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低低抽泣，血淚蔓延了整個屋子，幾乎把葉子安淹沒在其中。
葉子安驚恐地揮舞著手臂，頭緊緊貼在兩膝間，“我沒有殺你，我沒有。”
“那你告訴我是誰殺了我？”女子伸出冰涼的手捏著他的肩頭，一點點有力，直至整個指甲都嵌進了葉子安的肉里。
“快告訴我！”她的嗓音帶著嘶啞，仿佛是魔音繚繞在耳邊，撕扯著葉子安的神經。
葉子安哆嗦著嘴唇，顫抖著身子，硬著頭皮再次抬頭看向女子蒼白如紙的臉。
他盯著她猩紅的眼角，看著那鮮紅的血液，瞳孔極速收縮著。
“快告訴我！”女子面露狠厲，“快說！”
“我......我......”葉子安面色漸漸青紫，嘴唇哆嗦了幾下，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女子站了起來，面色冰冷地睨著地上的人。
她朝外瞥了一眼，語氣中難掩失落，“還是失敗了。”
葉博遠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拍了拍女子的肩頭。
“沒關系，咱們再從長計議。”
女子脫掉白衣，抬手擦掉臉上的血水，深深嘆息一聲。
此刻的女子哪里還有半點駭人的模樣，她肌膚白凈，臉頰隱隱透著粉。
葉博遠看著她，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臉，“瑤兒，你真的很像娘。”
娘親離世時，葉博遠已經有了記憶。
思瑤的外貌雖然與娘親相似，但娘親的眼中都是愁苦，從未見她真正開懷過，似是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只有在看著他時，嘴角才會勾起溫柔的弧度。
“我知道。”葉思瑤垂下眼簾，長睫輕顫，帶著一絲絲郁色。
“祖母跟我說過。”
想起老夫人，思瑤的心里如萬只螞蟻在瘋狂啃食，千瘡百孔般無法驅趕。
她身邊的人一個個離世，卻都死因成謎。
憐兒和母親也就罷了，畢竟她對她們一無所知。
但是祖母，她就在她的身邊日日陪伴著她，卻還是任由她被人殺害，而束手無策。
祖母都已經下葬了，她卻至今也不知兇手是誰。
“瑤兒，不要給自己這么大的壓力。”葉博遠嘆息。
作為兄長，他應更加愧疚才是。
最后反而卻讓妹妹承擔了所有。
“瑤兒，哥哥和你一起，咱們總有一天能夠查清所有真相，還娘親一個安寧。”他的神色無比堅定。
“但愿如此吧。”葉思瑤抬腳踢了踢地上的葉子安。
“他怎么辦？”她的臉上流露出嫌棄之色。
這是一個不稱職的丈夫，也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這樣的人，竟然與她有著剪不斷的血親關系，怎不讓她厭惡。
“就讓他躺在這吧。”葉博遠冷哼。
他彎腰撿起地上思瑤剛才脫掉的白衣，又把門口還燃著的香掐滅，握在了手里，捏成了碎末。
這才走上前拉著思瑤的手往外走去。
思瑤回眸又瞪了地上的葉子安一眼。
突然想到什么，她停下了腳步。
“等等！”
“瑤兒，怎么了？”葉博遠不明所以，疑惑地看著葉思瑤。
“哥，你有沒有來過父親的屋子？我想仔細在屋中找找，也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