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并無難事,只是不稱意
高聳的建筑就在前方,一群人浩浩蕩蕩如同長江大浪拍過的銀線般,氣勢洶洶,看上去不像是逛街,而是恐怖分子組團炸商場的。
幾些人進了電梯一下子仿佛就滿了,簇擁著每個人都離得很近,但大家都很開心,熱熱鬧鬧。
“去吃茶呀。”跟著齊語南來到餐廳門口,矢安了然。
“文化人。”渝羽評價。
“呵呵。”齊語南不可置否。
結果是,幾個女孩子風卷殘云般吃完幾個男孩子的量,然后掏出手機開始互加好友,場景如下:
矢安防不猝防地揉齊鳶念的腦袋,這貨喝了幾瓶雞尾酒(鬼知道她哪找來的)眼神迷離放空狀態。
齊鳶念晃頭試圖擺脫無果,然后順其自然拿出手機問秦淮桑的lof號,秦淮桑絞盡腦汁最后還是沒想起來,蘇離懷疑她喝了假酒,掏了半天包連個影子都沒有,無奈之下發現秦淮桑手機在桌上,開始哈哈哈哈笑,還是止不住地那種。
齊鳶念就正常多了,相比蘇離傻傻被人灌把雞尾酒誤以為是白水然后呆掉了的情況,她顯得身經百戰......但仍然不在正常軌道上,因為旁邊仨個跑調尤其是帶人跑調最為擅長,其中最大罪惡的就是蘇離。
她笑完就愣在那里了,開始拿出包寫東西,云里霧里的飄逸字體根本看不出是啥,但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之后寫著寫著就趴下了,齊鳶念望過去,看見她用粗粗的線條勾勒出人影,也有分真實意。
然而留下清醒的男生們頭疼了。
“就知道不該聽矢安的拿雞尾酒來......這下蘇離也這樣了完蛋。”余亦然頭疼,“該清醒的人未清醒,不該清醒的人清醒,各位,當做我也醉了好不好?”
“我真是醉了。”渝羽吐槽,“還是想想怎么把她們安置好吧。”
“齊鳶念你還好嗎?”那邊齊語南開啟哥哥模式,輕柔的推了推齊鳶念的手臂,“頭疼不疼?”
齊鳶念艱難的睜開眼,嘟囔,“就是想睡覺嗯......矢安姐姐好能喝......”
齊語南心一跳轉過頭,看見矢安又在滿上,旁邊兩人表示束手無策。
這時候蘇離迷迷糊糊的剛醒過來,從來沒喝過酒的她頭昏欲裂,她發誓她從來沒這么狼狽過,現在看見酒聽見酒就想吐........于是她一抬頭就看見了矢安豪放的身姿。
這個二哈!蘇離強忍著不適站起來,身子有些微晃,引起了齊語南的注意力,她走到矢安旁邊,唰得一下奪過瓶子,冷笑,“喝你個頭。”
矢安不滿,“給我!”
蘇離在瞬間理清了剛才的失誤,開始算舊賬,“你先說,是不是你灌我喝酒的?”眉毛揚起,眼神超兇。
“啊哈哈~”矢安機智耍酒瘋。
“笑個鬼!”蘇離拍案而起,“信不信我揍你!”
“不信~”看來矢安是真醉了。
蘇離坐了下來,揉了揉太陽穴,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沉沉睡過去的矢安,抬頭看見三人望著她。
“怎么了?”難不成我睡了一覺就錯過了一整個世紀?蘇離驚恐。
“沒什么沒什么。”渝羽擺手,跑去問候秦淮桑去了,余亦然拿著齊語南的錢包跑去付賬,齊語南去安頓齊鳶念了。
留下蘇離一個人倒是很清醒了。
雖說酒精還殘留著一些,但已經侵略不了她的大腦了,她現在清醒地痛苦,快要八點了,天卻才剛剛黑下來,看來夏天真的要到啦,蘇離有點悵然,平常這時候擁有自己規范休息表的她要準備洗漱上床了,沒想到這個 時候還在外面,連普通的困意也沒有了。
因為是生日嗎,難得放松一次嘛。蘇離這樣對自己說,這次過的蠻好玩的,有很多人。
她其實很容易滿足,有時候只需要一顆糖一個微笑就可以心存感激。
晃眼間齊語南照顧好齊鳶念,淡淡的話語打破蘇離的神游,“你還好嗎?”
“啊?”蘇離下意識啊了聲,然后不好意思地笑,“還好,讓你見笑啦,我不是很能喝酒。”
何止喝酒,以前沾都沒沾過吧?齊語南心里說,依舊是溫柔的語調,“余亦然去拿些酸梅湯了,如果不舒服別忍著才好。”
“多謝。”蘇離回到。
這么說著,矢安的腦袋動了動,緊接著抬起腦袋來,整個眼懵懵然霧氣一片,“咋回事......”
“還好吧?”蘇離并沒有先追究報仇的事情,而是問候了一句,眼尖的她看見余亦然端著酸梅湯小心翼翼地走來,“待會兒把湯喝了,或許會好點兒。”
“啊.....”矢安應了一句,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變差,“那個....媽啊.....我剛剛其實不是有意的。”
終于想起來了啊。蘇離涼涼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哈哈哈哈怎么會呢~我們可是一家人!相親相愛的一家人~”矢安說著說這就唱起來了。
蘇離呵呵。
救場的余亦然到了,一人一碗酸梅湯,矢安試圖再要一碗被余亦然阻止且收走了碗,而蘇離卻覺著太甜了企圖拒絕,然而被嚴厲拒絕。旁邊的秦淮桑安安靜靜的喝,當然大部分原因還是渝羽亮晶晶的雙眼宛若電燈泡照耀十萬伏特注視著她。
齊鳶念喝完湯又睡了過去,原先小小活躍的姑娘睡過去安寧的樣子帶上幾點恬靜,在淡淡的燈光下看得格外清晰。
“接下來你們打算怎么回去?”余亦然看著眾人都差不多了問。
“矢安你還是要不打個電話給你爸吧。”蘇離率先開口,但是卻對矢安說,“天太晚了,回去打的不安全。”
“矢安住的比較遠啊?”余亦然是記得的。
矢安聳聳肩,表示自己會的。
“我們幾個就比較近啦。”余亦然笑,對渝羽說,“要不你把秦淮桑送回去吧?你們也隔的并不太遠啊?”
“這個時候公交車人不太多。”蘇離是真的醒了,她說,“但是還是大家到家了都在群里吱呼一聲吧?讓都放心。”
“成。”眾人點頭。
于是在廣場門口分道揚鑣,矢安鉆進她父親的車里揮揮手走了,渝羽和秦淮桑開始頗別扭但還是最后安穩了許多,剩下四個人在公交車站吹著夜風面面相覷。
“說起來這個氛圍就應該講鬼故事。”余亦然突然說,嚇得齊鳶念一哆嗦抱怨,“不要嘛鬼故事就算了!或者真的要聽的話可以讓離姐姐講誒!我超級喜歡的!”
看樣子已經恢復完畢了,那也不能老是坑我呀。蘇離無奈的想。
“讓姐姐休息會兒,乖啊。”齊語南摸摸齊鳶念的頭,但語氣很堅定。
“喔。”小姑娘乖巧,但很快和閑著的余亦然聊了起來,車子剛好停在面前,順便直接上了車,后面雙人座有很多,先到先得,于是齊語南就和蘇離坐在了齊鳶念和余亦然后頭,蘇離頭靠著窗,顛簸的搖晃讓她的頭時不時碰撞與上。
前面兩個人雖有幾個年齡差卻沒有什么代溝,或許是齊鳶念天性活潑又或是余亦然好說話的緣故,嘰里呱啦吵個不停,這下轟隆隆的車響與其連在一起,讓前方聽不到后面人的對話。
蘇離把禮物袋放在腿上,雙手環住,眼睛望向外面。
“今天你生日?”耳邊突然傳來齊語南的聲音,簌簌地落入耳中,蘇離點點頭。
“本以為是陽歷,陰歷這次提早了這么多?也罷,這個送你
吧。”齊語南遞過來什么,“權當生日禮物了?不要嫌棄就行。”
蘇離好奇地看著齊語南手心里的紙包,接了過去并道了聲謝,“這是什么?”
“你拆了就知道了。”齊語南笑著說,公交車昏黃的燈光照下來使得他的五官有點模糊,而唇角上揚的弧度和臉頰兩邊深深的酒窩是蘇離不會看錯的。
“謝啦。”蘇離沒有立刻拆開來,因為下一站就是他們的目的地,隨著車里女聲響起,幾個陸續下車,在小區的十字路口分離。
“群里聯系。”她這樣說。
“群里聯系。”他這樣回。
燈光把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直至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