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滿足
一對年輕夫婦度蜜月時,相中了一棟山間的小房子。房子正在被出售,不是豪宅,但環境極其優美:山下是靜靜流淌的小河,房前的山坡上,羊兒們在吃草,屋后的林子里有各種花草樹木。
他們坐在房前草地上,望天際云卷云舒,只覺得心曠神怡,無比陶醉,對理想家居的幸福憧憬也油然而生。更重要的是,此地四季氣候宜人,無嚴寒亦無酷暑,極端天氣從不造訪。于是他們做了各種安排,定居于此。
他們都以為,只要長居于此,與美麗的風景相伴,彼此陪伴,他們一生就滿足了。
第一年,他們時常早起看日出,周末的傍晚時分又欣賞日落,或聽雨聲,或迎候月亮,到樹林里、小河邊散步,感覺頗為愜意。
然而,一年尚未過完,經常在家的妻子便表示周遭的一切都有些乏味,顯得太單調,缺乏波瀾,沒有各種變化帶來的驚喜。丈夫也有同感。他們對這里的日常生活、對彼此,都生出了厭倦。
對于樹林里的果子、花兒、葉子、草兒,他們也漸漸地習以為常。小河么?還是那樣,不緊不慢地自顧自地流淌,令他們簡直要抱怨它為什么看不到他們的不滿。河上的波光,草上的露珠,也不再使他們欣喜。
這一切什么時候發生了如此微妙的改變呢?其實,環境沒有變,心境變了。他們尚未懂得崇拜造就了這一切美景的那一位主人,所以他們的享樂停留在世間事物給予感官的滿足,而這種滿足與享受是短暫的、膚淺的、虛幻的快感。
若無永恒的真理大愛加持,人類便永遠仰仗著外來的刺激以獲得滿足,而且是低層次的滿足,很難說是心靈的滿足。滿足什么呢?肉體的情欲,眼目的情欲,今生的驕傲。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贊美詩作者芬妮克羅斯比雖然眼睛僅有微弱的光感,卻由于信仰懷想創造自然的父親,幾乎從不厭倦地憑聽覺、嗅覺、觸覺感知著自然景物,大海的濤聲、山間的清風、鳥兒的鳴囀、花兒的芳香,等等,哪怕只是聽朋友向她描述日落和月升,都會由衷地發出贊美和感恩,真是喜樂。
她的喜樂和滿足具有十分強烈的感染力,讓她身邊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用別樣的全新的眼光看待和欣賞造物的大能之手在世間安排的一切見證,相信每一塊石頭、每一棵樹、每一朵花都是因著他的美意才各適其時地處于某個地方。
芬妮在與朋友們聚會時,談及世俗生活的短暫與浮華。她沉思著說道:世上的事物,表面上看起來很吸引人,但是很快地,我們對它們會越來越感到疲倦。這一觀點得到所有朋友的一致贊同。要知道,當時他們都已是飽經風霜的老人,對生活的經歷和體驗有足夠的發言權。
但他們也因此而唱出這樣的歌詞:我們永遠永遠不會厭倦唱此古老的詩章......
什么詩章呢?“父的兒女有權利,可以大喊并大唱,因為前途更光明,我們魂樂似飛翔,不久我們到天上,就要朝見我君王。我們浸沉在那救贖大愛極樂中,我們心中樂極有如插翅上高空。我們所去之地乃是精金所建造,那里,我可面見我王所有的榮耀。我們要藉新詩喊出救贖恩,那里,我們要同眾圣擁擠救主身。”
這首暮年之作完美地應和了芬妮在中年時寫下的第一首贊美詩:
我們正要去,我們正要去,到那遠在天際的家鄉,
那里的原野是何等美麗,那里的陽光永不消失。
那里喜樂的泉源奔流不息,在山谷中清翠可滴,
我們和睦同居在愛里,相處一起永不分離。
For satisfaction that lasts, put Him first. 想獲得持久的滿足,就要讓父居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