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則鏡花水月;體格聲調;水與鏡也;興象風神;月與花也。必水澄鏡朗;然后花月宛然?!?br> ?????????????????????—— 明·胡應麟《詩藪》
《水月》
前半段,沒有水只有月
分出半個腦子一簇一簇的看;跟著舞者的動作不知覺得一呼一吸;剩下的半個腦子里各種思緒飛旋不下,沒這么亂過;從日?,嵥榈饺松鷬W義,亂到覺得愧對了舞者,甚至愧對了幾百大元的戲票。
只好安慰自己,某某著名戲劇家曾說過:看劇,應是看心,哪怕你劇都沒看明白,只要記得看劇時候的心情就夠了。如果你不幸睡著,那就享受香甜的夢。
后半段,月盈水中
一下子便激動起來,坐直了,挺好背。水花飛起,終于清空了那半個不安分的腦子。感嘆舞者對自己肢體的控制和表達,仿佛再昭示人類能把身體操作的如此精妙
再之后,鏡中月起,鏡水相映,人舞如花
那半個腦子又亂了,就像什么在呼呼呼的飛,想了些什么也不記得了;巴赫的大提琴成了背景音,舞者成了眼前的幻象;只記得從舞蹈開始后就沒停過的一呼一吸。
舞畢,無始無終
呼吸,無始無終
我們看到的不只是手和腳,不只是跳躍和旋轉;我們看到一個人的個性與氣質。所有的訓練無法抹殺“人”的味道。一個活生生的“個人”終將在舞臺上顯現。 ——林懷民《高處眼亮》
編者·林懷民
19歲才開始間斷學舞;26歲就在臺北創辦臺灣第一個職業現代舞劇團的林懷民。
站在舞臺微偏位置上,一襲黑衣。本來臆想的應該是一個溫雅的老人,一切娓娓道來,比那重達2噸的溫水都來得溫吞。誰想:一張嘴,一投足,竟是老頑童樣子。點名叫觀眾提問會墊一下腳;回答問題時候也一晃一晃的;也會說:我們舞者的服裝簡單,是因為我要控制服裝成本。
很有趣。
林懷民新聞系出身,藝術創作碩士,以小說出名,最終研習現代舞。若是純舞蹈出身怕是編不出這樣的舞蹈。唯有修習藝術出身的編者,才能跳出身體、肌肉、韻律、節奏等等,去做純粹的舞蹈。唯有從更高的維度去看,去體會,才能摒棄掉技藝本身,去實現創作的更高層次。
設計,也許都要如此。
斤斤計較藝術種種,其實看不到真正動人心魄的美。 ——蔣勛《吳哥之美》
請我去看《水月》的姑娘明天就孤身飛去暹粒,去做那落日里發呆的石獅,去看吳哥的夜色四合,去感受繁華的匆匆逝去了。忽然感慨,陪伴我加班的《蔣勛講紅樓夢》還沒聽完,喜馬拉雅就開始收費了。原來一切都要趁早,就像林懷民說的:
年輕時的流浪,是一生的養分——林懷民《高處眼亮》
回想開場前,在地面上,不是也看到了北京秋風中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