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是我小學的同桌,叫大眼睛??赡芎芏嗄猩加羞^喜歡上同桌的經歷,但我不敢確定我是否對她有過所謂的愛情,因為在那稚嫩的年紀,一切都是懵懂的。
? 大眼睛有一雙大大的干凈而又烏黑的眸子,清澈動人。正是應為它的美麗,才有了這個外號。我們認識的過程很簡單。同一年入學,被學校分到同一個班,再被老師分到同一個座位,之后就理所當然的認識了。
? 我們經歷著同桌應當發(fā)生的故事,正如桌子上的三八線一樣,被一屆屆學生反復的畫著。
那時還是兩人共用一個桌子。擁擠的桌面使我們?yōu)橹约旱目臻g而不惜一切的爭搶。胳膊肘相互的碰撞,拼命地把對方往一邊擠。終于在桌面的最中間,出現(xiàn)了一條用粉筆畫的三八線。
? 時光匆匆。轉眼就是兩年,那條三八線不知消失在哪天的早晨。不是她征服了我,也不是我戰(zhàn)勝了她,而是時間悄悄的改變了我們彼此。有時會主動的讓對方進入自己的領地,就算是最擁擠的時候,也是相互架著胳膊,共用一塊地方。
? 時間一直在馬不停蹄的改變著我們。大人們把這種改變叫做成長。后來可能是成長在作怪,不知何時覺得男女有別,以至于惡作劇喜歡把同學往異性身上推搡。我們也不會碰著胳膊寫作業(yè),她拿下了她那面的書包,退回了自己的區(qū)域,我們兩人終究各自保持著沉默。
? 直到到五年級時,對于異性的排斥開始漸漸的退去,放學的路上我們兩個人經常走在一起。
? 現(xiàn)在我已經忘記當時在路上都說了些什么,只記得她被我逗樂時我倆大聲的歡笑;在夏天的暴雨中兩人拼命地狂奔,或者共同用著一把雨傘;還有在冬天結冰的馬路上溜冰,結果我倆狠狠地摔在了一起。這些真的很美好,可是六年短暫的如同白駒過隙。
? 記得六年級冬季的早上,校園時常會被夜里的大雪所覆蓋,而我們是學校清理積雪的主要勞動力。冬天寒冷的校園說話都帶著哈氣,到處都響著有鐵鏟與水泥路面發(fā)出的碰撞聲,而握著鐵鏟的一只手早已被動的麻木,另一只則帶著她借我的手套安然無恙。她則同我一樣,只不過我倆一左一右,恰好相反。我曾經拒絕過她的好意,但她還是硬把手套塞過來,說一句“拿著!”。
? 我還記得那時剛剛引進校園集體舞,男女同學被要求手拉手。當時不知道怎么,明明很想這樣,卻努力排斥表現(xiàn)得極不情愿。我就在這種矛盾的心里下,期盼著一個又一個課間操,直到小學畢業(yè)。
? 小學畢業(yè)似乎對于我們來說并不意味著分離,畢竟到初中還可以再見。我曾經想,如果我們在一起念過初中,高中,會不會談一場戀愛?這終是無解,但是感謝她留給我這段小學的懵懂回憶,讓我留有一絲美好的回憶。
? ?在六年級最后一天的黃昏,我倆走在回家的路上,遠處的夕陽染紅了前方的天空,兩個小孩的影子被拉的好長好長。我們兩個人在幻想著初中新的生活。夕陽打在她的臉上,好漂亮。
? “你好漂亮!”我情不自禁的說。
? 她扭過頭沖著我微笑,大大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 我心臟快速的跳動,面部一股灼熱,一直到分別得路口,我就急忙的跑開。她對我說了一聲“再見!”。
? 最終小學畢業(yè)離開了這屬于我的小鎮(zhèn),從此我們再也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