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物皆有可觀,茍有可觀,皆有可樂,非必怪奇偉麗者也。----蘇東坡
畫家齊白石曾說,“美”的意境全在似與不似之間。“似”則流于媚俗,“不似”又流于欺世,可這兩者之間如何叫人量度,又何如叫人立足呢?看來,“美”實在是一種惱人的迷戀,它越是撲朔迷離就越顯得美,由此造成不可企及的無限追求------是困頓,還是陶醉?是明白,還是迷惘?是收獲,還是失卻?是欣賞,還是占有?此乃永恒的兩難,又是無盡的焦灼。所以培根說,形體之美勝于顏色之美,而優雅之美又勝于形體之美。那是由于顏色之美盡在眼前,形體之美已有些難于描述,而優雅之美純屬精神化的幻覺,因而它才美不勝收。也所以,最深刻的三位大哲,即柏拉圖、康德和黑格爾都要把美的淵源歸于“理念”,那是由于客觀的東西你盡可以信手拈來,獲取的瞬間便丟失了美感,唯有將其化為意蘊,含蓄心田,美的芬芳才會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