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剪甯
上一章 |【歷史仙俠】仙旅三國之魏武霸業（5）
（6）有賊
“若說那南蠻異果，要不是今日你們來到曹府，此生恐怕也無緣得見。雖說這奇株長在荒野之地，生得奇形怪狀，又兼全身帶刺，可結出的果實卻香滑甜膩，人吃了如飲佳釀。據傳那是進供給蠻王的珍品，有強身健體之功。”
說話之人自是新郎曹峰，既然這些賓客已得知了此物，也不好藏著掖著了，索性將此果的妙用一并說了，還能為他曹家增增臉面。
果然那一眾賓客皆是滿眼的艷羨之色，“不愧是車騎將軍！”“這滿洛陽，除了皇宮，怕是只有在車騎將軍府才能得睹此物，吾等實數萬幸。”一副阿諛之詞聽得曹峰陣陣飄然。
“還請新郎官帶在下等見識下此果，我等不勝榮幸！”有幾個已被曹峰說得心癢難耐，借著酒興起著哄。“好！好！眾位這邊請！”曹峰也喜得被這些人又擁又捧。
眼見著曹峰和一眾賓客向這邊走來，就要撞上曹操四人，少男少女只感迫在眉睫，額上都滲出了細汗，只聽曹操急急低聲說道，“來不及了，本初，你帶兩個姑娘先躲在草叢假山之后，我去引開那些人。待他們走后，趕快帶著兩位姑娘從柴房逃出府去，與許攸會合，我隨后就來！”
“孟德！你！”袁紹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不禁要出言攔阻，可又沒別的辦法了。一旁的丁柔也不再如方才一路跟來之時不去望曹操一眼、那不置一語的冷然木色，不覺緊張地轉過頭來道。
“曹！曹公子，小……小心，公子，你能否不要……不要將他們引向……那側？”此時丁柔卻不看著曹操，只用手指向那青廬①喜堂方向。
“這……這是為何？”曹操本已準備飛身而出，聽了丁柔的話不覺一愣。那青廬所在靠近外廳正門，離柴房最遠，若是將那些賓客引回來路本是首選之策，才能為丁柔的逃脫多爭取些時辰。
可丁姑娘為何不讓自己走這條路，卻看丁柔只低著頭，也不欲多解釋什么，輕皺蛾眉，櫻唇抽動。曹操只覺著這低下的少女的臉龐應是一副悲戚之色，不禁心中一動。“好吧！我便將他們引到后院。”也不容許自己多問什么，便抽身向曹峰迎面而去。
伏在草間的袁紹看得目瞪口呆，怎么孟德直接就過去了，看到曹操身上穿得一身曹府仆役的裝束才恍然：此時他的身份是曹府的小僮，這才放下心來。
“不……不好了！有……有賊！”只見不知從哪里冒出一個半大身影，沖著那一干賓客的人群就撞了過去，那新郎曹峰正背對著得意地向賓客吹噓著其他曹府奇珍，聽到這“有賊”的叫聲轉過身來，卻偏巧被來人撞個滿懷。“哎呦！”兩人齊齊摔倒在地。
“什！什么人！”眾賓客連忙去扶曹峰起來，“唉~呦”這一跤實在跌得不輕，被眾人扶起的曹峰只感自己已立不穩身形，惡狠狠地四周打量尋找那撞到自己的罪魁元兇，卻看到一邊草叢坐著一個捂著屁股、連聲呻吟的府中小僮，顯然就是這人撞得自己。
“咯咯。”不遠處的假山之后一聲輕小的嬌笑若有若無，竟是那碧雯丫頭發出，只因離得不遠，袁紹三人早將曹操的所為看在眼中，那小僮不是曹操還有誰。丁柔不禁捏緊了拳頭，袁紹在一旁也緊張地說不出話，只有這碧雯丫鬟覺得好玩，若在平常，早要被曹操這滑稽的動作逗得拍起手來。
“原……原來是少……少少少少爺。”只見曹操裝作被撞得頭昏眼花的樣子在草叢上四處摸爬，半晌似才看清了眼前的曹峰，又一副嚇得不輕的樣子。可曹操才沒跌得如何呢，他自幼習武，跌倒的瞬間右手向后一撐，便平穩地坐在草上。
“你！少爺個……哎呦！”曹峰看著這小廝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剛想掄圓了給這小僮一記耳光，卻已疼得抬不起臂膀。有的賓客想去拍馬替曹峰教訓那小僮，可礙著自己是客，打狗還得看主人，也輪不上自己出手，只在旁邊數落幾句這小僮不長眼睛。
“少爺，真……真的有賊啊！”曹操仍是一臉驚慌之態，有模有樣，那些賓客倒真以為是個冒失的仆役，七嘴八舌的嘀咕著，“哪里的賊人這般放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偏挑著這車騎將軍府大喜的日子來找不痛快，真真是嫌命長了。”
“賊，真的有賊！在哪里？” 曹峰似這才聽明白有賊的含義，忙警醒起來，慌忙向遠處張望了幾眼，酒也醒了大半，“你可看見賊往何處去了！”一臉緊張地問著曹操扮作的僮倌。
“似是向那側跑去了。”曹操說著用手指著方才曹峰所望方向，曹操方才看在眼中：這曹峰一聽有賊，對那處所在極為在意，想那里便是這府上堆放錢財寶物之處，便順勢指向那里，而那側偏好亦非丁柔不讓自己所去方向。
“什么！你……你說得可是內院西……！”果然曹峰大驚失色，又慌亂間在賓客之中險些說漏了嘴，連住了嘴，可一臉的陰沉與無措在臉上交替浮現。曹操心中暗笑，這一招投石問路倒也歪打正著。
“公子，快找護院去捉賊呀！”見到這新郎官一副失神的模樣，一眾賓客不由得出言提醒。“對！對！護院！護院！”曹峰也顧不上身份，在府中大喊著。可此處在府中地處偏僻，今日府中大喜，一干護院又都被派去守住各個門戶，防止有人生事，此處哪里有人。
曹峰見久不來人，方才摔的傷痛與府中失竊相比似不值一提，一倚身旁賓客，站起身來，便向那內院西側疾行而去，欲要親身抓賊。“吾等搭個手，為公子助上一臂之力，抓住那不開眼的賊送入死牢，也算是給公子出了口惡氣！”
這些賓客少有機緣能攀上中常侍曹節這根高枝，此時有這等天賜良機，能幫他義子抓住入府的賊人，非但這曹公子要感謝自己，連車騎將軍今后也要賞自己張臉。
有一人如此吆喝了一聲，其他人哪還不會意，一副恍然的樣子都爭先恐后地要幫曹峰捉賊，真恨不得這賊人真偷上什么值錢的寶貝，抓住了在曹節身前請賞那可是大功一件。
“哎呀！不對，好像還有個賊往那邊跑了！”眼見著這一眾賓客就要氣勢洶洶地去后院捉賊，那小僮卻又一聲驚呼，引得眾人駐足。
“什么！還有賊？到底有多少個賊！”曹峰也似明了一般，心道，“這伙賊既敢在這車騎將軍府行竊，自不會是一個人，必有同伙，還是先問清了再說。”
“兩……兩個？好像是三個！不，四……四個……”曹操似思索了一下，又呆呆傻傻地說著。曹峰聽聞此言真是怒從心起，抬起腿來就要向這個滿腦漿糊的小廝身上踹去，“到底有幾個！”
眾賓客連忙攔住了曹峰勸道，“公子且慢，公子息怒，還是讓他想想到底有幾個賊，我們方好將這伙賊人一網打盡，別走了漏網之魚。””小倌，你好好再細細想一想，他們都往哪逃走了？”
這伙人心里想得卻是：他們巴不得再多出幾個賊人呢，若是只有一個賊，他們幾人合伙抓住了，那功勞算誰的？若多出一個賊，那便多出一份功勞，多出一份日后能飛黃騰達的機會。他們想到此節紛紛勸住曹峰，都想讓這小廝再多說出幾個賊來。
“小的方才看得真切的確有兩個賊人，只是先前我還看見兩個黑影在身前閃過，并未注意，此時想來也定是賊人了！他們一個向那跑，兩個又向那側溜走了！”曹操似裝作仔細地回想了一番，卻隨手指了府中南轅北轍的幾個方向，卻都避開了柴房所在。
原來曹操思慮到曹峰所要去抓賊的后院離那柴房太近，而這些賓客又人數太多，袁紹三人難免一個不謹慎被這些如狼似虎、急欲立功的人逮到。心中急智，只有將這些人分化開來，散到府中各處，卻遠離柴房，丁姑娘才少一分危險。
這些賓客見這小倌果又說出了幾個賊，一個個眼中精光大放，臉露垂涎，雙拳緊握，好像下一刻就要將一個賊人一拳打倒在地。曹操知道魚已上鉤，看著這干人不加掩飾的丑態，心中冷笑不已。
曹峰見曹操新指的幾個方向都非府中存放貴重之地，也不加在意，想要趕快奔到那府中重地。卻聽一個賓客說道，“我們幾人和公子分成四路，分頭行事，定要將這些賊人盡數抓住！只是勞煩小兄弟，還要為我們帶帶路，指明賊人逃遁的方向。”對曹操的稱呼早已從“小倌”變成了“小兄弟”。
①青廬：青布搭成的篷帳，東漢至唐時拜堂之用，故代指“喜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