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最有思想的哲學家和最有閱歷的心理學家都無法完全闡釋的一個名詞。
你摸不著,看不見,聽不到。但它就是真實的存在,存在每一個角落,離你最近的地方,一步之遙。它是一種最可怕的情緒,也是一種最甜蜜的感受。它可以成就一個人,也可以摧毀一個人。它能夠把一個人改變得面目全非,當然它也能夠讓一個人復原如初。
甘蔗,我最好的朋友。叫他甘蔗,是因為他又瘦又帥,人還很甜,特別會哄女生。桃子,他的前女友。人如其名,水嫩圓潤,聲音也好聽。
他們的故事,用八個字形容非常貼切‘錯綜復雜,相愛相殺’。
是甘蔗追的桃子。甘蔗算是個花花公子,愛玩,愛鬧,愛燥。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愛上了像白紙一樣的桃子。
在我眼里,他一直把女人當做是一次性用品。用一句他的原話‘新鮮感一次就夠,除了水,每天讓你吃同一樣的東西,你要不要吐’。曾我也試圖反駁,但是他那套高能的言論,總能讓我詞窮。
直到那一天,他跑來和我說‘嘿,我感覺我戀愛了’。我扭過頭,撇了撇嘴說道‘你什么時候不在戀愛了?有沒有什么新鮮事可以說的了?’
調侃完他,我笑著等待他的反擊。不過很奇怪沒有聽到回擊的聲音,于是我把頭轉了回來,正看到他在盯著一個方向看。
你看什么呢?我嘟囔了一句。還是沒有理我。但是至今我還記他的眼神,很認真,很單純,還有光。
這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往那個方向張望了過去,只有一個女孩在哪里,白衣白褲,大馬尾。很干凈。因為太遠,看不清容貌。
后來我才知道,這個女孩就是桃子。
正式認識桃子的時候,桃子已經是甘蔗的女朋友了。
第一次看清桃子。不高,不胖。很清秀,大大眼睛,白嫩的皮膚還偷著一些微紅。說話聲音很輕,很軟,但不甜膩。不是那種美艷型的,不過足夠令人憐愛。可是讓我疑惑的是,她竟然不帶一點妝容,素顏。
我把甘蔗拉到一邊,打趣的問到。你小子,換口味了?女朋友連妝都不化的?這不是你風格啊,你不是喜歡那種的嘛?別禍害人家小姑娘了。
說完,他一腳踹我屁股上。對我怒斥道 ‘滾蛋,這個我是真喜歡,和那些不一樣,你懂個屁,老子這次是玩真的。光追她就用了一個月,容易嗎我。’我笑了笑沒說話。在我心里雖然說對于他來說花一個月的時間追女生,對于我來說已經很難想象了。但是還是不認為他是認真的。
不過這一次,我真的錯了。他很認真,真的很認真。可以說用花了全部的時間和精力去對桃子。他很愛玩,但是桃子不讓他玩,他就不玩了。他有很多的女性朋友,桃子不讓他聯系,他也就真不聯系了。一開始總是很甜蜜的,但是慢慢的就變了味道。
甘蔗從一個花花公子變成了一個暖男。到了后來在我眼里他是桃子的爸爸,司機,保姆,廚師,攝影師,心里咨詢師,而感觀最弱的一項卻是男友。他們在一起從頭至尾沒有發生關系,因為桃子說疼,最多就打打擦邊球。
該說說桃子。桃子家庭條件不錯,獨生女。從小爸媽寵愛有加。看上去小小的,弱弱的,其實不然。她有比較嚴重的公主病,而且因為生活條件的富足和爸媽的過分保護,不諳世事,也不懂得去體諒和關心別人,覺得一切都是應該的。她很愛作,還喜歡虐待人,有時作為一個旁觀者的我都無法忍受。
但是甘蔗真的很愛她。那段時光中,每當甘蔗覺得累了,找我談心的時候。說的最多的就是。她還小,很多都不懂,慢慢就會好了。她是第一次談戀愛,我應該對她更好一點,她會懂得。她鬧,她作,是因為她在乎我,她愛我。
他們談了將近兩年的戀愛,分手不下三十次。每次都是甘蔗,用盡各種辦法死皮賴臉的求回來的。桃子在咖啡店里當著所有人的臉,潑過水甘蔗的臉上。去移動,拉出了甘蔗的通訊記錄,一個一個的盤查。因為發現了有女的,在馬路上扇甘蔗的耳光。諸如此類,太多的事跡。
最終他們分開了。是甘蔗提出的分手。他和我說’他真的累了,支撐不下去了。他做了能夠想到的所有去愛她,然后并不能改變什么。’
后來甘蔗再也沒聯系過桃子。不過好像桃子后悔了,她在甘蔗的微博里留言,說會一直等他等等。甘蔗去了美國,桃子去了加拿大。兩個人都開始過著自己的生活。
甘蔗因為國外的寂寞,找了個女朋友,對她挺好的。但也只能說挺好,把以前對桃子用過的,挑一些拿出來用一下。那時候甘蔗一直會自嘲的說。別人都說我是好男人,很會照顧女朋友,對女朋友好什么的。可是哪里有真的什么好男人,只是把以前在別的女人身上學到的拿來用罷了。這只是經驗,不是愛。
有天接到甘蔗電話,電話那端很平靜的告訴我,他又分手了。他覺得他還喜歡桃子,忘不了桃子,最愛的還是桃子。他說,他給桃子打過了電話,桃子還是單身,但是他并沒有想和她再在一起的想法。
日子照樣一天一天的過著,甘蔗還是繼續談著那些可有可無的戀愛,桃子卻沒有了更多的消息。去年聽朋友說到,桃子談戀愛了。我本想打個電話給甘蔗,問問怎么了。但是剛拿起了手機,又放下了。苦笑了下,想就算問他又能怎么樣,徒增他的煩惱罷了。
一直以為,這兩個人是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了。結果,今年的夏天又給我帶來了新的故事。
那天,甘蔗早上7點打我電話,我還在睡覺,他就說了六個字,我和桃子睡了。我整個人如炸驚雷,臥槽,什么情況。但是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失落和低沉。我心想這不應該啊,在一起的時候沒達成的,現在達成了,以他的賤人性格應該高興才是。忙道,下午出來喝茶,和我說說?甘蔗說了個好字,然后掛斷了電話。
下午,外面下著雨,我來到這個我們經常碰頭的地方。這是個咖啡館,在一條河邊上。走進去,沒有一個客人,只看到了熟悉老板娘。老板娘是個熱情的少婦,平時就愛和我們胡扯打屁。她指了指樓上,說了句,我看甘蔗不太對。上樓,他一個人坐在窗邊,歪著頭看著窗外。
感覺到了氛圍的奇怪。想打破這種氣氛的我,笑著坐到他對過說到。這么多年的dream完成了,還不開心?還裝深沉?別裝了,快和我分享分享感受。
他轉過頭來,沒說話。就靜靜的看著我。我看到了他的眼睛,充斥著血絲,失落,痛苦,掙扎,迷茫。我頓時噎住,感覺喉嚨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
沉默了將近兩三分鐘。他喝了口東西,終于開口說話。那聲音至今難以忘懷,沙啞到如同從地獄爬出的厲鬼。
我了解了始末。他還是沒有和桃子發生關系,只是純粹的躺在一張床上睡了一晚。no skin ship(沒有肢體接觸)。
原來是桃子主動聯系的甘蔗,桃子也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聯系方式,甘蔗早就把她所有的聯系方式刪除。桃子要甘蔗出來聚一聚,甘蔗答應了。他們去了一家靜吧,喝了點酒。后來甘蔗送桃子回了酒店,桃子要甘蔗留下來陪她。他說好,坐在沙發上。桃子洗好澡,叫他上床休息。他知道桃子有男朋友,他雖然愛玩,但從來沒碰過有男人的女人。但是因為他覺得他自己還是喜歡桃子的,所以還是聽了她的話,如同以前一樣。他上床了,不過就脫了鞋,連襪子都沒脫,更別提脫衣服。
但是后來桃子的行為和話,打破了他的僅剩的一絲所謂留存的愛情。桃子說,‘我們做一次吧,也滿足一下你,補償一下以前的遺憾。’桃子還想主動去解開甘蔗的衣服。甘蔗沒有同意,他說他累了,喝多了,想睡覺了。在兩人中間放了個枕頭,隔開。
其實他一晚沒睡。他知道人都會變,可是他那么愛的桃子,雖說驕縱蠻橫,但卻純如紙白。怎么會變成這樣?一下子擊碎了他的那最后保留多年對愛情的幻想。
我聽完他說完一切。想了會,和他說了一段我對自己也經常會說的話。
‘不要再活在自己編織的愛情中,其實你留戀的只是那種愛人的感覺和愛情它本身。你覺得你還愛他,那是因為你付出了,受傷了,留疤了。然后膽小了,不敢再愛了。就算再找更多的女朋友,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再動感情。所以你覺得你最愛的是她,你覺得忘不了她。但是當你發現她變了以后,你覺得天崩地裂,為什么她和你想的不一樣。說簡單些,你愛的是那個時段的她,那個清純的她,而不是她這個人。這么說可能很矛盾,但事實就是這么殘忍。你留戀著,懷念著你對她的付出,那種愛她的感覺。其實你只是懷念那一段自己的甘愿,那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而不是這個人,就算換一個人,不是桃子,對你來說也沒有區別。愛情是盲目的,愛情是不能比較的,愛情是需要忘卻的。你因為總把自己現在的戀情和桃子的那一段相比,所以你才會有這些所謂的錯覺。你早就不愛她了,只是沒遇到下個讓你相愛的人罷了。’
當我說完這些,他又一次陷入沉默。因為有事,我先一步離開了咖啡店。
很久沒聯系他了,快小半年了。因為忙碌,上一次聯系還是他告訴我,他準備一直單身,等待他真正所愛的人。希望他能找到自己所愛之人。
不管怎么說。愛情的酸甜苦辣,我們可能都需要嘗遍,才能真正了解這個詞。在經歷這些的過程中,可能會笑,或許會哭。但是,堅信總會有個愛你的,你愛的人在那里等著你,不遠,觸手可及。不要比較,學會放下,別再活在自己編織的愛情中。愛你愛的人,不要貪戀愛情它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