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范欣妍認識在大一時的同鄉聚會上,我來的比較早閑的無聊就站在飯店門口接人。那天風很大,范欣妍過來的時候用衣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可是風還是吹亂了她的頭發。
席間,不知道是不是偶然我總是與她四目相接,她總是報以微笑。
第一次約她出來見面已經是聚會后一個多月。那天下午三點多,她問我借考英語四級聽力的耳機,我就趕緊拿著耳機送給她,走到一半看到教學樓的玻璃幕墻上的自己才想起來沒有洗頭發,又匆忙的回到宿舍,打開水龍頭冰涼刺骨的水澆到了頭皮上,之后又簡單的換了一件衣服。
等到了她宿舍樓下見面后,見她穿著一雙大大的棉拖,我就在想姑娘是不想跟我出去走走了啊!
沒想到她卻主動開了口:“你沒有吃飯吧?我肚子也餓了,咱們一塊去吃飯吧,我知道有個地方的麻辣燙特別好吃。”
“好啊,我都一天沒吃飯了,中午人太多就不想去擠,不過現在下午三點多應該食堂都不賣飯了吧?”
“去看看,不行再找找。”
到了那里,那家店竟然開著,范欣妍跟我說:“咱倆吃一碗就行了,我吃的少。”
“好,你不嫌棄我就行。”心里想道女生不是都有潔癖,這是怎么回事?
一大碗飯很快就上來了,我開玩笑似得問道:“你不會經常這么跟男生吃飯吧?”
“那有?你可是第一個。”
“你這么說我感覺有點受寵若驚了。”
“大概因為我第一眼看到你,覺得你身上充滿了書生氣吧。”
“哎,這顆魚丸特別好吃,你嘗嘗。”范欣妍邊說就邊把盛著魚丸的湯勺送到我嘴邊。
我麻木的一口吞下。心里想著這算是間接接吻吧。
自從上次見面后,在QQ上就聊個不停。
大概一周后有了第二次單獨見面,那天晚上我說:“在宿舍好無聊啊!。”
范欣妍說:“我也是悶的不舒服。”
“那咱們去操場走走。”
“好的。”
“外面冷,多穿點衣服,看你瘦的,一陣風都能把你吹跑。”
跟范欣妍在跑道上漫步,借著微弱的燈光,我偷偷的看著她的側顏,一雙大眼睛昏暗中竟顯得更加的清澈澄亮,像小溪一樣。
“我覺得你很有趣,跟你在一塊一定會很開心!”
“我就是個話癆,總是會說個沒完,以后你可別煩我話多。”
“我就是喜歡話多的姑娘,你也說我書生氣,就是很悶了,咱們倆正好性格互補,我喜歡聽你說話,你也喜歡說話!”
“過幾天就會下雪了吧?”范欣妍像自言自語的說道。
“你猜我最覺得最浪漫的是什么?”
“你喜歡的男生,捧著一大束玫瑰,大喊著我愛你,然后緊緊擁抱你。”
“你中電視劇的毒太深了,我覺得最浪漫的就是早上起床,外面下了大雪,心上人喊著我趕緊看樓下,他在雪地里寫下的我愛你三個大字。然后我問他為什么少了爾,他說尿不夠了。”
“你這腦洞!!!”
“哈哈哈,今天有點冷啊!”
“你都裹成粽子一樣了,還冷啊?這還沒到真正冷的時候。”
“是不是我現在的樣子很可愛?不過我是真的冷,不管穿多少,冬天都會手腳冰涼,不信你摸摸。”說著范欣妍就把手伸到了我跟前,多年以后我看電視劇追女生的時候,才知道這是男生牽女生手的一個套路。
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先是她把手插進我的口袋,然后就是在我口袋里握住她的手,最后我們擁抱著一直到宿舍快關門才回去,我的心竟然出奇的平靜。回到了宿舍,我才覺得這一切像是做夢一樣,一切顯得那么的不真實,最后還是她給我發來了一句:“洗漱完畢,睡覺咯,晚安。”
那時候我才突然覺得這是真實的,還覺得我要戀愛了。
之后每天我們都會去操場漫步,每次都會牽手擁抱,不過從來都沒提過確定情侶關系。她最喜歡看《犬夜叉》,我們經常會一起蜷縮在網吧單間的沙發上,她坐在我腿上看著屏幕上畫面,有時候開心咯咯笑不停,有時候認真的看著一動不動,有時候生氣的嘟著嘴,而我的眼睛從來沒在屏幕上,一直看著她的側顏,現在回憶起來好像我都沒有正面看過她一樣。那時我覺得時間像是靜止了一樣,我的世界只有她存在。那時候什么感覺呢?只能這么形容:“當我抱著你的時候,窗外風起黃葉飄落”,我覺得那時那刻,我的夢都跟隨看著我的目光陷入她身體。
漸漸的,大學室友都有了女朋友,而我跟她還是這么不明不白的處著,我不知道為什么不敢問出那句:“你喜歡我嗎?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嗎?”大學室友知道這種情況后,很是驚訝,就說今天晚上你約她一塊去KTV夜場玩,我們帶上我們的幾個女朋友,在那找個機會表白把關系確定下來。
那天晚上大家玩的都很開心,除了我。我心里特別的忐忑,室友看到了我的不安,說:“別緊張,你表白后我們一起哄,這事基本就成了。”
“這事先不急,還是再緩緩吧!”
“你這不會是想玩玩人家姑娘吧?我覺得人姑娘挺好的,她這么活潑漂亮,你們性格互補多好啊!”
“我是真的喜歡她,也是真的沒信心,我不知道能不能成。”
“那我們就見機行事吧,你要是不愿意表白,我們就不挑話題不起哄了。”
折騰了一夜,最后還是沒有說出那句我愛你。
我跟范欣妍還是每天晚上都會去漫步,不過都會先去買上兩大杯熱飲,拿在手心心取暖,一人喝一半,然后交換一下喝彼此的;有空蜷縮在一起看《犬夜叉》,每次都只是輕輕的抱著她,很多次她轉過頭,我們嘴唇相隔幾厘米,感受著彼此呼出的熱氣,我都沒有勇氣吻她;偶爾也會一起去電影院看上一場電影,我抱著一大桶爆米花還有各種小零食,開始都是各吃各的,最后都變成我喂到她嘴邊,她的嘴唇會觸到的手,偶爾會咬到我。
有一天我還是吻了她,坐在昏暗的操場邊,我看她羞紅了臉,真的很美。
我以為我會一輩子保護她,我說:“范欣妍,我喜歡你,特別的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
“你真的喜歡我嗎?”
“真的特別的喜歡,我愛你!”
她的臉更紅了,低頭不語。
也一直沒有給我一個確定的答案。
之后我約她,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不對,還有一次約出來了,那次她跟我說:“你不要喜歡我了,我一直都有男朋友,我們不可能的。”說完轉身離開,我的腦子一片空白。
從那天起我們真的像陌生人一樣,就算偶爾相遇,也都是擦肩而過。
每年看到雪,我都會想起有人在雪地上寫下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