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行囊,踏上回家的路,每次回老家的日子我的心情都十分的沉重。
聽到鄉音,我還是被打在現實生活里,這是一個不能再做夢的世界,我回到了現實生活里。偶爾搭上來的家鄉笑話,也會惹得車里的人哄堂大笑。只是我只看外面,車窗外的風景很美,和去年見過的,沒有什么不同,只是多了一份沉重的思鄉情懷。游離在路途的風塵之外,我和妹妹閑聊著,打趣著。
到家的時候已是凌晨一點的時候,老家下著雨,路很泥濘不堪的,大姐和二姐來接我,回到二姐家里也沒睡著,四個人在一張大床上,一起打鬧著,就像小時候,閑聊家常到天亮。天漸漸亮了起來,趁著雨勢減弱的勁頭,和姐姐妹妹回到家里,打掃衛生,然后聊聊家常,倒沒感覺路途堆積下來的疲憊。我不是一個戀家的人,但是看到頭發花白的父親,潦倒的房屋,我還是有很多感觸的,父親少了當年的嚴厲,變得有些祥和,只是一樣沒變,還是很能喝,呵呵,不能喝他就不是我老爹了,哈哈。在老家睡覺的第一天我有些不習慣,但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呢。
雖然說老家的氣候不是很好,有些風干風干的,但是老家的空氣很好,盡管昨天才下過雨,但是今天的夜晚卻著實地很美,我習慣性的搬條小凳子,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看星星,聽著小曲,倒是覺得十分地愜意呢。姐姐說我老咳嗽,其實我剛一下車就感冒了,直到今天也不見好得過分,我正奇怪呢,第一回竟然在老家感冒了,因為我一年到頭很少感冒,身體是十分結實。不敢呆太多的時間,就回屋了。然后泡泡腳,就鉆進被窩了。家里的床的位子和以前一樣是靠窗的,透過玻璃窗可以看見窗外的月色,然后就在一片寂靜里進入夢鄉了。在老家的這段日子,我睡得都不算太晚,所以早晨醒得很早,基本上是凌晨2點就不再睡了。幸虧還有兩本書,隨便翻翻,也算是打發時間了。這應該是第三個晚上了吧,一家人吃了一個團圓飯,來了幾個鄉里鄉親的,也就是老家里常說的近門子吧,桌子上有幾個小菜,大概是幾個小時后的事了,父親明顯地醉了,待那幾個大叔們都走的時候,醉意很深的父親跟我們說著些話,再后來父親的眼里滿眼的淚水,一如父親一個鐵錚錚的漢子在我們面前落淚的時候,我第一次感覺到這么多年看到父親的脆弱和對我們的一種愛吧。我心里的難過更是不必多說的。我是多么地幼稚和愚昧,但頭一回真的是傷心了。回家的這段日子,父親經常會喝醉,我想在這種宿醉里摻雜著高興。也能漸漸明白父親的苦心,當看到現在的那些小孩子得到的一些狠狠地寵愛,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一種妒忌和不屑,我開始懷念當年父親對我們的嚴厲,以致于我現在的某些觀點,還保留著舊習俗。所以我還是心存感恩的心。
我們家前面的大叔家剛好在蓋房子,所以有幾個村子里的大叔們在忙活起來了,說著地道的山東話,開著這樣或那樣的玩笑,只是偶爾把目光瞄向我們家這邊,倒是一旁的我笑得合不擾嘴,不經意的下午,在老家的日子,很自然而然地迎來2015年。妹妹和外甥在玩鬧,大姐在睡午覺,我在聽音樂。這是個很靜的下午,陽光很好,很溫暖,至少灑在臉上的感覺很溫柔,我們都在享受著這個平靜的下午。
從學會上網開始,幾乎每一年我都會不自覺地寫些感想,算是給自己的每一年做一個總結。其實人都是在不同的時間與地點,相遇,轉身,錯過,然后回首看見往事重演。這些天我一直聽一首歌,王菲的《匆匆那年》,感觸很深。那些年,我們的蔥松歲月,逝去的青春,去過的一些地方,愛過的一些人,印下的一些記憶,無緣無故的又添傷感。其實說來一切的一切,從前感覺很重要的事,很在意的一些人,現在看來也都變得無所謂,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意味著我真的長大了,還是我變得有些麻木。我只是感覺自己已經過了那個可以很隨意談戀愛的年紀。在理性和感性之前,我覺得應該更傾向于理性。不經意逝去的流年,洗滌著輕飄的誓言。漸漸地明白了,也開始懂了。日子一天天溜走,我開始有了些微妙的改變,為什么明明可以快樂的事,非要讓自己變得那么遷就,其實是可以很灑脫地和過去說再見的,何必去多添哀愁。
今年估計是我這么多年來走路走得最多的,關鍵是有個人肯陪我,呵呵,來來回回,就那幾個地方,到最后其實發現巨野縣城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大,可能是我走得路多了。路邊上還是有很多的小吃,這應該是我歷年來沒有改變的毛病,總想去里面喝一碗老家的罐子湯,不然我總感覺少了些什么。擠都擠不動的人群,這也恰恰驗證了我們這個縣城即將走向繁華。每次都是夜幕即將到來之際我消失在一片繁華之中。由于縣城離二姐的家很近,所以每次我都忍不住想去她那里看看,呵呵。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半個月的小長假就這樣結束了,我們即將出發,收拾好行囊,我和小妹同大姐,二姐與外甥來了下吻別,就匆匆出門,父親送我到村口,車子到來的時候和父親揮別,又是一年的告別和重逢了吧。我不敢多看父親臉上的表情,因為我怕自己會難過。背過臉去的時候,我深深體會到,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不管自己的狀況多糟,總會有一個情感的突破口,那就是家人無私的愛和感動。就像是我們姐妹幾個與父親都樂于生活在過去的人,所以提起來不免有些傷感,家給我們幾個帶來的意義是與眾不同的,于我們于父親都是深深的不同。從前我以為父親永遠是嚴厲的,但是我又何嘗不是第一次感受到父親像山一樣深沉的父愛呢,只是我很像父親不善于表達自己的內心真實的情感,所以有時候便是隱忍與懦弱。大姐臨走還是不停地說著我,性格毛毛燥燥,只是聽了無數次我就是沒改過,一如既往,心里自然是有些愧疚的。然而曾經在我眼里視如妹妹的二姐,現在看來她現在真的像我名副其實的二姐了,比前幾年成熟了好多,倒真是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叫我和妹妹長不大的小丫頭任意的撒嬌。這算不算是一種寵愛呢?在外面看慣了那些人情冷暖,最讓我們感到溫暖的就是家了吧!
帶著那一份對家人和家鄉的眷戀,我又一次踏上了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