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時光》從零到十——哥哥,我想你

(關于從零到十:從出生起到十歲,這十年間,我擁有了太多現在花多少時間都再也無法擁有的幸福和快樂。值得慶幸的是,現在的我還能回憶起這十年一些人和事,讓我在感到世界的冰冷時仍有余溫給予我溫暖。還好,這十年里陪伴我的那些重要的人,現在依然在我身邊,我沒有把它們同時光一同丟棄在過去,對此,我一千一萬個感激。)

說起來實在覺得愧疚,關于這十年間哥哥的記憶僅只有兩個小小的片段。 據我回憶,小時候哥哥是對我極好的,而我記得的卻僅僅只有這兩個畫面,它們就像兩個電影畫面一樣,一遍一遍在我腦海放映。

哥哥是堂哥,我自小與堂哥堂弟一起生活,因為是唯一一個女孩兒,所以在家中很是得寵。幸而長大后沒有養成侍寵而驕的性子,待人還算溫和。

小時候的冬天,在我記憶中是特別冷的,我又是個極怕冷的人,所以冬天我很討厭洗頭。因為你得把外衣脫了,穿一件單衣在寒風凜冽中洗完頭發,洗完之后還得用吹風機吹干。我又特別不喜歡吹風機發出的“嚯嚯嚯~”的聲音。然而在某年某個冬天的傍晚,我卻很享受那個吹干頭發的過程。那天傍晚,奶奶幫我洗好頭發之后,正準備幫我吹干,哥哥突然走過來說,我幫妹妹弄吧。然后他從奶奶手里接過吹風機,開始給我吹頭發,一邊吹一邊在那兒逗我玩。在我倆的歡聲笑語中,哥哥把頭發給我吹干了。

這就是其中一個片段,因為事隔多年,很多細節的地方我都記不起來,只記得有這么一件事兒。雖然它平淡無奇,但是卻在我的腦海里記了這樣久,想去都去不掉。關于另外一個,也是不起眼的細枝末節,卻在我眼里閃耀出無限光芒。

那個時候,作為孩子的我們,是最期待“趕場”的日子的,因為可以到集市上玩,還可以央著大人買幾樣自己喜歡的小玩意兒。有一年開春,在淅淅瀝瀝的春雨過后,天氣溫和,吃過早飯,喂過牲畜家禽,爺爺奶奶便帶著我們趕場去了。一路上,微風撫動著路邊的小草、樹葉,蝴蝶在草叢見翩翩起舞,有黃的,白的,還有花色的;燕子在藍天白云之間忽高忽低的飛著,很快就變成一個黑點飛遠了。奶奶牽著走路踉踉蹌蹌的我,哥哥和弟弟在前面說著只有他們男孩子才感興趣的東西。鄉間的泥濘小道,由于剛下過雨的原因,路上有大大小小的水坑。在一個大水坑前面,我這個小短腿跨不過去了,爺爺正準備抱我過去的時候,哥哥走到我面前蹲下來說:“來,我背你過去。”然后我就爬上了他的背,他背著我跨過那個水坑,又跑了好長一段路后,把我放到地上,牽著我的手繼續朝前走去。

這兩個片段存在于我的腦海里這么些年,以前都是模糊的影子,現在我用文字將它們具體化了。雖然我這笨拙的文筆將它們講述得如此平凡,但我想,因為平凡所以才真實,因為真實所以才令我記憶良久。

現在的我與哥哥分隔兩地,見面時間以分鐘計算,而且哥哥也不再是會背著我跨過水坑,牽著我手前行的哥哥了。他被遺留在了那段歲月中,今朝我有幸將他重新帶到現在,已讓我感到莫大的滿足。

貳零壹柒年扒月拾扒號寫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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