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楊絳先生的辭世雖已有預料,但昨天微信圈里一篇篇的轉發還是讓人心生憮然。直到今天早飯時看到新聞頻道的專題報道才略覺釋然——難得報道中附有她2001年接受專訪以及他們夫婦在三里河舊居內的影像資料。
? ? 不知為什么,突然想起那年我獨自去參觀現代文學館的舊事來。慕名己久,專程前往,結果失望地想笑——除了從小到大語文課本里那些耳熟能詳的“魯、郭、茅、巴、老、曹”以及一堆名不見經傳的農民作家外,竟然沒有錢鐘書夫婦的作品和排位!
? 其實,官媒自媒的反應正契合錢氏夫婦的一貫風格。他們對當局政權素來敬而遠之,不結親,不結仇;當局對他們也只能愛恨參半,不即不離。所以,永遠不會有統戰、宣傳一類的高官在春節、重陽去登門拜訪,捉住他們手——宛如捉著情婦的手一般(《圍城》語)——吁寒問暖、歌頌表揚,他們也休想被供進官方的文學館里吃冷豬肉,但每逢“重大關頭”當局對他們又不能徹底遺忘和失聲。
? ? ? ? 這就是所謂“智者”吧!
? 其實,楊絳老人的離去給我的真實感受是“悲欣交集”。
? ? 悲的是,她的離去不僅是個人的消逝,而是折射了一個時代的終結,一種文化的斷裂、斷代;欣的是耄耋老人不必再煢煢孑立、形影相吊于這個格格不入的世界。天堂里多了團圓幸福的“我們仨”,塵世上少了孤寡人。何悲之有?
? ? ? 愿先生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