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GC創作
林冬至掀開ICU隔簾時,父親正在用呼吸管編織中國結。泛黃的尼龍繩纏繞著監護儀導線,在藍光里結成扭曲的鳥巢形狀——和十五年前母親化療時掉的發團一模一樣。
"爸,該換造瘺袋了。"冬至伸手去扶,卻被父親腕間的銀杏葉紋身硌疼掌心。那是用母親骨灰調的色料刺的,葉脈里嵌著微型傳感器,此刻正隨著父親的心跳頻率閃爍。
[記憶閃回:2008年秋]
殯儀館的銀杏樹在漏雨。七歲的冬至踮腳偷看火化爐時,父親突然將骨灰盒砸向樹干?;熘晁幕覡a在樹皮溝壑里流淌,凝成母親脊椎的X光片紋路。那天父親用試管收集了所有滲入年輪的骨灰,說要造永不枯萎的銀杏。
"血氧飽和度82%!"護士的驚呼讓冬至撞翻護理車。滾落的棉簽筒里掉出微型培養皿,標簽寫著"第109號實驗體"。透過放大鏡,她看見母親的眼角膜細胞正在銀杏葉上生長,葉緣齒痕與父親癌變的肺葉陰影完美契合。
[記憶折射:2020年霜降]
冬至在實驗室發現父親的秘密冷凍艙。液氮白霧中,三百片銀杏葉懸浮如蝶,每片都拓印著母親不同角度的笑臉。最老的那片葉脈間嵌著父母婚戒,戒圈內壁刻著"等秋天"——是母親葬禮那天父親在停尸房寫的血書。
呼吸機突然報警,父親的手背迸出紫斑。冬至掀開被單時倒抽冷氣——父親腹部縫合線組成銀杏葉輪廓,潰爛的傷口處鉆出嫩綠新芽。她突然想起昨晚培養箱被盜的轉基因種子,那些能吸收癌細胞生長的實驗性植株。
[記憶顯影:2023年冬至]
暴雪壓垮供電系統時,父親開始用注射器在皮膚上刺青。冬至搶奪時針頭扎進靜脈,兩人的血在床單繪出基因雙螺旋。"這是你媽的堿基序列..."父親咳出的花瓣粘在冬至白大褂上,是母親最恨的夾竹桃。
備用電源啟動的瞬間,冬至在紫外線燈下看清真相:父親的全身刺青不是圖案,而是用熒光病毒刻寫的實驗數據。那些導致母親癌變的放射性藥劑配方,正隨著淋巴液流向心臟,在胸腔形成發光的銀杏圖騰。
"冷庫...密碼是你生日..."父親最后的囈語裹著血沫。冬至踹開實驗室鐵門時,三百個培養皿正在解凍。母親的睫毛細胞在銀杏葉上瘋狂增殖,拼出她從未見過的畫面——懷孕七個月的母親在深夜焚燒實驗記錄,火焰里飄著父親送她的銀杏書簽。
[記憶閉環:此刻]
呼吸監護儀拉出平線時,冬至正將病毒血清注入心臟。父親的遺體突然抽搐,皮膚刺青如螢火蟲群騰空而起。她追著光斑沖進暴雪,看見十五年前的殯儀館銀杏樹竟在實驗室廢墟重生,每片葉子都映著母親臨終監控的最后一幀。
樹頂的果實突然爆裂,無數納米銀杏籽隨風擴散。冬至跪地捧起混著血的雪,嘗到了母親化療時的葡萄味漱口水。她的智能手環突然報警,顯示全身DNA端粒正在暴增——父親的病毒把她的細胞變成了會行走的銀杏年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