會兒,張帆濤和郭昊明就起身告辭了。
倆人回到住處附近,張帆濤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警察再找你,快走。”
張帆濤思索了一下轉身對郭昊明說道:“對了剛才去張曉夢哪兒我的錢包忘那了,我先去取一趟,你先回家吧。“
“想甩開我?沒那么容易,我跟你一起“
倆人又回到何曉夢的住處,按門鈴沒有人開,就在倆人要走開的時候,突然聽到屋內一個響聲,好像瓷器掉落的聲音,由于防盜門是密碼的,之前何曉夢開鎖并沒有避開他,張帆濤覺察不對迅速打開門,看見有個人正掐住何曉夢的的脖子,張帆濤一個箭步沖了過去,一腳就把那人踢開。倆人迅速扭打在一起,郭昊明趕緊過去把扶何曉夢坐起來,何曉夢身子本來就虛弱,再加上剛才用力過猛,現在明顯有些虛脫。
郭昊明安頓好何曉夢說道:“你在這兒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幫張哥。”
此時張帆濤和男子打的難解難分,張帆濤之前就是體育老師,身體本身就比較健壯,小時候和爺爺學過幾年武術,一般人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對方明顯不是一般人,倆人你來我往打的難解難分。此時郭昊明突然參與進去一腳踹到男人身上,就在此時從男人的腰間滑落出一把手槍掉在地上。三個人看著手槍瞬間遲疑了一下。男人率先向手槍撲去。郭昊明張帆濤倆人見狀也撲過去,就這樣三個人扭打在一起。就在三個人爭奪過程中不知誰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把張帆濤和郭昊明嚇了一跳,隨后張帆濤的肩膀被血染紅了一片。即便如此張帆濤還是死死抓住男人的手。一下把男人手中的搶打飛出去。郭昊明見狀忙撿起來對準男人。
男人最終還是體力不支,倆人合力把他捆了起來,郭昊明摘下男子頭套,吃了一驚。“怎么是你?”眼睛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你認識?”張帆濤問道。
郭昊明沒有回答,對男人問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她跟你有什么仇,你要殺她。”
張帆濤見男人不說話,問道:“那天從樓上下來的那個人是你,對不對。” 說完張帆濤看向何曉夢,此時何曉夢癱坐在地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接著張帆濤對何曉夢說道:“你認識他,你也知道他要殺你,所以你不讓我報警,也不敢住院,搬到這里來,就是為了躲他對不對。”
“師傅,我是不會給你的,你既然知道我的事,那就知道即便我死我也要拉著胡明中一起陪葬,你幫我轉告胡明中,他的死期就要到了。”何曉夢虛弱的朝那個男人說道。
'你為什么要害胡叔叔,她跟你什么仇。'郭昊明想何曉夢問道。隨后又朝男人說到:“還有你,你為什么要殺她,這究竟是怎么一會事兒。”
“你認識他?”張帆濤問道。
“他叫黃旦是胡叔叔手下的人,我之前在胡叔叔家里見過他。”
“我知道了,是胡明中要我殺郭建設對不對”張帆濤對男人說道。
“你說什么,你不要胡說,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胡叔叔,胡叔叔怎么可能要殺我爸,他倆可是最好的朋友”郭昊明憤怒朝張帆濤吼道。
張帆濤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想掏出煙來,摸了半天沒找到,嘆了一口氣對郭昊明說道:“其實那天從胡明中家里出來我就想告訴你,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我和雇我殺你父親的人有過短暫的交談,錄音也給你聽了,那時候我就發現那個人吸煙的手法有些奇怪,用大拇指和食指夾著煙,用無名指來彈煙蒂。一般人不會這么做由于手法特別我就記下來了,而且他抽煙的味道也很特別,那天跟你去胡明中家里,他恰巧也是這種方式來彈煙蒂,就讓我有些懷疑。”
“所以呢?就憑彈煙灰你就認定胡叔叔是兇手,這也太扯了吧”郭昊明憤怒的說道。
此時黃旦趁其不備一把奪回郭昊明手里的搶,就在倆人驚訝不知何時他掙脫了繩索時,槍口已經對準了郭昊明。
“你倒是有些令我刮目相看了,本來當初選你還以為你只是一個鄉巴佬,讓你背個鍋,沒想到你還有這個腦子。”黃旦笑著說道。
“小夢,看著我們師徒一場,把東西給我,我可以放你走,別再折騰了,胡先生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沒用的,你斗不過他的。”黃旦朝何曉夢說道。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死也不會把東西給你。”何曉夢憤怒的喊道。
黃旦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好,既然你這么固執,那就別怪我了,我不會殺你,有人比我更想殺你。”說完陰笑了一聲。
“郭昊明,你不是想知道是誰殺了你爸嗎?殺你爸的就是她。你殺了他,就能替你爸報仇了”說完,張帆濤和郭昊明都一愣。
張帆濤說道 :“昊明, 別信他,他就是想讓你替她殺人,你爸死的那天我就在現場,現在除了我沒有其他人。”
黃旦笑了一聲道:“你,你就是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傻蛋,你真以為你能殺的了人,告訴你,真正動手的是她,你就是一個墊背的,如果沒猜錯,現在警方已經盯上你了,本來想著等我解決掉她,再來干掉你,至于你小明,本想留在最后。既然趕上了,那你們就一塊兒死吧。”說完轉手朝張帆濤開了一槍,就在此時,突然有一個人朝張帆濤撲了過來,就在這時張帆濤扔出一個杯子打中黃旦的眼睛。這下激起了黃旦的怒火。四處開槍。郭昊明趁機伸手打落他手中的搶。一腳把他踹倒在地。迅速拿起槍對著黃旦就是一槍,打中了黃旦的腿。但是手槍的后坐力也讓郭昊明一下摔倒在地。黃旦趁機跑了出去。郭昊明想追出去,就聽見耳邊傳來張帆濤的話."打 120 快" 。郭昊明回過頭來看見張帆濤報著何曉夢,之見何曉夢身上一灘血。就在他糾結要不要打電話救這個女人,過了片刻還是掏出手機。正準備打 120 時,聽見何曉夢說道:“不用了,來不及了。”
郭昊明過去問道:“真是你殺了我爸?你為什么要殺我爸。”
“你胡明中讓我去殺你爸,張先生就像黃旦說的只不過是個替死鬼。”說著扭頭對張帆濤說道:“其實你那天按不按開關都一樣,那個干擾器也是假的,那車是胡明中介紹他爸買的,車上早就安裝了干擾器裝置。是我啟動的開關,事后也是我去把干擾器取出來的。張先生你是個好人,其實我那幾天你監視郭建設時我也在觀察著你,看你一直猶豫不決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你的情況我了解,在這種情況下你女兒的命都沒有讓你放棄你的良知,其實我知道你是來殺我的,因為我接到的任務也是除掉你,但是沒想到還是你救了我,張先生你是好人。我為了報仇什么都可以不顧,什么道德法律正義良知,什么我都可以不顧。最終連我自己都給賣了。”說完苦笑了一下,接著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你先別說話了,我先送你去醫院” 張帆濤說道。
“不用了,子彈打中了我的肺,我很清楚到醫院來不及了,你讓我說完,在我小時候家里房子拆遷,當時補償金給的很少我父母和附近鄰居不肯,過段時間整條街上開始無緣無故的死人,我父母和我弟弟也死了,煤氣中毒。我也是后來查了很久才知道,當時房地產商就是郭建設的公司而當時負責拆遷的施工隊就是胡明中。那時候郭建設企業還沒那么大,后來胡明中加入郭建設公司。當時社會影響很大,郭建設為了維護公司形象,給我們這些孤兒或者老人提供一些物資,后來對我上學進行資助我再學校搏擊課成績優異,逐漸把我培養成殺手,這么多年我一直再找他的犯罪證據,那張畫后邊兒有個保險箱密碼 0245 WDF 56 你去打開。里邊兒還有我這些年積攢的一筆錢,你拿去給你女兒治病吧,如果我也有一個你這樣的爸爸,我也會很幸福。”說完這段話何曉夢明顯已經體力不支,全靠強大的意念在支撐著。張帆濤按著何曉夢說的從保險箱中拿出一個筆記本和一塊黑色的硬盤。等他回到何曉夢身邊的時候,發現已經沒氣了。
一下子這多么信息讓兩人有些手足無措。“張哥,現在怎么辦” 郭昊明一時也沒了主意。
7
張帆濤用手拍了拍郭昊明的肩膀堅定的說道。“我們把東西交給警方,讓法律來制裁他。”
此時突然手機響了,
張帆濤看了一眼,皺了一下眉頭,電話是里傳來低沉的聲音,張帆濤知道這是經過處理的聲音的。“張先生,你的時間已經到了,不知道你是否完成任務了,哦,對了,我有一件東西在他手上,你幫我拿回來,我再給你 500 萬。“
張帆濤道:“不用裝神弄鬼了,胡明中,你做的事情我們都已經知道了。”
“哈哈,沒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這么說東西在你手上?”
“在我手上又怎樣,我會把這交給警方,我勸你還是現在就去自首吧”
"這么說你連你女兒也不救了?你女兒所需的心臟我可是都給你備好了。"張帆濤說完見張帆濤沒有回應,繼續說道:“怎么樣,如果你愿意我們交易不變,你把東西給我,我立刻讓人給你女兒動手術,而且用最好的藥,事后還會給你一筆錢,足夠你們一輩子都花不完。到時候你們父女倆想去哪兒去哪兒。再說公安局都是我的人,你以為你的證據是誰泄露出去的。你又以為是誰把這件案子壓下來的,安寧市有三分之一的政府官員都是我養的。你以為就憑你手上的證據就能搬到我。你太異想天開了”
張帆濤沉默了一會兒笑道:“如果是一個月前沒準兒我還真就給你唬住了,以你的處事風格,東西真給了你,恐怕我會死的更快,我勸你還是去自首吧”。說完就要掛掉電話。
“難道連你女兒你也不救了嗎?”張帆濤再一次沉默了,此刻她最對不起的就是女兒。
突然電話里說到,“來,婉婉,你爸爸電話。”
"爸爸,爸爸,你在哪兒啊,你什么時候來接我啊" 電話里傳來女兒的聲音。
一瞬間張帆濤似乎定在了原地,過了一會兒聲音發抖的說到:“爸爸,一會兒就去接你,你怎么樣,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我玩兒的可開心了,這個叔叔給我買了好多好吃的,” 聽著電話里女兒開心的說到。
突然女兒小聲的說:“爸爸,他們說是你朋友,我來跟他們來的,我沒有亂跑,你什么時候來接我啊。”
"你在哪兒呆著別動,我這就去接你"張帆濤忙說道。
"你把手機給剛才那個爺爺"
“喂,你個王八蛋,你要是敢動我女兒,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張帆濤對著手機吼道。
“ 你放心,我挺你喜歡你女兒的,怎么會舍得傷害她呢,主要還是看你怎么決定,哦對了,剛才你說我們,小明是不是也在旁邊兒啊,現在我要在加一條,你幫我殺了他。”
郭昊明在旁邊兒聽得清清楚楚,憤怒的一把奪過手機,吼道:“為什么,我那么相信你,你我爸也那么信任你,公司都交給你管理,為什么你要殺他,為什么”
“信任,你爸從來就沒有信任過我,沒有我的加公司會發展的這么快嗎?這么多年我替他郭建設當牛做馬盡心盡力,現在公司發展起來了你爸在前頭風光,可你知道那些曾經威脅公司見不得人的臟活累活還不是我去擺平,可結果呢?你爸忌憚我權利大,開始分我的權,想要架空我,想要卸磨殺驢,小明啊,我也不想這樣,我這都是被逼的,被你爸逼得。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本意不想傷害你,只要你和你媽交出手中公司的股權,我保證不難為你們娘兒倆,怎么樣”
“你做夢,我不會放過你,”
“那既然這樣就沒什么好談的了,張帆濤如果你還想見你女兒,就按我說的做”
說完掛掉了電話。
隨后郭昊明問道:“你想把證據交給他?”
“我女兒在他手上。”張帆濤說道。
“你女兒的命就是命,那我爸呢?他的命就不是命嗎?”說著就奪張帆濤手里的證據。被張帆濤躲開了。
“好,我這就報警”說著低頭拿兜里的電話,突然感到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對不起,我不得不這樣做”張帆濤愧疚的低聲說到。
張帆濤開車來到胡明中的別墅前,想著上一次還是跟郭昊明一起來的,心中感到一陣難受,此刻他顧不了那么多了,推門進去,偌大的別墅空空蕩蕩,上次來還發現一些保鏢在院子里來回走動,他走進大廳就見胡明中坐在沙發上,擺弄這面前的茶具,旁邊兒站著黃旦。
“你來的真是時候,茶剛泡好,來坐” 說著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女兒呢?”張帆濤問道。
“東西帶來了?”胡明中頭也沒抬說道。
張帆濤從包里拿出筆記本和一塊硬盤。胡明中看了沒看,擺了擺手,黃旦拿起本子出去了。
隨后張帆濤拿起手機,手機里有一張照片,照片兒上郭昊明躺在地板上,胸口插著一把刀,脖子上有一條傷口周圍都是血。胡明中看了一眼,嘆了口氣。
"你交代的事我都辦了,我女兒呢,他在哪兒"張帆濤憤怒的說道。
此刻黃旦也走了過來朝胡明中的耳邊兒說了幾句。
“好,既然胡先生這么有誠意,我胡某說到做到,”說完朝黃旦說道:“帶他去后院找他女兒吧。”
“請跟我來”黃旦說道。
張帆濤跟著黃旦走出大廳,往后院走去,這間別墅很大,中間還有個小花園期間假山流水,還有一處池塘,黑紅相間碩大的鯉魚在其中暢游。別有一番韻味。
就在張帆濤環顧院中景色的時候,突然一把刀沖張帆濤脖頸而來,張帆濤下意識用手一檔,左小臂瞬間被劃了一刀。
“上次和你交手我就感覺到你反應很快,練過?”黃旦奸笑道。
“我女兒呢?”張帆濤沒有理會他問道。
“在地獄等你團聚。”黃旦此話一出,張帆濤的怒火瞬間被點燃。
直接朝黃旦撲了過去,他手上沒有武器,瞬間就被捅了幾刀,但是張帆濤似乎渾然不覺,抓住黃旦的胳膊,一個抱摔將黃旦摔倒在地。拳頭如雨點般落在黃旦的臉上,胸前,胳膊。這種毫無章法的打法,并且還拳拳到肉,讓黃旦有些心頭瞬間產生一絲恐懼。一腳踹開張帆濤。爬起來就往外跑,誰知張帆濤快他一步,雙手勒住他的脖子。即使他在怎么掙脫也掙脫不了。只能一刀扎進張帆濤的大腿,張帆濤手一松。黃旦就起反擊,用手肘撞擊張帆濤的頭。即便如此張凡濤還是死死抓住黃旦,此刻猶如戰神附體。就這樣倆人打斗到池塘旁旁邊兒,一個不慎倆人跌了進去。張帆濤用胳膊死死鎖住黃旦的脖子。不一會兒見黃旦昏過去了。把他從水中拖上了,失血加上冷水,使得張帆濤有些抽搐,憑著強大的毅力,找了繩子把黃旦綁到樹上。自己拿起黃旦腰里那把槍朝大廳走去。
胡明中走到大廳此時大廳已經沒有人了。張帆濤摸索這慢慢走著,突然耳邊兒聽到一陣笑聲,那是女兒的笑聲,轉過一個拐角,就見一個院子中有一些兒童玩具,一個老人正和一個孩子蕩秋千。再次看到自己女兒那一剎那,身上如同卸掉一股勁兒一樣,癱軟在地。
胡明中看到張帆濤過來手里還拿著槍,一下子把小姑娘抓在懷里。
“你還真是難纏啊,你要殺我?來啊,開槍啊。”說著把他女兒舉在胸前。
此刻女兒也開始哭著喊爸爸。
張帆濤掙扎著站起來,拖著身體走過去。
“放開她”憤怒的喊道。
“把槍扔過來,快點兒,要不然我掐死她。”胡明中喊道。
“爸爸,爸爸” 看著女兒哭喊著。
“婉婉不怕,爸爸來接你了” 張帆濤對著女兒說道。
“我讓你把槍扔過來”胡明中說著一只手掐住了小女孩兒脖子。
“你別亂來”張帆濤說著慢慢放下手中搶,扔了過去,胡明中拿起槍,把小女孩兒扔在地上。
伸手朝張帆濤腿上開了一槍,小女孩兒撲在自己爸爸的身上,她只知道自己爸爸受了傷,可是他幼小的身軀怎么也護不住爸爸。張帆濤抱著女兒,艱難的向門口爬去,身后留下一串血印。
胡明中站在張帆濤面前說道:“你安心去吧,你女兒我會把收養,你女兒的病我也會找人給她治好。”
“我自己的女兒,我自己養,你早晚會遭報應的“ 張帆濤憤怒的吼道。
“好,那你跟你女兒一起下地獄吧”說著抬起搶,張帆濤抱住女兒的頭,閉著眼睛。突然一聲槍響。聽見玻璃破碎聲,倒地聲兒,緊接各種腳步聲。
張帆濤睜開眼睛。首先看見的是胡明中那雙眼睛,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似乎一切不可置信。幾名民警圍上來拿槍指著胡明中的尸體。
“張哥,你還好吧”郭昊明來到張帆濤身邊兒。
張帆濤心里一松,笑了一下昏了過去。
郭昊明醒來突然發現脖子一道傷口,腦子昏沉,早就不見張帆濤身影。他起來發現在桌子上放著一部手機和一塊硬盤另外一張紙。郭昊明打開上邊兒寫著。
昊明,對于你父親的事情我非常抱歉,筆記本里信息我用手機拍照了,硬盤中有胡明中犯罪證據的拷貝信息。你拿著這些東西去我的住處,哪里有警察。你把這些交給警察。實在抱歉。我答應幫你父親討回公道。
再次致歉,張帆濤。
郭昊明看到這里最快的速度趕到張帆濤的住所,果然哪里有警察蹲點兒。一進去就被警察控制住了,張輝了解情況后,兵分兩路派人去何曉夢家里,自己則帶人去胡明中別墅。剛趕到就看見胡明中舉著槍對著張帆濤。張輝沒多想,直接開搶將其擊斃。
張帆濤雖未直接殺人,但是參與謀殺,非法持槍械等多條法律,被處于 1 年零四個月,罰款兩萬元。其余人均受到法律的制裁。
三年后。
游樂場上,“哥,爸,你們快來呀。”小姑娘在前邊兒喊著,見倆人不緊不慢的走著。忙又跑過來,一手牽著一個“快點兒,一會兒隊就排長了。”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郭昊明抱起小姑娘。“好啊,那就跑快點兒” 說著向前跑去,歡樂的笑聲充滿游樂場的上空。小女孩胸前那個紫菀的標本上下翻飛。明亮而鮮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