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吾與愛好文學、愛好唐詩宋詞的所謂文友在茶莊“飲茶說詩詞,把酒話桑麻”,大家都談到各自喜愛的詩人詞人,什么李太白、杜子美、白樂天,什么李煜、蘇子瞻、歐陽修、杜牧、李商隱應有盡有,有人問我喜歡哪位詩人?我半開玩笑地說:其實我喜歡女人,尤其喜歡女詩人,更加喜歡著名的女詩人,比如我坦率的說,我喜歡“照照”!”這個“照照”,不是武曌武則天的“曌曌”(這種很“旺夫”的女人,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女人,能殺自己親生兒女的女人,沒有幾個敢喜歡敢要的),而是清照,是南宋著名女詩人、也是中國古代著名女詩人——李清照。
在中國浩瀚的古代歷史中,都是男權社會,男權至上。女人無姓名,姓隨夫家。比如解放前就有很多王張氏、李陳氏等等。包括歷史上著名的女人,有些也不知姓名,比如李白的夫人只知道許氏,杜甫的夫人只曉得叫楊氏。五代十國蜀主孟昶的妃子,美麗動人、光艷四射,且詩詞造詣頗有建樹,寫過:
“君王城上豎降旗,
妾在深宮哪得知。
十四萬人齊解甲,
競無一人是男兒”
的花蕊夫人,她姓甚名誰,我們不可查。所以,雖然明清一些詩詞文選本,常常不按年代排列,女性作者甚至排在無名氏之后,但文學史上這些僅有的為數不多的女人留下來的那些溫柔、纏綿、細膩的流傳千古的詩詞歌賦就顯得異常珍貴。
《全唐詩》九百卷,女性作者只有區區九卷,占百分之一;《宋詩紀事》一百卷,女性作者只有一卷,也占百分之一。
柳絮才——未若柳絮因風起 ? ? ?謝道韞
而李清照則是最多最優秀的女性的代表。正因為如此,中國著名詩人、作家、文學評論家鄭振鐸先生帶著強烈的情緒說:“李清照是宋朝最偉大的女詩人,也是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女詩人。”正是因為李清照的出現,歷史的星空中才出現了一個彩虹般的星星,她代表著女人,其光輝巾幗不讓須眉。
文學史專門為她辟了一個章節,而且“等級”僅僅位列李杜蘇辛之后的第五位,
薛濤
什么蔡文姬、什么薛濤、什么謝道媼、什么花蕊夫人,只能算二流作者。我喜歡“照照”,不僅僅喜歡她詩詞的婉約優美,比如《如夢令》: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
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
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也不僅僅喜歡她詩詞的豪放,比如《夏日絕句》:
“生當做人杰,
死亦為鬼雄。
至今思項羽,
不肯過江東。”
我喜歡她,更重要的是她是一個純粹的女人,不矯柔造作,不裝男人腔寫詩詞,是真性情的女人,是敢作敢當的女人。她優美,她優雅,她雍容華貴而又清新可人,她冰清玉潔而又才華橫溢,她有女人特有的溫柔,她有女人特有的細膩。她純粹就是從一個女人的角度看世界、看男人、看女人、看生活、看婚姻、看自己,尤其是后期她的詩詞格外凄美,引無數男人為之心酸、為之痛心、為之愛憐。比如:
《聲聲慢·尋尋覓覓》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
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
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
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
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
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李清照的一生,被前半段的幸福和后半段的苦難截然分割。因為有她,我們知道了宋朝女人是怎樣幸福的;還是因為有她,我們還知道了宋朝女人又怎樣的被苦難的命這折磨和摔打的。每當我讀到她那些凄美的詩句時,都往往不能自已,淚水總是濕了我眼眶。雖然她也好色,雖然她還好賭,雖然她還嗜酒,但她仍然是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從今天開始,我廖師課堂開講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因為我愛“照照”,因為我愛女人,因為我愛女詩人,因為我愛有血有肉的著名的女詩人。
如果我與她同時代,一定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