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藍天
臺灣作家林清玄曾說:“有愿才會有緣,如果無愿,即使有緣的人也會擦身錯過。緣是天意,份在人為。”我以為,無論緣深緣淺,緣長緣短,得到即是造化。人生苦短,緣來不易,我們都應該好好珍惜,并要用寬容與豁達的心去對待來過我們生命中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 ? ?――題記
圖片發自簡書App
“滴嗒”,伴隨著手機微信的清脆水滴聲,一條信息映入我眼簾:“姐,你有空嗎,我家樓下的咖啡廳,我等你……”一串長長的省略號之后,幾個大大的淚流滿面的頭像在我眼前閃得我淚花盈滿眼。
不敢猶豫,抓起隨身小包,走出小區,打了輛的士,直奔林珊所在的城東二區。
林珊是我多年的忘年閨蜜,是我同學的小妹,大學畢業后,同學找到我,通過關系順利地讓她進入了我們公司,實習期間先是在下面車間部門擔任文職,試用期滿后調離原先崗位,當了名公司客戶服務部的職員。
我和她姐姐同齡,比她大了足足有十歲,初來廣東時,她略顯靦腆,說話低聲細語,不敢抬頭直視你的眼睛,或許是小城見人較少的緣故,又或許是性格使然,因為她姐姐的性格也如是。但隨著工作時間的延長,接觸層面的不斷擴大,她的性格便開始有所轉變,漸漸開朗了起來。
逢年過節或是周末,我常會請她去家里小聚,不為別的,只為我也是遠離家鄉,漂流在外的異鄉人,偶爾,她也會請我外出吃上一餐聊上幾句,談一談公司里的人和事,說一說家鄉又有了什么新聞奇事,這樣一來二往,我倆的關系便漸漸地升了溫,她當我姐姐,我認她當妹,有些話,她不會說給她姐與家人聽,卻會私下里讓我傾聽,慢慢地對她的了解便也一步一步地加深。
她其實是個有點小資情調的女子,平常酷愛咖啡,這或多或少和她的工作也有些關系,因為公司客戶服務部是要與客戶溝通的,而客戶遍布世界各地,時差的不同導致她們通常要加班加點地等客戶,因此,為了能夠提神醒腦,夜晚,她們通常都會給自己沖上一杯濃濃的咖啡。
湊巧的是,她租住的公寓樓下和公司樓下恰巧都有那么一家叫做“Coffeetalk”的西式咖啡廳,差不多每天午飯后,她都喜歡坐在公司樓下的“Coffeetalk”里,一個人靜靜地靠著窗戶坐在那里,悠閑地攪動著咖啡小勺,翻閱一些雜志。午后半個小時的光陰在那杯咖啡里攪著攪著仿佛就有花兒開起。偶爾她也會叫上我一起,但很多時候,我會識趣地找點借口而不去,一方面是為了不打擾她的清靜,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給她創造機會,畢竟咖啡館里常常是會有很多奇遇的,她的年齡也不小了,她姐過年時還一再叮囑我幫她多留意呢。
咖啡于她,不僅僅是飲品,有時又仿佛是伴侶,白天忙碌時,深夜加班時,陪伴她的常常都是一杯濃濃的不加糖的咖啡。若是周末在家里,她還會親自下廚,煮上一杯白咖啡,然后倒入些許鮮奶進入,裊裊升起的煙霧中,靜靜的一個人,幾本雜志,隨手翻開任意一本,她都能走入其中,徜徉在故事里,這樣的生活于她其實也是精致的。
這天下午,她依然坐在下她樓下的那間“Coffeetalk”里,位置還是那個位置,人還是那個人,只是不再是以前那么悠閑,也不再是以前那么嫻靜,攪動咖啡勺的手略微有些顫抖,眼神有些恍忽,閃爍著的眼神不安地望向窗外,似乎是在避開他人的目光,遠遠地,隔著一條小街,我已看到了獨坐在那里的她,重新上過妝的臉上仍明顯地可以看出剛剛拭去淚水的痕跡,一杯咖啡輕握手中,望著窗外沉想……
“林珊”,走到她身邊,我輕輕地拍了拍了她,然后走到她對面坐下。
“一杯卡布奇諾。”回過頭去,林珊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向身后的服務生示意著朝我指了指,然后回過頭來看了看我沒有說話,然后嘴唇抿了抿,張了張口,似乎有很多話要說,又似乎沒有什么要告訴我的,最后還是沉默著低下了頭去。
此時,我已經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我走過她身旁,讓她把頭埋進我懷里,透過衣衫我感覺到了濕潤,也感覺到了她身體在微微抖動,沒有聲音,她無聲地抽搐著。久久地,我們沒有言語,就這么讓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期間,服務生已經把咖啡端了上來,陣陣奶香伴著苦苦的咖啡的糊香味飄進了味蕾。其實我是不懂咖啡的,只是因為陪她多了,才略知一些,也因為她愛苦的也跟著她愛起了這偏苦偏濃的卡布其諾,每次過來,不約而同的,我們都是兩杯卡布其諾。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看到咖啡的熱氣已漸漸地散去,咖啡的表面已結了一層皺皺的似奶非奶的表皮。她的抖動也稍稍平息了點點,我再次輕輕地拍了拍她,說道:“咖啡冷了,會變得更苦了,喝了它吧,我們出去走走。”
乖乖地,她松開了我,低下頭,端起杯了,一口氣喝完了咖啡。“買單。”她回過頭去,輕聲地對服務生說道。我沒有搶著買單,我知道,今天應該讓她任性一次。
“去城央公園吧,那里有湖有山又有水,地域開闊環境優美。”試探著,我看了看她。她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買完單后,我又在店外士多店里買了兩瓶純凈水,打了的士,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我們便到了城市新近開放的全城最大的市民休閑公園,然后在湖邊的小山坡上,找了塊比較僻靜的地方,我們席地盤腿并排坐了下來。
我看了一眼手表,時針指向三點整。從我一點接到信息到現在,長長的兩個小時里,我們總共就說了那么幾句話,有一小段時間,我們仿佛陌生人似的,不言不語,靜得可以聽得見隔壁桌的說話聲。我知道她的心情,所以我也是小心翼翼地陪著她,輕易不去說話,只怕一個不小心觸碰到了她的傷處,所以,坐下后,我還是沒有主動找她說話。
“咖啡終究是咖啡,它始終替代不了白開水,它充其力也只是在你的白開水里加了一點糖,讓你感覺到了一點甜味,它不如蜜甜,但有時也會讓人有些陶醉,尤其是過了夜的白開水,加點糖進去,才會變得有味。”坐了也就幾分鐘的光景,林珊開始說話了。
“今天上午,他的妻子闖進我住的小區,保安沒辦法按了我的門鈴,我知道事情總是要面對,于是,我走到保安處去,沒見到人時,就聽到了他妻子罵咧咧的大呼小叫聲,走近才發現,不單是她自己,她還帶來了他和她的一幫子不知是親戚還是什么人,整個小區都轟動了。他們動了手,不是他的妻子,不知道是他們的什么親戚,一個胖胖的女人,沒等我走近他們身邊,她就一個箭步沖了過來,我揚起頭沒有躲避,一個重重的耳光落在了我的臉上,瞬間臉龐發熱,我沒有掙扎也沒有還手,只是抬頭定定地把目光投向了他,我滿是求助的眼神里溢滿了渴望,可他卻躲避了我的目光無聲地低下了頭。”仿佛在講述著別人的故事一樣,林珊平靜的敘述著。
“我知道,風言風語早已傳遍了公司大大小小的每一個角落里,其實,我根本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他,是他的想法,是他的在意。”沒有接話也不敢打斷,我只是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聽著她的每一句。
“和他走在一起根本就是一個順理成章的過程,我們都沒有回避,也沒有刻意,怪只怪我自己太天真,怪我根本不了解一個男人的內心。”林珊吞了吞口水,抿了下嘴唇,眼睛木木地盯著地面仍是不緊不慢地說著。
沒有附和,我只是把水輕輕地遞給了她。一年來,關于他和她的事情,多多少少從同事的口中也聽說了一點點,雖說大家知道我和她的關系,背后議論她時對我會有所回避,但也有和我要好的閨蜜會在私下里透露給我一些信息。
他叫李秋山,一個年近40歲的起著普通名字的普通男人,李秋山是她們部門的經理,工作關系,他們會常常一起出去,陪陪客戶,跟進下訂單的售后。偶爾,李秋山也會陪著林珊一起喝杯咖啡,當然,多數時候他們都是和客戶在一起。
“記得那一次是澳門的訂單出了點問題,公司派他去處理,他就安排了我隨行,沒有多想,因為他經常會帶女同事一起出差的。”喝了口水,林珊繼續說道。
“那天到了澳門,從早上出門到中午過關,再到酒店處理事情,連中午的午飯都是匆忙地每人一個快餐敷衍的。只有中午客人回房間休息那一會,我們在酒店大堂偷偷地打了會盹,一個下午一個晚上都是在忙碌著的。等處理完事情拿出手機一看,已經接近凌晨,不敢猶豫,立即跑去大堂,拿了各自的行李,快速鉆進了電梯,走到我們入住的那層。
第一次出差,又是和一個說熟不熟,說陌生也不陌生的男人一起,電梯里,我感覺到了他的眼神里有些異樣的東西,但我不敢肯定,也不敢正視他的眼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電梯的顯示屏,只希望電梯能更快點到達二十層。
隨著電梯的‘叮咚’聲,電梯門緩緩地打開,我生怕電梯門再次關住似的,一個大步跨出電梯,看了指示箭頭,朝我住的2019方向走去。沒看他的表情,我想他一定會覺得我幼稚,顧不了那么多,只想快點到門口快點躲進房間好好睡一覺。跑到門口才想起,房卡還在他手里,泄不氣的皮球似的,我無力地站在門口,等著他拿卡過來。
‘跑那么快干嘛,怕我吃了你?’他一邊把房卡遞給我,一邊微笑地看著我說。
‘早點休息,明早見。’刷了房卡,臨關門時,他又探出頭來看著我說道。
道了聲晚安后,我徑直走入他隔壁的房間里,拴好門后,沖洗完了一頭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是他的電話聲把我從睡夢中吵醒,迷糊中伸手摸到了手機,瞇著眼睛按下了接聽鍵:‘起床了沒有,下來喝杯咖啡吧,我在樓下咖啡廳等你。’沒等我回答他已掛斷了電話,沒有拒絕的機會。
看了看手機,我已經整整睡了八個小時,差不多快十點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耽誤工作的事,一邊責怪著自己,一邊迅速的穿好衣服,趕緊梳洗。
和他在一個部門工作快一年了,平時除了工作少有接觸,但隱約中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好感,每一次和他單獨在一起時,我都會顯得有些拘謹,或許是我自作多情,聽同事說他是個怕老婆但也愛家的人。就比如昨晚,自作多情地以為人家會怎么樣呢,結果呢,或許是我太狹隘,我一邊洗臉一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自嘲地搖了搖頭。
等我急急忙忙地走到樓下咖啡廳時,咖啡廳里并沒有幾個人,澳門是一個為賭而生的小巧的城市,來到這里的人主要是為了賭一賭自己的財運,賭完了他們便會匆忙地離開,這么早,很難有客人在這里悠閑地享受咖啡給他們帶來的閑情逸致。因此,很容易我便在靠街面的一個卡座位置找到了他。
我看到他的同時,他也看到了我,他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我向他笑了笑,我走過他對面的坐位坐下。
‘一杯卡布奇諾’,他向服務手打著響指,服務生走了過來,為他寫了單,然后轉身離去。
端起他自己的杯子,攪了攪,抿了一口,然后用一種溫和,確切點說還帶著種關切的表情看著我,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昨晚睡得怎么樣?你怎么對我好像有什么看法似的,’他開口說話。
我抬起來頭來看了看他,‘李經理,你想多了,我真的沒有。只是我很少單獨和男同事一起,所有……’有些慌亂,有些語無倫次,我不知道如何掩飾自己的窘態,只好再次將頭低下。
‘沒事的,可能我這人長相不太招人待見吧,慢慢相處久了你就知道我的為人了。’還是那表情,不溫也不火地,他看著我說。
然后,他開始向我講述了他自己。也是從那時開始,我知道了他其實是個貧苦人家的孩子,他出身在貧窮的山區,父母憑一雙勤勞的大手,借幾畝薄地養活著一家七口,他的爺爺奶奶因為山區潮濕的緣故年老時都得了嚴重的風濕病,長年臥床需要人照顧,而且常年吃藥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他還有兩個姐姐,也因為家里貧窮沒能讀過一天的書,十幾歲時就外出打工,貼補家用。他是靠著自己的努力讀了大學,大學時的學費也全是他自己在外兼職幫別人打工一分一分賺來的,說起那時的情景,他的眼睛開始變紅,似有淚水儲滿其中。
大學畢業后,因為沒有關系,找工作也只能依靠他自己,他學的是對外貿易,因此找工作也不算是太難,但剛開始沒有經驗,他知道自己必須一步步地從最低做起,于是,他的第一份工作便是一家制衣廠的跟單員,每天工作十二小時,每月到手的也就那么七八百塊錢的工資,那點工資,除了自己買點生活用品,其余的他全部都寄給了家里。
‘還好,那家公司是包吃包住的,這樣呢無形中又可以為我省下了一筆可以用來買書的錢。’看著我,他苦笑著。
他是個不甘庸俗的人,他知道,僅憑他大學學的那點知識是完全不夠用的,于是每天下班后,他還擠出時間來看書學習,從不間不斷地用這種方式來充實自己的生活,節假日時,同事們都出去逛街,購物,他卻一個人呆在宿舍里看書,不僅是因為他愛學習,還有個原因是因為他沒有那樣的閑心也沒有那樣的經濟能力讓他能和他們一樣去瀟灑去放松自己。
他知道家里有年邁的爺爺媽媽等著他寄錢回去治病,還有爸爸那布滿厚繭的雙手,媽媽那被生活累得彎弓似的腰桿,他還想到了他那遠在千里之外的貧瘠的小山村,他想到了他還年輕,他還要娶妻,他還要生子,他還要給他的妻子和孩子好的生活好的日子,他不敢想象如果讓他再去過他的父輩們那樣的清貧艱辛的日子,他會怎么樣,一想到這些,他便不敢閉目多想,他便不敢停下拼博的腳步,就這樣在奮斗的路上,他一直掙扎著努力著堅持著……
在制衣廠呆了一年,他應聘進了這家公司,初初入職時,他也和我一樣只是一名客服部小職員,后來,通過自己的實力,他被任命為部門主任,然后一步一步地被提升為部門經理,工資也比以前翻了十幾倍。
他的日子也開始走上了正常的白領軌道,白天,他坐在辦公室里,晚上他會回到公司為他提供的公寓里,一房一廳,水電全是公司的,吃住也是公司的,公寓里生活配套應有盡有,于是,除了定期寄錢給家里,為他自己,他也開始有了些小小的積蓄。
他知道,他要為他的妻子他的孩子的幸福生活做好鋪墊,家里的生活,也在他的接濟下漸漸有了好轉,雖說爺爺媽媽的身體因為年齡關系一日不如一日,但他們的心情卻是不同往日的,他們高興,因為他們有一個有出息的孫子,他們逢人便說當初給他起這個名字是對的,當時就想要讓他日后成為李家的一座大山,秋天,大山上會長滿參天大樹,然后能為他們帶來很多很多的錢,他們家的日子也不再清貧,他們的風濕病也不會因為無錢買藥醫治而終日彎曲著腰桿伸不直手指。
這樣一個沒有背景,沒有關系,全靠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的男人,讓我開始對他心生敬佩,對他的戒備與多慮也從那一刻開始全部煙消云散。
那一天,我們聊了很多,聊了他的家庭,聊了他的兩個姐姐,聊了他的工作壓力,聊了他的感情,還聊到了他的初戀,聊了他的妻子。那一天,都是他在說,我在聽,我聽出了他對感情的認真,聽出了他的家庭的真愛。那一天,我們一直聊到午飯時間,下午再忙活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們便和客戶做了溝通,然后完成任務回到了公司。
回來以后,日子還是平淡如往常波瀾不驚地過著,只是我和他的關系似乎比普通同事要近了一步,常常有事沒事,他會叫我去他的辦公室去一趟,偶爾,公司樓下咖啡廳里,他也會陪我坐上一會。于是,一些流言蜚語開始在公司里悄悄地滋生,其實,那些我都知道,我只是裝著什么也聽不到。
回來后大概第三天吧,上次那個訂單的澳門客戶來公司,因為上次的事是我負責的,因此,這次他還讓我繼續跟進,于是,順理成章的,那幾天一直是我們三人一起,上班時,下班時,吃飯時,當然,很多時候其實是只有我們兩個人,上午客戶會十點左右才來公司,下午他要休息到二點以后,有時甚至不來,晚飯后,他會早早地回公司為他安排的酒店休息,因此,那幾天,很多時間都是我和他單獨在一起的。
不知道為什么,自從那天他和我說了那么多以后,漸漸地,我對他竟然有了一絲好感,其實我知道,這好感里也包括那么一點點的愛戀。所以這幾天,和他一起工作,吃飯,聊天,我沒有拒絕,甚至還有些樂此不疲。
‘林珊,可以邀請我去你家坐一會嗎?’那天吃了飯,送客戶回酒店后,他開車送我到了我家樓下,停穩車后,他側過臉來,征求著我的意見。也沒有多想,我就點頭答應了。
那天晚上,他坐我家里,喝著咖啡,他又和我聊了很多,聊得最多的是他的妻子。他和她是經親戚介紹認識的,她們是老鄉,她家就在離他家不遠了一個隔壁山村,她比他小兩歲,沒有讀過大學,但她在她們村里也算是有文化的人,因為她讀完了高中,也考上了大學,但也是因為家里太窮,而且她又是家里最大的孩子,所以,無論怎樣她怎么愛讀書,那樣的境況下,她還是無奈地選擇了外出打工賺錢幫補家里。
因為她外表清秀,人也靈巧,文化相對普通的打工妹來說,她算是她們當中的佼佼者。來到廣東后,她先是在一家電子廠打工,后來經同鄉姐妹介紹她到了一家酒店當服務員,因為她的好學,因為她的勤勞,沒做多久,她就被一路提升,一直做到后來的酒店客房部經理。
‘照理說,這樣的家庭出身,這樣勤學苦干的女孩子,和她結婚,我們的生活應該會是幸福的,曾經這么癡癡的想過。剛認識時,我們相處的很愉快,我們雖然不在同一座城市,但也相隔不遠,我們也常常會利用休息相聚,因為她的工作關系,經常都是我周末過去看她,那時,我還沒有買車,每周三四個小時的公交來回奔波,累但也快樂。
相處不到半年,因為他父親病重,一方面說是為了沖喜,另一方面,按我們老家的風俗,親人過世后三年內不能結婚,那一年我已經三十歲,她也已經二十八了,于是,倉促地我們便結婚了。
婚后沒多久,她父親便走了。一年后,我們的兒子就出生了,那時候,她的母親還要照顧家里的弟弟妹妹,還要耕種家里的田地,我的母親也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前來幫我們照看孩子,而她的單位也不能給她太多的產假,無奈之下,她唯一的辦法便是辭去工作,專心照看孩子照看著這個還算幸福的家。那時候的我們也還算是幸福的,每天下班我會早早回家,雖然經濟不算是太寬裕,但只要想到家里有我愛著的妻子和兒子,坐在公交車里,帶著一身疲憊的我一樣是面帶微笑,心生喜悅的。
漸漸地,隨著孩子的長大,她的脾氣也在漸漸增長,疑心也越來越重,對經濟的掌控欲也越來越強,剛結婚那時,我們還常常會給雙方的父母寄些錢,貼補下雙方都不太寬裕的家庭,慢慢的,給我家寄的越來越少,一年后就再也沒有了,她的借口是,我家已經沒有經濟負擔了,嫁出去的姐姐是人家的人,不用我多管,我讀書的錢也是我自己掙的,這么多年,我給我爸媽的已經夠多了,還有就是我爸媽老的時候病的時候我還要出錢,所以現在得多存些錢。而給她家的錢卻越來越多,這些我都不計較,只要我有能力,她的父母便也是我的父母,我一樣要孝敬,他的弟弟妹妹也是我的弟弟妹妹,只要我有飯吃,我一定會讓他們有書讀。可是,她那樣對待我的父母,我實在是心生不愉,可我不想吵架,我不想因為這些事情,影響我們夫妻感情,我不想因為這些事情,影響我孩子成長的環境……’
‘嗡嗡嗡……’他的手機在茶幾上不停地震動,沉醉在了過去中的他警覺地看了看手機,然后走到了一邊去。
‘還在陪客戶呢,應該很快就可以回去了。’說完,他裝起手機,拿起車鑰匙說了聲謝謝后就頭也沒回地走了出去。我知道,一定是他妻子在催他回去呢。
第二天上班沒多久,他就讓我去趟他辦公室,進去后,他示意我坐下。‘不好意思,昨天和你說了那么多。’
我笑了笑,就當什么也沒有發生過,聳了聳肩,看著他問道:‘還有其它事嗎,我今天比較忙,沒事我出去工作了。’
他點了點頭,我走了出來,辦公室外正在竊竊私語的同事們看到我出來,忙低下頭去假裝起認真。同事們開始對我冷眼相看,我不在乎,真的,反正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別人對不起自己的事,我也不想解釋。
和所有的故事一樣,沒有什么新意,我們故事也在繼續。和所有的日子一樣,每天都是如此的雷同,我的午后咖啡也沒有因為那些風言風語而停止,有時會有他,有時只有我自己。
‘今天下班一起吃飯吧。’每天下午除了他,我基本都是最后一個離開公司的,關了電腦,正準備離開座位時,他走到我坐位旁邊,用手指叩擊著我的桌面輕聲地說道。
下午下班單獨和他一起吃晚飯,這是第一次,有些好奇又有些吃驚,沒有猶豫,我抬起頭看了看了他表示同意。
于是,他開車帶我去了郊區外一個山上的農莊里,吃的沒什么特別,倒是那山里的景致深深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兒真是個山的世界,山連山,山抱山,山套山,真可謂千山萬嶺,峰巒疊嶂,如果在飛機上俯瞰,這縱橫交錯的群山,一定會像起伏的海濤那樣壯觀,我想。
然后,他告訴我,他的家鄉也是這樣山連著山,只是他們那里太落后,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走出過那山,這里比較發達,有錢人求奇求鮮求綠色自然,所以人們才大老遠的開車來這里吃餐飯,這山在他們那里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座小山。
陪我在附近走了一圈后,怕夜晚開車不太安全,我們便下了山,他把車開到一個看起來比較高檔的小區內,鎖好車后說:‘走吧,去我家坐坐,請你喝杯咖啡,算是上次還你請我的。’
被他的提議嚇了一跳,有些不解地看著他。‘她出差了,單位安排她去外地學習,要一段時間才回來,兒子住校,家里沒有其它人,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請你喝杯咖啡而已。’
想到他都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如果再不上去,反倒顯得我有些多慮,于是,我朝他點了點頭。
后來,我們的故事繼續著,我們的關系也就這么保持著,每周我們會在一起喝喝咖啡,有時是去我家,有時是去他家,有時會在公司樓下的“Coffeetalk”里,隔三差五地我們也會去一去上次去過的那家山上餐廳。流言蜚語也在繼續,但我仍是沒有解釋地固守著自己的那份清白。
這樣的來往,一直持續到他妻子出差回來。然后,我們便不再去他家里,喝咖啡地點多數是選在了我的家里。
從他的每次咖啡時間敘述里,我知道他的妻子在家里帶了三年的孩子,等到兒子讀書時,便讓兒子全寄宿,然后她又成了女強人,回到了原來酒店上班不說,職位也提升到了酒店大區經理,負責一個片區的酒店所有事務,在她眼里,除了工作還是工作,除了錢還是錢,一年四季在家里的日子少之又少,她的生活多數是在酒店里,不僅是在她的區域酒店,還在全國各地的酒店,出差是她的家常飯,因此,那個家里,常年見不到女主人的身影,偶爾會有,聽到的只是咆哮的聲音而不是溫柔的身影。
這樣的日子,從他們兒子四歲那年起,一直維持著到如今,他們的兒子就在上周剛過完十歲的生日。生日那天,他一個人帶著兒子看了場電影,陪兒子看了動漫展,幫兒子點了生日蠟燭,看著兒子許了愿,陪著兒子進入甜美夢鄉里。
他們的經濟狀況也隨著妻子的工作開始一天天好轉,他們買了房,買了車,過起了人們眼中羨慕的幸福金領生活。但是,他們的感情卻在一天天地走向下坡,爭吵只要她一回來就會發生,而且是一次比一次加劇,甚至有時動手也成了吵架中的小插曲,不知道是工作壓力還是生活的不如意,總之,她開始變得歇斯底里。
其實他們的吵架根本就沒有實質性的問題,多數都是些小事,經濟,孩子教育,父母贍養,還有就是她的無故猜疑,有時實在無法忍受,他會在公司里呆很久不想回去,她便又會變本加厲,撕心裂肺的吵鬧聲甚至會通過他的手機傳進公司里,他不是沒有想到過離婚,可想到孩子,想到遠在家鄉的父母親,他又把那種念頭咽了下去。
那天下午,公司樓下的“Coffeetalk”里,我一個人安閑地坐在那里,悠閑地喝著我的咖啡,一杯溫熱的咖啡潑在了我的臉上,一個還算是精致的女人,踏著高跟鞋的咚咚聲,氣勢洶洶地朝我狂叫著:‘就是你吧,你就是那個白骨精吧,以后給我離他遠點,否則我會要你好看。’沒有還口,我擦干凈臉上的咖啡漬,提起包離開了咖啡廳,打了車回到家里,給他打了電話,說有點事,下午請個假。我沒有告訴他這些,我覺得沒必要,我算是他的什么人呢,況且他也沒有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再說了,我也覺得我沒必要和這樣的女人計較,一個讀書不多,修養不夠的女人,真沒必要和她一般見識,那樣只會貶低了我自己。
打完電話,我又開始同情起他來,這么多年和一個這么樣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他也著實是不容易,此刻,我對他充滿了同情,對她充滿了蔑視。
日子還是沒有新的花樣,也還是那么一天天地繼續,我依舊喜歡每天午后去公司或是公寓樓下的“Coffeetalk”消磨著我的咖啡時光,只是偶爾會回避著他,盡量減少與他的接觸,也盡量讓那些風言風語哪里來回到哪里去,很多時候,我又會恢復到以前的狀態,一個人靜靜地靠著窗戶坐在那里,悠閑地攪動著咖啡小勺,翻閱一些雜志,把午后半個小時的光陰沉靜優雅地攪進那杯濃濃地苦咖啡里。
從我的表情里,他似乎覺察到了什么,但是他沒問我也沒說。大約是一個星期后的一個下午,下班時又像上次一樣,他約我出去吃飯,我沒有等他說出理由就拒絕了他。
那天晚上,我在外面和高中的一個同學吃了飯,又聊了會天,從飯店出門時城市已是華燈初上一片通明了,回到家時小區樓下更是燈火璀璨,沒有停留,到了樓下我徑直往門口走去,掏出鑰匙準備開門,突然樓下的一輛車里,他走了出來,我被嚇得退后了一步,定睛看了看原來是他,‘你回來啦,我等了你好久。’一陣沉默后他開口問道。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我一直不知道她去找你那件事,直到昨天她去出差時才警告我說要我離你遠點,不然她還會再去找你,你別和她計較,她是個喪失了理智的人,我真不知道她單位怎么會重用她這樣的人。’他語氣綿軟,溫柔得似個女人。
我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朝家門走去,他木楞楞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不想上去喝杯咖啡嗎。’我問道。他略有所悟的連聲說著好好,并緊緊地跟了過來。
其實沒有其它意思,我只是對這個男人產生了更深的同情,不過,現在對他的同情又多了一點其它的成分進去。
打開門,我換了鞋子,走進廚房,煮了我愛喝也是他愛喝的白咖啡,然后倒入一杯鮮奶進去,裊裊升起的煙霧中,原本靜靜的一個人變成了有些曖昧的兩個人,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隨意地翻看著我那幾本雜志,感覺得到,他的眼神卻一直跟著我的身影沒有離開過,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我走來走去。
于是,俗得不能再俗的電視劇場景再次開始,我們的故事又開始繼續,基本上每個周末他送完兒子回學校后都會去我那里,喝上一杯咖啡,說上一會心事。偶爾,他會在我那里喝點紅酒,酒后不敢馬上開車,他會陪我說話說到很久,等他酒勁退了才走,有時,他喝得太多也會在我那留宿,當然,這都是在他妻子出差的時候。
他們的關系也一直就那么維持著,就像得了慢性病的病人,用藥維持著,病癥不見起色但也至于馬上死去。而我和他,也就這么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我知道,我早已到了待嫁的年紀,我也知道,我和他是不會有結果的,但是,明知道這一切是不可能的,但是每每想起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總會有種細雨斜陽般的沉醉感讓人無法清醒。
他對人是極細心又是極溫柔的,每次喝了酒后他都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踏實而又安靜地坐在沙發上,有時躺在我身旁,像個孩子似的說著說著就睡著了。我知道他在那個家里一定很苦很累,不能給他其它的,我只能給他這么一點安慰,讓他疲憊的心在我這里得到一個沉穩的歇息。
有一次,他告訴我,他說他夢見了他小時候,在媽媽懷里撒嬌的樣子,從讀書到工作,這么二十多年來,他說他愧對母親,尤其是結婚以后,為了小家的和睦,他很少寄錢,也很少回家看他的父母,甚至那年爺爺去世他作為爺爺的孫子都沒能趕回去,他說著說著淚水便流了出來,男人如果不是觸及到他的傷心處,通常是不會流淚的。他還說,他一直愛家,珍惜家的來之不易,結婚前幾年那家還有家的味道,現在的家,只有到了周末,接了兒子回來,他才知道那個是他的家,他說他在我這找到家的感覺,嗅到了久違的家的味道。
當流言蜚語傳播的太久了以后,她們也覺得沒有太多的新奇,這令她們乏味,于是,同事們又開始都搜尋下一個目標,熱衷下一個更刺激的話題,公司里平靜了下來以后,也沒有人再說我什么了,起比原來她們好像變得和藹了,尤其是那些姐姐們,還會常常帶些好吃的給我,我知道她們的用意何在,暗地里,我輕蔑地嘲笑著她們也嘲笑著我自己。
無論別人怎么想,無論別人怎么看,我的習慣我依然在堅持,我的咖啡時光里,有時有他,有時只有我自己,我依然自信高傲地昂起我的頭,優雅自如一如從前。
有一天,他又帶我去那個山上吃飯,那時候應該是夏天,他帶我到了一個小山坡上,那里綻放著一朵朵黃燦燦的小花,他告訴我,那叫忘憂草,那花是忘憂草的花,在他家鄉的屋后小山上,也有那么一片忘憂草,春天發芽,盛夏綻放開花,然后被采摘,晾曬,售賣。黃燦燦的花,曬干后送到鎮上,據說可以賣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還可以賣很多的錢。小時候,他常常曬花,賣花,然后拿著賣花得來的錢給爺爺奶奶買藥。
忘憂草的莖,則枯萎于夏末秋初,水分被大好的陽光蒸發,只留下淡黃色的一層草莖。空氣涼下來的時候,就到了秋天,村里的小學開學了,就會不斷有小孩子來折那種草莖,折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小棍,用來計數,因為他們沒錢買計算器,沒錢買算盤,他們只能用這古老最便宜的方法。
他還說,看到忘憂草,他就會想到家鄉,想到母親,他就會忘記煩惱,忘記他現在的家,忘記他家中還有一個她……當他說話那時候,但凡你的心弦不是太緊或是太硬,你都會把心底的溫柔誠摯地奉獻,然后在他迷茫卻寬廣的世界里轉一回醉一次。
那天飯后,他沒有回去,他留在了我那里,繼續在我溫柔的世界里沉醉,我為他也為我自己煮了加了鮮奶的咖啡,讓裊裊煙霧伴著咖啡香彌漫小屋每一個角落每一個方向,慵懶的燈光暖暖的落在沙發上,地板上,一片柔和,一片溫馨。
沒有說過一個愛字,但我覺得他和我都沒有保留地把心給了對方,沒有轟轟烈烈,沒有山盟海誓,但我們卻把一切都演變得溫和又安祥。
‘溫情和曖昧,終究只是童話世界里的甜美故事,故事講完了,我們還是要回到現實世界中來的;不必把太多人請進你的生命里,如果他走不進你的內心,就只會把你的生命擠得擁擠不堪。’曾經讀這些句子,我是一知半解地自以為自己很明白,直到此時,我才真正悟透它的深意。
一切終是沒有逃過她的眼睛,其實,我們也根本沒有逃避,直到演出昨天的那出鬧劇。我被打的那一剎那,我沒有別的要求,我只想他能勇敢地站出來為我說句話,可是,他最終沒有站出來,也沒有敢看我一眼,最終還是沒有回頭地和他們一起離開了我,沒有一句安慰沒有一句解釋沒有一句任何的言語,他就那樣默默地走了。
那天回到家里,秋陽落葉般的,我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望著他用過的咖啡杯,坐在沙發上他常坐的位置,第一次我傷心地流下了眼淚。沒有人知道,我心里的絞痛是多么的難過多么難忍。我也最終明白,在他的世界里,自己終究只是一杯苦咖啡。有些奢侈,有些高雅但又令人回味,僅僅是回味。
我的咖啡時光已被無情的現實研碎了,我想我的咖啡時光自始至終應該都只是留給我自己才對。
我寫了辭職信了,明天應該會寄他手到,我決定離開他,離開這個讓我心碎的城市,其實這么久以來,我和他真的什么關系也沒有。別人不信也不會理解,姐你應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說真的,剛開始他去我那只是去驅散疲憊,我對他也沒有什么其它意思,可是后來,對他是漸漸地,我發現自己有點想要他留下來的意思,我知道我對他已經產生了感情,如果讓我們一直這么下去,我真的擔心我會和他發生點什么事。還好,趁一切都還沒有開始,還好,趁一切都還來得及。
其實,我早就知道,咖啡終究是咖啡,它和其它飲料一樣,它始終替代不了白開水,它充其力也只是在你的白水里加了一點糖,讓你感覺到了一點味,它不如蜜甜,但有時也會讓人有些陶醉。尤其是過了夜的白開水,加了它才會有味。
姐,感謝這么久以來你對我的照顧,明天我就會離開這里,我已經和上海的同學打過招呼了,明天一早的火車,我就離開,東西都收拾好了。
姐,我一直記著你給我的那句話:‘不要急著讓生活給予你所有的答案,有時候,你要拿出耐心等待。生活的美好,總在你不經意的時候,盛裝蒞臨。’是的,我會學會耐心等待,等待春暖花開,等待黎明到來,等待屬于我的幸福到來的那一天的。
姐,真的謝謝你,等我到了上海,我會打電話給你。走吧,我們該回去了,你也要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呢。”
沒等我接話,林珊一口氣說了那么多。看了看時間,早已過了晚飯時間,此時的城市,又是燈火璀璨一片, “想著你的美,想著你的淚,想著你陪我喝的苦咖啡,在不在一起,已經無所謂,只要你快樂就是我的安慰,苦咖啡,真的美……” 街道上咖啡廳里的那首《苦咖啡》仍在不斷地循環著,我的心卻跟著她的故事,傷感沒有絲毫銳減。
希望、夢想,似乎能帶給人們快樂,實際上卻帶給人們痛苦,就好像一杯咖啡,只能在給我們短暫的興奮之后讓我們變得更加饑渴,唯有白開水才能適時為我們解渴。
人們常說,婚姻就如同一杯白開水,事實上,婚姻它就是一杯白開水,當然,我們或許不喜歡白開水,因為它過于平淡。但常言說的好,白紙好作畫,可我反倒覺得這白開水比白紙更好,喝它時,你喜歡什么味道就調什么味,喜歡什么溫度你就可以把它加熱到什么溫度,只要你喜歡,你就可以盡情的調。但這杯白開水能否調到合適的溫度合口的味道,完全在于這杯水的主人們,調好了,喝起來有滋有味,調不好,便會索然寡味。
其實,婚姻這杯白開水,無論你怎么調,只要你用心,并要保持白開水的純凈,而不是輕易地放棄或是糟蹋它,我想,你一定會品嘗到白開水般婚姻的美妙。
今天是世界幸福日,謹以此文獻給正在看此文的你們,并祝愿看到此文的你們,每一天都是幸福的。 ?――后記
2015.3.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