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火柴
被封鎖在黑漆漆的盒子里
但始終明白
點燃自己
去發動光與熱
是生來的意義
所以他像一個瘋子
對理想是那樣癡迷
在天平上
用民族的重量去稱量自己
而不是把自己拆成兩半
尋求平衡本身的意義
于是他像一個瘋子
總想氣吞山河的擎舉
王朝的更替
是同一部泛黃的戲劇
至今還在編排同樣的結局
我們的思想被一遍一遍抽離
搭建成舞臺
供幾個人表演權力的艷遇
觀眾的掌聲總是隨之麻木的響
任憑你怎樣嘶吼
都被淹沒
無人注意
最后你真的瘋了
住進了瘋人院里
你卻獲得了獨立的權力
無論你怎么咒罵
他們都不會追究你的傲慢無禮
醫生說
沒有一個人
會因為夢中的離奇
住在這里
但分不清現實與自己的關系
我就有了行使對你管轄的權力
你慢慢被糾正
雖然最終的結果是
夢想和現實
交換了座椅
你選擇把這個世界
當成不可改變的夢境奇遇
聽之任之
而夢里你才安靜的放牧自己
于是你健康出院了
醫生像一個普通人那樣親密
重新對你充滿融融的笑意
瘋子也終于拿到了瘋狂的執照
可以更從容地批評任何人對這片土地的惡意占據
有了被寬容的余地
可他會不會繼續執迷
每個人都有一個心中的結局
但每個人
瘋癲與否
至少都有不進入這古老的劇場的權力
就算有人占據了現在與過去
也未必就能統領未來
那一片
我們都渴望純潔的境地
即使再長時間的盤踞
人總有兩種態度可以選擇
改變不了的世界
人們不會永遠當成現實
因為這已經與一個噩夢無異
結果只能是逃離
再殘酷的征服
也終究是有限的疆域
每個人都還可以茍活在自己美麗的夢里
堆積久了
相信也能換一片天地
北大是一個火柴盒
每一根火柴都向往這里
也許你只能燃燒一次
但結果卻不是用灰燼做能代表的意義
這里
你成為一個瘋子
民眾會期許你
發揮一個瘋子特別的意義
最悲涼的結局
是你不再稱量一個完整的自己
而是把自己分成兩半
尋找理想和現實
最嫵媚的配比
我的北大
請繼續讓瘋子們榮歸故里
2015年12月22日
寫于冬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