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難坨在笑,笑的很譏諷,“你是我見過的最不要臉的強盜。”
白浪飛“哦。”
那難坨道“搶了別人的東西還能這么安之若素,一臉無謂,你不光武功高強,臉皮也很厚。”
白浪飛笑了,道“你也不差,追了我四個月,被我殺了四十七人卻依然對我不離不棄,你這樣的女人也很特別。”
那難坨面色忽然嚴肅,“往生花是我天竺圣物,沒人可以染指,拿了它的人,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必須將它追回,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是應該的。”
白浪飛閉上了嘴巴,他知道無論說什么她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如同自己,也不會放棄往生花一樣。
這個女人的信念他早已領教,眸子深處露出了一絲無奈。
這是一個和自己一樣,不會輕言放棄的人,還是個女人。
女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有著堅定信念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你一旦惹到了她,那她就會像一條毒蛇一般纏著你不放,越纏越緊,直到你咽下最后一口氣。
白浪飛不再看她,慢慢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突然,白浪飛眉頭一挑,樓下正在歡聲歌唱聲突然停了下來,隨之卻尖叫起來,仿佛看見了什么可怕的事。
整棟竹樓突然搖晃起來。
那難坨也是眉頭一皺,突然罵道,“蠢貨。”
她仿佛沒有什么動作,整個人卻突然對著白浪飛撲了過來。
白浪飛笑了笑,手掌驀的在桌上一拍,這一拍平平無奇,仿佛沒用什么力,可桌上的一籠筷子卻剎那間變成無數奪命的暗器,普天蓋地對著那難坨籠罩了過去。
等暗器到了那難坨眼前時白浪飛整個人卻已經飛出了窗外。
他剛剛飛出,隨著轟的一聲,這精致的小樓便整個塌了下來。
白浪飛還有心思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幾乎氣的咬牙切齒的漂亮女人。
漂亮的女人果然不一樣,連生氣起來似乎也有一種別樣的風情。
可惜他卻無法多看了,他人尚在空中便已經又最少七八件兵器對著他揮舞了過來,有鐮刀,有闊劍,有軟鞭,有鐵球……
更可怕的是還有幾個魁梧大漢如同炮彈般的赤手空拳從地上對著他跳來。
每雙看著他的眼睛都是血紅的,有憤怒,也有陰狠。
每雙眼睛的主人都似乎恨不得在他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白浪飛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了,他看的也是他們的眼睛,他不喜歡這樣的眼神,可是他知道他們會有這樣的眼神都是因為自己,自己是他們眼中最十惡不赦的惡魔。
當他眼神收回的時候每個人的眼前都多了一絲寒光,暗器的寒光。
唐門暗器,獨步天下。
雙腳終于落在了地上,可是每雙眼睛的主人眼中都失去了應有的色彩,目光依舊兇狠,只是眼珠再也無法轉動。
只有死人的眼珠才是無法轉動的。
白浪飛看也不看即將倒下的幾人,對著茫茫夜色便串了出去,方串出數丈一絲鮮血已經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左后肩潔白的衣服上,一道鞭痕打的他衣衫破裂,血肉模糊。
鞭子是他發出暗器的瞬間從身后飛來的。
那難坨的蝎尾鞭!
這個人的兵器武功也和她的人一樣,詭異,陰柔,迅捷,取的時機也無比精準,讓白浪飛避無可避,可他畢竟是白浪飛,本該打在后腦勺的卻最終只是掃在了左后肩。
竹樓終于塌了下來,萬千塵土中一道妖媚的身影對著白浪飛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