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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外篇·生命項鏈
曾經(jīng)百年繁華、歌舞升平的和平大陸上,在這十年中戰(zhàn)爭動蕩,人們流離失所,魔族的卷土重來,讓百年生活在迷夢中的人蘇醒過來。
客棧的一個小角落,坐著個一襲白衣的青年男子,背上掛著一把劍,給人一身飄逸的感覺,或是又一名家少年,為家族之事奔波。
在最近五年中,魔族從駐扎五年的彼岸血河中長驅(qū)而入,直攻向和平大陸的正中央——大陸的王的處所。許多有些錢財或者名氣的家族,四處奔波,尋找逃難落腳的地方。
王在整個大陸內(nèi)調(diào)兵遣將,集所有兵力對抗魔族,其實所謂的魔族,不過是耳朵長得比人族長一些罷了,外形卻是與人族相差無幾。人族卻在百年前把魔族驅(qū)逐出極北之處,一個不留。那時起,新的王登位,取國名和平,禁止魔族踏入和平大陸一步。
白衣男子面墻而坐,悠悠地喝著一小碗茶,似乎并不趕時間。
“出去!出去!少爺我要喝茶,其他人等都出去!”來了位打扮高貴的青年男子,應該是一位官爺?shù)膬鹤樱磉叺南氯税哑渌硕稼s了出去。
男子掃了眼角落,卻發(fā)現(xiàn)還有個人坐在角落,剛想發(fā)話,下人就走了過來:“少爺,那劍客一個人,坐在角落,應該也妨礙不了你喝茶吧?那樣子貌似劍法還挺了得的,我們要不……啪!”
“飯桶!辦點事情也辦不好。”這位少爺隨手給了他的下人一大巴掌,下人捂住了臉,卻還是不敢過去。
“你沒看見少爺要喝茶嗎?還不識相點,我可用硬的了。”少爺自己走了過去。
“少爺你要喝茶請慢喝,鄙人路過喝口茶不會擾了你的興致。”白衣男子轉過身來,作揖施禮,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樣子卻是極為俊秀,讓人猜不出實際年齡。
那位少爺呆了一呆,似乎驚訝于他并不懼怕自己,隨后在大家都沒反應過來時,他揚起手,給了白衣男子一巴掌,客棧安靜得出奇,這一巴掌的聲音震得仿佛客棧都震了一下。
“敢違我的意!”大家都睜大了眼睛,覺得不可置信,那個貌似身懷高超劍術的白衣男子,居然就硬生生地受了一大巴掌,嘴角還流出血絲來。
“少爺出了氣,便去喝茶罷,鄙人的茶還有一些,喝完便會離去。”白衣男子用衣袖擦擦嘴角,微笑著說完話,便又端起碗,繼續(xù)喝茶。
“你!來人,給我打!”那位少爺反而氣極。下人看白衣男子只是徒有外表,便沒有了剛才的恐懼,對著他拳打腳踢起來,白衣男子瞬間就被打倒在地,任由下人們腳下亂踢。
在掌柜大家都快看不下去時,一位女子進了客棧,“廉子少爺,王已經(jīng)命令全力對戰(zhàn)魔族,這時弄出人命來,怕是不合適。”女子微微作揖,說道。叫廉子少爺?shù)耐艘谎蹃砣耍菜朴行┪窇謥砣耍愫吡艘宦暎瑤е氯俗街醒牒炔琛?/p>
女子向客棧掌柜微微點頭,便向白衣男子走去。男子起身拍拍身子,坐下,端起碗把剩下的茶喝完,“謝姑娘,這茶實在好喝得緊,在此謝過。”男子起身離去,再不停留。女子微微一怔,何其傲氣的男子,被打得剩下半條命,卻還要把剩下的茶喝完。
出了客棧,男子望了望天,又望了望街的兩邊,正想著往哪邊走,后面?zhèn)鱽恚案覇柟有帐裁危瑒倓倿楹沃皇夭还ィ俊迸痈顺鰜怼?/p>
“叫天立,在下不才,讓姑娘見笑了。”叫天立的白衣男子有些驚訝地看了眼女子。
“天立,是天家傳人啊。千年過去,原來天家的血脈還在。”姑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天立猛地一抬頭,望著她。“公子無需驚訝,我管理小縣的圖書,自幼讀書無數(shù),知道千年前的一戰(zhàn),不足為奇。只是十年前的極北彼岸處的那一戰(zhàn),卻是不知什么回事。”
“姑娘博覽群書,知識淵博。我好生佩服。”天立聽到十年前那一戰(zhàn)時眼睛閃了一下。抱拳一下,準備離去。
“如今天下大亂,公子既不愿使用劍術,何不把配劍放下,以求方便?傳聞天之一族隱居在極南之處,遠離戰(zhàn)亂,公子為何又不投奔遠房?”這時的天立才正正地望著這姑娘,這小小女子,知道的竟是如此之多。
“敢問姑娘姓名。”
“詩倚。自幼無爹無娘,受縣城官爺領養(yǎng),自小便喜歡作詩,取名詩倚。”
“詩倚?詩祈……”天立喃喃地叫著,那個像夢一樣的畫面從來沒有離開過,在生死關頭,在力量之巔,那個站在自己面前,以生命為代價,守護自己的人啊……詩倚,竟然跟她有個那么相似的名字。看著她在自己面前像玻璃一樣,一片片裂開,消失前對著自己說,“天立,我將一直守護你。”
“天立公子,如今天下生靈涂炭,為何還不愿盡一份力量,維護大陸和平?”姑娘眼睛閃閃發(fā)光,直到這時才說出她的本意。
“大陸和平與否,又與我何關?姑娘博覽詩書,應知道人魔兩族千年和平相處,百年前才被驅(qū)逐,當年的那一戰(zhàn),魔族受了多少苦。如今只是拿回他們先前擁有的而已。”天立嘆了一聲,仿佛覺得累了,或者是厭倦了。
“魔族是應拿回他們擁有的,卻不應讓世間無辜百姓受難!”姑娘頓了一頓,又說。“剛才若不是我救下公子,公子就有生命危險了,如今大陸上戰(zhàn)亂的戰(zhàn)亂,無戰(zhàn)亂的地方匪徒作惡。公子何不跟我一起,盡自己一份力量,讓無辜百姓少受些苦。”
“生命危險?我要死,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天立笑了一笑,神情卻是異常凄涼,看得詩倚一呆。
天立抬起手,摸著胸前的項鏈,喃喃地說著。仿佛又看到詩祈,在自己面前一片片裂開,隨風飄走,聲音回蕩,“我將一直守護你……”
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生命項鏈!你戴的莫非是生命項鏈?!”詩倚失聲喊了出來。
“果然是無所不知呢。是的。這個就是生命項鏈,項鏈不破,持有者不死。”天立看著這位似乎知道天下所有事的詩倚,慘然說道。
“這還是和平大陸嗎?連禁忌魔法都有人使用了……”詩倚仿佛失了神。“難道,難道十年前的暗夜與這個有關?”
十年前六月正午,太陽燦爛,天卻突然黑了整整十分鐘,整個大陸除了在極北血河處的幾個當事人,無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而天立和詩祈則是其中兩個人。
“真是聰明絕頂呢。可是,即使如此,你無論如何也猜不到魔族統(tǒng)治者刻流為何在極北血河處停留五年吧?”
姑娘陷入深思狀,刻流是魔族的王,踏入和平大陸,穿過了彼岸的血河,有了足夠的兵力和決心踏平和平大陸,卻守在了極北血河處五年,只守不攻。
“刻流欲攻入大陸,我欲保護大陸,詩祈欲守住她愛的人以及和平,夾在了兩股最高力量之間,最終三股力量碰撞,導致了長久的黑暗,除了詩祈,沒有任何人受傷。在我失去心志前,傳來刻流的聲音,五年內(nèi),我不踏入大陸一步,十年內(nèi),戰(zhàn)爭中見到天立你,我退避三舍。”天立摸了摸項鏈,似乎是厭倦地嘆了一口氣。自從詩祈的靈魂進入項鏈后,他就沒有使用過劍術或者魔法,一轉眼,竟然就十年了……
“暗夜之戰(zhàn),生命項鏈,魔族的五年只守不攻……”詩倚仿佛還在接收著這些不為人知的信息,而天立已經(jīng)隱入人群……
彼岸外篇·生命項鏈完。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美麗的傳說,一個公主為了拯救自己的愛人,用自己的身體為愛人擋了一劍,沒有死,卻化成了一條項鏈。在以后愛人每次生死關頭釋放力量,形成一面守護之墻,世間萬物皆不可破,被世人稱為生命項鏈。
在后世,有魔導師研究出了這種守護,卻是要用人體來祭,被人類列為禁忌魔法,不得外傳,不得使用。因為使用者會萬劫不復,靈魂永久鎖在項鏈里,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