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沃霍爾曾預言未來:“每個人都能當上十五分鐘名人。”
有人樂觀的認為,傳統精英媒體話語權正在向大眾讓渡,并且這種趨勢仍舊在加速發酵。作為既得利益者,曾經執掌流行風向的4A廣告公司大都黯然失落,能夠拿得出手的資源屈指可數,創意策劃是僅剩不多的競爭力。注意力碎片化是移動互聯網的典型特征,4A廣告公司再也難以長期把持用戶焦點。
大數據量化的精準營銷讓廣告主的試錯成本驟然降低,快速清晰的反饋結果總是直指問題靶心,或許營銷行業已經走到了十字路口。
以移動互聯網為中心,營銷手段以及營銷方式正在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AR、VR等技術的普及正在構建新的營銷體驗;移動互聯網應用場景下沉,隨之而來的新營銷渠道日漸受到青睞。
不斷涌現的新案例正在挑戰傳統營銷的方法論,錘子手機、岡本作為首批嘗鮮者,在與摩拜的跨界營銷中亦可形容為出奇制勝,尤其在兩微一端淪為常態化營銷渠道,令業界期待的一兩撥千斤的效果不再常有。
跨界營銷:抽象化的靈感
《孫子兵法·勢篇》曾寫道:“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一定程度上,跨界營銷就如同行軍打仗,講究奇正結合,出其不意。而這也是跨界營銷的魅力所在。
在《米其林指南》進駐國內時,關于米其林餐廳與米其林輪胎的議論也揭開了一段世紀跨界營銷案例;飲食與輪胎,這對表面看似毫無關聯的腦洞跨界,內里卻是互補關系:如果汽車旅行開始流行,那輪胎必然會成為緊俏貨,所以做一些指導司機旅行規劃的小冊子有助于賣輪胎。
米其林將輪胎的用途抽象化為出行,再將抽象特征聯系具象化的汽車旅行,即通過抽象再具象化,可以讓表面上毫不相關的兩者產生實際內在聯系。這就是跨界營銷總能夠給人一種難以言明的巧妙與契合。
米其林或許是靈感迸發,而當后來者發展成為方法論時,雖成功者寥寥,卻也說明跨界營銷的是一種可復制但難度很高的行為。
以最近跨界營銷案例“岡本X摩拜《坐上來,自己動》禮盒”作為研究對象,拆解兩者跨界營銷如何實操。
步驟一:岡本和摩拜之間的關系首先可以抽象為“騎”,岡本利用老司機都懂的網絡黑話“騎”作為產品共性,然后以“騎”作為場景互補,引伸出更多擁有內在聯系的行業;可以是單車、摩托車,也可以是賽馬等。
步驟二:消費群體的協同性作為篩選重點,關系跨界營銷的最終成果。賽馬作為一種貴族運動,本身與岡本定位80后、90后年輕人不符,而且賽馬作為冷門運動也難以達到營銷目的。所以消費群體的特征必須是“年輕化”。
步驟三:當一個品牌的用戶大量分布在80后、90后等新生代群體中,時尚化、開放性、流行化標簽是自然而然的被貼上的。“騎”、“年輕化”、“流行化”等這些被前置的篩選條件,提供了較為明顯的指向性,摩拜共享單車與岡本兩者抽象化之后相似性最強的兩個品牌。而“坐上來,自己動”則是點而不透,給予消費者想象空間。
一場經典營銷活動,無不是一次銜接精妙想象力比拼,而它的精髓在于余味回甘,在注意力碎片化時代尤為珍貴。
線上線下:體驗式營銷
新傳播渠道的價值總是能夠被幾枚輔證放大,當央視試水商業化,曾誕生過孔府宴酒、秦池這樣火爆一時的品牌;微博最早作為社交媒體,而他的營銷價值則是小米、凡客挖掘出來的;微信則是捧紅了一系列的內容創業者,譬如羅輯思維等。
如同美國西部淘金熱一般,當所有人都知道有金礦,則挖金已經失去了意義。而諸如兩微一端,淪為營銷平臺之后,再也難以復制當年的營銷奇跡。
兩微一端之后,依附于傳播渠道的營銷開始隨著移動互聯網“下沉”,線上線下的場景式營銷也隨之展開。
在錘子堅果Pro發布的第二天,摩拜單車APP推出的“彩蛋單車”,騎“彩蛋車”可以獲得錘子提供的獎品。摩拜APP線上發布活動信息,而線下場景則是以用戶騎行“彩蛋車”完成,讓營銷與實際生活產生聯系,從被動傳播延伸到主動參與。
如果說錘子是初試牛刀,那么岡本則是當之無愧的老司機,在摩拜之外,岡本曾經與Uber在愚人節進行大規模跨界營銷,既有線上微信H5小游戲做引導,同時Uber的線下乘車優惠接續,相比說教或者靜態展示,線上線下的混合式場景營銷對于體驗感愈發重視,調動用戶更多感官參與,立體化的印象如同鶴立雞群,很容易脫穎而出。
營銷趨勢往往是同步傳播渠道的更迭,而如何定義傳播渠道又會影響營銷方式,在萬物皆為媒的時代,狹義的媒體傳播已經很難適應創意驅動的營銷行業。
IP營銷:“好”IP與“壞”IP
國內IP商業化進程中,網文推動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積累了數十年的網文IP們爭相影視化變現帶動了IP營銷模式。從IP影視宣發造勢,到IP周邊商業的發掘,IP營銷是重新喚起粉絲記憶的關鍵環。
2015年《速度與激情7》以及2016年《魔獸》兩部IP大片都曾經引起轟動,而同期進行的IP營銷也向大眾展示了如何消費IP的影響力。比如在《速度與激情7》上映之時,不知道大家是否記得“看完速7去速8”這個神段子,而岡本聯合格瓦拉進行了大規模的IP營銷攻勢,岡本“巧合”的出現在了深夜零點場,著實熱鬧了一把。
而《魔獸》應當成為反面教材,即便是其IP衍生品在電影上映前銷售額過億,但是最終票房虧損,證明了IP產品的局限性。
事實上,《魔獸》IP的強粉絲屬性使其承擔了很重的歷史包袱——高度還原的劇情抬升了觀影門檻;而IP營銷亦是束手束腳,原教旨主義式的崇拜導致圍繞其的IP營銷必須緊貼內容進行,而任何營銷拓展都有可能被粉絲理解“褻瀆”。其實真人版《攻殼機動隊》也被挑剔的粉絲質疑素子(斯嘉麗)身穿秋褲裝,主角亞洲人設被洗白等等。
當高垂直度的IP商業化時,IP的營銷價值其實已經有了一個明確的區間,它的受眾既不會因為不錯的還原度而將影響力擴散至現有的粉絲群體之外;也同樣不怕劇情生澀而導致受眾集體“叛逃”。
IP營銷概念的火爆同當年電視臺黃金檔內加廣告的性質相似,而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消費者有了用腳投票的權力,因此熱門IP在營銷領域也有了高低之差,盲目推崇IP營銷價值則是缺失判斷力的表現。
唯一不變的就是變化本身
古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對世界的看法是:唯一不變的是變化本身。
在移動互聯網的沖擊下,跨界營銷、線上線下體驗式營銷、IP營銷,這些被賦予新內涵的營銷方式或手段正在改變現有的格局。對于喜新厭舊的營銷策劃行業,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
未來,注意力碎片化時代,營銷也將進入碎片化時代;而梯次跟進,彈性釋放的營銷方法會成為趨勢。又或者,當廣告也能消費時,誰還在乎它是不是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