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

有雨的夜晚總是不愿那么早入眠的,側耳傾聽,輾轉反側,心里面想著許多事。從高中到大學,從讀研到工作,有多少個這樣的雨夜,獨自蜷縮在靠墻的一角,或側臥讀書,或躺下聽歌,或靜思冥想,猶是珍惜這一點點寂靜的時光。直到午夜已過不得不閉眼睡,心里面有很舍不得,就這么我又活過了一天。

我曾不止一次幻想過理想的生活,制定很多從來沒有完成的計劃,最后因為自己的隨心所欲一次次遺忘。也許我就是習慣于這樣隨性而為的生活吧,卻又有說不出的寂寞與遺憾。以至于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我都在周而復始得重復一天天單調的生活方式,不知何時才是個盡頭。

想起高三那年,因為神經衰弱而離校治療一個多月,康復后整個人仿佛變了個樣。不再那么拼命地做題,心中多了很多不一樣的聲音,讓我第一次心里有了對于未來的迷茫與惆悵。直到我高考失常而進了江蘇常州一個不出名的211大學,再到大一暑假又一次神經衰弱臥床一周,時間仿佛停滯了一樣,循環往復。

之后的我變得更加隨性和恣意妄為,經常性地逃課,不與人打交道,避免一切的集體活動。也虧得這段時間,我以最快的讀書速度,讀完了村上等人的一大堆小說,也走遍了蘇杭地區的大小城市。讓我沒想到的卻是,我的成績變得更好了,還拿了一筆不小的獎學金。

拿到獎學金的夜晚,我跟我媽打了電話,說我想出去讀書,歐美太貴了,就去香港或者新加坡吧。我媽并沒有多說什么,讓我自己決定就行了。我連夜報名了新東方的課程,在大三的寒假踏上了上海的火車。在上海的半個月緊張的學習后,就是準備考試和各種手續和資料,從蘇州到南京,從雅思考完到各種申請資料,一年后我順利拿到了offer。

然后,香港讀書,深圳工作。一切好似漫不經心,卻又驚心動魄。短短幾年時間我在幾個城市之間周轉奔波,都沒有仔細去想一想這一切的意義。一切都好似夢幻的一樣,讓我還來不及思考人生的意義,人生就把我推著走過了一站又一站路,而每一站都是我未曾料想到的。

如今我已經25歲了,我躺在深圳的小公寓里,思考著過去,也幻想著未來。也許對我而言,最幸運的是不論何時我都在自己的迷茫中都能夠耐心去做應該做的事情,幸運才會一次次眷顧我,讓我能夠在今天有能力在這座城市去創造未來。

未來會是怎樣的呢,我從來都不知道。如今再去看18歲那年被病痛折磨的我,19歲那年高考失利而難過的我,20歲那年再次病倒的我,21歲那年自由自在的我,22歲那年辛苦備考的我,23歲那年離開大學的我,24歲那年香港讀書的我,25的我好像并沒有什么不同。

年輪一圈圈地長,時光一刻不緩地流,也許明年又是一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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