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夢者的告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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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彼得·潘,那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仿佛永遠都在追逐自己的夢。

而且,他有一雙翱翔的翅膀。

我一直想擁有和他一樣的翅膀,可以徜徉于高空,俯視大地萬物,穿梭在云霧之中。我走在夜色中,閉上眼睛,默默祈禱。

突然,一束強烈的月光撒下來,原來是云開霧散。咦?我背上竟然長出了翅膀!我試著扇動它們,卻感到無比疼痛,回頭一看,竟流出了鮮血。

我忍著劇痛,壓抑心頭的恐慌和迷茫,趁著無人的夜色,走進一座小巧的房子。這座房子我來過許多次,是經常觀賞晚霞日落的落腳點。

我輕輕換下濕透血跡的衣服,望著鏡中的自己。細膩的肌膚,柔和的曲線,背部的翅膀卻隱隱泛著光亮,是月光的顏色。我被迷惑了,那是珍寶般的光澤,如毒品一樣吸引我,無法自拔。再次扇動,便仍是熱血從我體內流出。

突然,我的雙腳騰空,空氣將我托了起來。受到驚嚇的我拼命撲騰雙翅,好像會掉下去一樣。我好累,于是停止扇動,掉下去就掉下去吧,不是摔死就是摔傷。但幸運的是,我并沒有落下,而是越過沒有玻璃的窗框,飛向夜空。

月光剎那間灑滿全身,似是一層不可分離的銀霜,其余色彩都被覆蓋。

我越飛越高,恐懼從心臟跳到指尖發梢,而且越飛越快,風失控地吹著,一只貓頭鷹直直地貼著我的耳廓擦過,一陣劇痛。

樹木變得渺小,房屋變成了點,整塊大地一直在濃縮、濃縮。

我抬頭艱難地望了一眼頭頂的月亮,從未那么大,從未那么皎潔,卻不再美麗不再神秘,只有無情和邪惡凍結我的血液,快速地吞沒了我,眼睛不行了,要瞎了!

我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空地上,遠方已有旭日噴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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