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總是狹仄的——
從天花板到地板,從門到窗
從嘴到鼻子到眼睛的距離,以及眼光
總是幻想凝視。凝視窗,或者窗外的樹和樹上的巢
于是打了個哈欠。于是想著寫些什么
在一個大雪天的年前,我曾幻想那是唐朝的柳樹
可以折柳相送,可以輕雨挹塵。或者是宋朝的
可以系馬行舟,可以執(zhí)手相看淚眼——
無語。飯前與父親母親閑談
母親包著餃子,父親坐在躺椅上閉著眼睛曬
冬天做賊一樣的陽光。我們說起了姥姥、舅舅,與爺爺
我記事前或者后,他們都死了。
我只有一次夢見了爺爺。又是一個年前,沒有雪
寫些什么呢?有什么可寫呢?鳥巢道林
說于白樂天:三歲童兒雖道得,八十老翁行不得
烏巢禪師傳下多心經(jīng):行者縱有倒海翻江力,莫想
挽著烏巢一縷藤
而已。
而已而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