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在這里掛上白色的窗簾,窗前掛藍(lán)色的風(fēng)鈴、還有陽臺要有一盆風(fēng)信子放在,乳白色的書桌......”顧曉知如癡如醉的幻想著如何打造她和馮逸的愛的小窩的時候,完全沒有看到身后的我一臉鄙夷,我回頭看了看身旁的馮逸眼神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我不禁一陣惡寒。
顧曉知是我認(rèn)識的所有人里面最善良、天真、單純的女生,俗稱傻白甜。她永遠(yuǎn)有辦法把一件丑惡,不堪和復(fù)雜的事情看得美好、簡單。我一直以為她此生最大的運氣就是遇上了馮逸,這個把她當(dāng)公主寵著的男人,可是后來我才知道,遇上馮逸是她此生最大的不幸。
我和顧曉知是從小穿同一條褲子長大了閨蜜,小時候我負(fù)責(zé)闖禍,她負(fù)責(zé)背鍋。她一直勸我要靠譜點兒,我勸她別那么天真,可是從小到大好像最后證明我都是錯的。顧曉知的善良和天真讓她很受大多數(shù)男生和部分女生喜歡,我的張揚沒人懂得欣賞。顧曉知憑借著天賦和努力考上了全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學(xué),我也憑借考試得靠好全是運氣好的原則,考上了南方一所二本院校,從此我和顧曉知開始了3年的“你在南方的艷陽里大雪紛飛,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的日子。
我和顧曉知再次在老家以外的地方見面的時候,她的身邊多了一個穿著白寸衫,略顯憂郁的男生—馮逸,我身邊,有自己的影子,那天天氣正好。顧曉知和馮逸是來我所在的城市的實習(xí)的。我們在一起廝混了大半年,我天天被喂狗糧。
半年以后我找了一家北京的公司實習(xí),顧曉知打算在南方的城市里安頓下來,就是文章開頭我陪著他們找房子的場景。我和顧曉知又開始“你在南方的艷陽里大雪紛飛,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的日子。
來到北京之后的我,忙著工作,忙著追求一個和我在同一個頻率的男生,和顧曉知的聯(lián)系漸漸變少了,說實話我一點都不擔(dān)心她,她身邊再怎么還有一個愛她如命的馮逸。我每天過著朝九晚十的生活,談不上充實,還必須承認(rèn)我應(yīng)該是生活在北京的最底層。
后來我沒有追到那個和我頻率一致的男生,他拒絕我的時候說:我太漢子了!可是后來TMD和一個比我還漢子的人在一起來,每每想起來我都有種想要揍人的沖動。我和顧曉知的聯(lián)系也從一個周一個電話,到一個周一條微信問候再到現(xiàn)在的幾個月聯(lián)系一次。
那天我正在和一個同事爭論女漢子好還是不好,對方是一個嬌滴滴的女生堅持認(rèn)為女漢子好,我這么一個大寫的女漢子卻認(rèn)為女漢子不好:“有人疼的話,誰想要做女漢子呀?我又沒有病。”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接到了顧曉知的電話,顧曉知已經(jīng)很久沒有給我打過電話了。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馮逸了。”顧曉知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聲音里有商檢的悲涼,讓聽到這話的我瞬間就安靜下來了,我向同事?lián)]了揮手,示意他們先走吧。
我能想到的就是馮逸做了對不起顧曉知的事,我小心的問道:“怎么了?”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馮逸了。”說著顧曉知就哭出了聲。
“沒事,我們曉知這么溫柔,可愛,是馮逸這個王八蛋不懂得珍惜,咱們以后肯定可以遇上更好的。你等著老娘打電話去罵到他姓什么都不知道。”這些話我是下意識說出來的。
顧曉知沒有說話,只是一直不停的哭,任我說什么安慰的話都沒有用,索性我就閉嘴讓她哭個夠。
直到顧曉知掛掉電話我都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當(dāng)天晚上我從我們彼此的朋友那里得知馮逸沒有做對不起顧曉知的事,顧曉知那句“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馮逸了。”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馮逸離開了這個世界。不是因為疾病,馮逸是因為在下班的時候去試開鏟車師傅的鏟車被鏟車壓死的,據(jù)說是當(dāng)場死亡。
顧曉知說他們原本打算年底結(jié)婚,她還想好我讓我做伴娘,然后讓馮逸的朋友做伴郎,撮合我們;
顧曉知說,他們以后不論生兒生女,都叫顧盼逸;顧曉知說他們?nèi)ヂ糜螘r,還寫下過明信片說好50歲的時候再寄給對方;
顧曉知說他們已經(jīng)存好了付首付的錢;
顧曉知說他們的父母都很看好他們;
顧曉知說全天下之有馮逸對她最好;
顧曉知說她和馮逸討論過一輩子的長短,她認(rèn)為一輩子很長,馮逸卻說一輩子其實很短......
我一直認(rèn)為時間是一劑良藥,可在顧曉知這里失靈了!
這兩年顧曉知身邊不斷出現(xiàn)新的追求者,可是顧曉知都不接受。我有時候,看不下去勸顧曉知:馮逸已經(jīng)不在了,他永遠(yuǎn)也不會在回來了,你應(yīng)該接受新的人,顧曉知每次都笑笑。
今年五一我再次勸顧曉知時,顧曉知掏出手機(jī)讓我看了看她的通訊錄:馮逸,馮逸1,馮逸2。我很不解:“為什么?”
顧曉知收回手機(jī),漫不經(jīng)心的說:“蘇桐,你知道嗎?每次我想接受一個人的時候我都會不自主的把的名字設(shè)置成馮逸,我很努力的試過了,但是還是不行。”
“那你就打算這樣一輩子嗎,會有一個人代替馮逸愛你的。”我討厭這樣顧曉知。
“不,蘇桐,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馮逸了,你明白嗎?”顧曉知說。
我很想告訴顧曉知“我不明白,我甚至不相信人這一輩子只會愛一個人。”
我不明白,你們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