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在辦公室咸魚一般的過活,早上頂著刺眼的陽光重新編寫新一周的熱點,按照往常,周一就應該交給所長的,但我一直拖到了今天,好像潛在的拖延癥又犯了。
沒有心思和胃口去吃飯,就出去了,在回來的路上,跟個智障一樣面對著自己的影子開始戲耍,影子里的自己,看不見臉,陌生,又熟悉。
智齒又開始疼了,感冒也沒有像我期待的那樣離我遠去,就那樣獨自跑到另一間辦公室面對著大大的窗戶,伴著窗外呼呼的風聲和有些刺眼的陽光沉沉的睡去。
一下午的生龍活虎,我以為感冒好了很多,還是像往常簽退,說著明天見。
今天的5路車上人很少,然后一個人坐著雙排座的其中一個,太陽又是斜斜的照著我,對面的電視新換了一首歌,一首不知名的歌。很輕很柔。車上的人,上來下去,沒有一張熟悉的面孔,全是陌生的臉,陌生的表情。
一路上,開始昏昏沉沉,下車后臨時決定去診所打個針買點藥,大夫看見我就笑了,對我太過熟悉,高中基本每周都要見他一次,大學每次回來還得見他,這張臉啊,熟悉了十多年了。少不了的望聞問切,原來,我還在發燒,可惜不自知啊。太了解我的體質,所以直接過敏源通通避免,拿著針劑到注射室。不知道該叫姐姐還是妹妹,畢竟00后都要成年了,畢竟現在00后比我們這一代的90后更懂保養活的更灑脫打扮的也更猜不出年齡,所以啊,還是閉口不言吧。她說輕點怕疼?我說嗯嗯。然后真的很輕很輕,一點都不疼,這可能是長這么大屁股第一次沒因為打針感覺到疼吧,很細心的姑娘,一遍推針劑,一遍用消毒棉簽輕輕按揉。好長一管針劑啊。藥房里的小哥,很靦腆,讓我也不敢大聲說話,片劑膠囊分別放好,仔細填寫。
過了馬路,順著那條積雪還未融化的路慢慢朝家的方向走去,聽到身后有輕微的像是指甲扣擊地面的聲音。回頭,是一條有點胖的,渾身棕黃毛的狗狗,原來,它跟了我一路啊。我蹲下身叫它,它卻又退回我一米開外,它的眼睛,水汪汪的,是眼淚嗎?有一種從眼底里染發的孤獨,無助,還有深深的恐懼。
我以為它會一直跟著我,但還是沒有成為我想象中的樣子,走到一半的時候,它去了另一座橋上。果然,沒有誰的陪伴是一直的,我眼看著,它消失在還未融化的積雪之中。
人也是這樣的吧,來來往往,沒有會是一直的陪伴,可能前幾天還交談甚歡,過后就相忘江湖,可能前幾天還互相討論表情包,隨后就看見了紅色感嘆號,也有人像是周期性的出現。不禁驚嘆,哇,好大的變化。也有一直藏在通訊錄里的人,這些年不咸不淡的聯系著,偶爾想起,互相問候抱怨幾句,然后又歸于平靜。但,通訊錄里,確實一直存在,我想,我喜歡的是這樣的平淡。
日子不驚不擾的緩緩留過,人總是換來換去,今天和ta相談甚歡,過幾天可能再也沒有聯系,然后又出現另一個ta,身邊最不缺的可能是來來往往吧。人,果然不是長情的高等生物。
心情漸漸平復,很多事,只要不去想,努力克制不去想,還是可以假裝很快樂的,不是么?
那只前幾天出現在我文章里胖嘟嘟的名叫玉米的小黑狗,消失在雪里,我再也找不見,只是每天下班走在路上還是會習慣性的尋找它的身影,輕喚一聲:玉米,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