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1-15

既然給不了,就放手啊!


公司辦公室里,孟云看了下電腦桌面時間——10:40,慌忙把手中的報表放下,然后給旁邊的同事交待一句“字我回來簽",就匆匆出門而去。

外面的天空陰蒙蒙的,感覺不是很好!

孟云匆匆穿過擁擠的車流,趕到對面的站臺,剛好來了一路A49路,趕緊上車。他知道和林佳約的時間是十一點在CC廣場見面。早上開會前,孟云給林佳發了條信息,約好十一點在CC廣場吃飯,可不能遲到。而且,孟云想自己早點到,找一個不同的地方,不想在同一個地方吃飯,希望可以給林佳一個不同的體驗。所以,孟云也沒有按照以前出發前給林佳發微信,想等找好了再告訴她。

在車行進的途中,孟云發信息給另一個約了一起吃飯的同事,問他的班次,中午可不可以出來一起?結果收到的回復是“人手少,不能出來”。看到這個結果,孟云知道這次換個地方吃飯的計劃大概又泡湯了。

距離十一點只有5分鐘,到站了。孟云給林佳發了信息“我到了,你來沒有?”

一邊等林佳的信息,一邊還是圍著CC廣場轉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這時候林佳的信息也來了

“你到了?我就出來。”

“好。”

孟云還是圍繞著廣場轉圈,依次從綠茵閣、老家味道、廣味軒......等門前路過,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看來還是只能去紫薇閣了。剛到紫薇閣門口,林佳的信息就來了。

“我到了,你在哪里?”

“我在紫薇閣”,孟云回了條信息,趕緊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下等林佳。

又差不多有一周沒見面,雖然有電話和信息聯系,但是孟云感覺不好。林佳電話中表現出來的狀態不對,這也是孟云想約林佳見見面的原因。林佳說要想看電影,孟云也買了她想看的電影,確定了下午場次。為了今天見面和看電影,孟云特意休息加班去換今天的時間。

隨著熟悉的腳步聲響起,孟云扭頭看到了身著寬大毛絨外套,下身緊身褲的林佳。雖然嘴唇依然涂著孟云喜歡的大紅色,但是憔悴的神色讓孟云心里一緊,莫名的傷痛感。

林佳在孟云對面坐下來,趴在桌子上露出笑容,靜靜地看著孟云笑。

“你怎么這么憔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孟云關切地問林佳。

“沒有,就是這幾天很沒有精神。什么都不想干。嗯...哼...哼哼”林佳撅著嘴發出撒嬌的聲音。

孟云很想把林佳擁入懷中,狠狠地親吻她。可是這是公眾場合,想想只能忍住。拿起服務員放在桌上的菜單問林佳想吃什么?林佳慵懶地說“什么都不想吃?”孟云苦笑一下,就是怕林佳覺得沒什么東西吃,因為來吃了幾次,沒有什么新鮮感了。

“那我給你點個你愛吃的魷魚,怎樣?”抬起頭望向林佳,那憔悴的眼神讓孟云有點心慌自責。

“好,給我點個魷魚和雞蛋,其它的你自己點就好,”林佳看著孟云終于說出要求。

孟云快速地點好菜,就聯系同事趕緊上來。

等待的過程中,孟云就發現林佳默默地看著自己,這讓孟云心里有點忐忑不安。憑著對林佳的了解,孟云覺得林佳好像情緒不太好。想到前幾天她說擔心工作的焦慮,以為她是擔心工作的事情。于是孟云決定開導下林佳,不要太焦慮。

菜很快就上來了,同事還沒到,孟云催促林佳吃飯。可是林佳卻說:“我就想看你吃飯。”

孟云只好一邊吃著飯,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林佳聊天。孟云的心里隱隱透著不安,還好這股不安隨著同事的到場緩解了。同事上來后,林佳終于開始吃飯,并且還吃了兩碗飯,話也多了起來。這讓孟云的心里憂慮少了一些。

同事吃完回去上班,剩下孟云和林佳二人相對而坐。氣氛略微有點尷尬了,林佳看沒人,從對面把手伸過來,孟云把手握住,林佳撅著嘴發出“哼...哼哼“地低吟,讓孟云憐愛之心洶涌。忍不住問她

“哼什么呢?”

“人家就是要哼,你這個壞人,就會欺負我。”

孟云苦笑,對于林佳的撒嬌已經習以為常,有時候甚至很享受她這種小女人的嬌態。

看看電影場次是15:15分,孟云決定和林佳在閑聊一會。圍繞林佳的工作焦慮,孟云給林佳分析現狀,告訴她所有的焦慮來自于她的內心,聊著聊著一個多小時過去。林佳臉上的笑容多了些,看看時間差不多。孟云決定去上個廁所,同時給同事打個招呼就陪林佳去看電影。

孟云告訴林佳要去上廁所,林佳表示也要一起去。在通道中,林佳突然對孟云說

“你一定要對她好一點,知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每次都特別——愧疚。“

孟云楞了一下,看著林佳略微泛紅的眼睛,心里泛起一股酸楚。孟云沒有出聲,徑直向廁所走去,林佳也往旁邊女廁所走去。

男廁所不用排隊,孟云很快解決就出來往同事公司去,準備給同事打個招呼就上去電影院。看林佳還沒出來,孟云給林佳發了個信息“你找個地方坐下,我一會來找你。”

“好,我在金手指等你。”一會兒孟云收到林佳回復。

匆匆和同事打個招呼告別后,孟云就找到金手指,在角落的一間桌子上看到了窩成一團看手機的林佳。孟云拉開凳子坐在林佳對面,問她要不要吃點別的東西,林佳搖頭。孟云知道剛才林佳的話沒有說完,于是就主動問林佳剛才要說什么?

林佳又趴在桌上,昏暗的燈光下,被頭發遮住了一部分面容顯得更加憔悴。等待的時刻,空氣似乎都有些緊張起來,孟云很想伸手過去幫林佳把頭發撥開。突然,林佳幽幽地說了句

“你知道我現在為什么不和他吵架了嗎?”

心里一痛,孟云心里伸出去的手又縮回來了,默默地“嗯”了一聲,等著林佳下文。

“因為我覺得我變壞了”。林佳憔悴的聲音透露出的自責和后悔讓孟云心里如同刀刺。

孟云沉默不語,林佳的話猶如一擊重拳擊打在自己的胸口,血脈噴涌。

為了緩解,孟云只好把手機拿出來,看著一條條微信。大概是看到孟云的動作,林佳也把慵懶的姿態收起來,坐直靠在椅背上,撥弄自己的手機。

一時無語。

寂靜!一分鐘的寂靜!

“你一會先上去吧!"林佳的聲音不再熱情。

“好,我先上,"孟云也覺得需要緩解這個氣氛,起身離開去了電影院。

上去排隊買了爆米花和果汁,考慮到林佳的生理期到了,又給她換成了常溫奶茶。等孟云買好小吃,回頭就看見林佳在旁邊。考慮到電影院人來人往,保不準就會被哪個熟人認出,孟云也沒和林佳一起,直接就奔檢票口。

一前一后,陸陸續續進了影院。兩人找到自己的位置,閑聊幾句就開始看電影。電影的名字叫《前任》,目前最火的電影。林佳很快被電影的情節吸引,雖然會笑的花枝亂顫,但是很快就會恢復憂郁的表情,孟云雖然在看電影,但是大部分的時間是在感受和觀察林佳的情緒。

說不清為什么會有不安的感覺。為了緩解不安,孟云兩次把林佳的手拖過來放在手心里,撫摸。可是,不一會林佳就會借故抽出去。特別是第二次,孟云能感覺到林佳急于從手中抽離出去的那種決絕。當手抽離時刻,孟云心沉到谷底。孟云百無聊賴地掏出手機看看信息,又看了看時間,期間林佳的電話響了,孟云瞟了一眼,他的電話。林佳沒有接,孟云內心悵然若失,知道一會她要會電話給他,然后回去找他。

那種失落感特別特別強烈。電影還有十五分鐘結束,最后的情節也是煽情的淚點,孟云覺得自己已經沒有看下去的必要了。于是問身旁林佳“你一會要回去的吧?”

“嗯,”她盯著銀幕。

“好,那我先走了,”

“好。”

孟云起身往門口走去,一個人的黯然離場。與每一次的見面不同,以往每一次都是甜蜜,而這一次除了傷感就是失落。林佳表現的情緒讓孟云不得不用冷漠來偽裝自己。

出了廣場,外面的天空依然陰蒙蒙的,不過多了些陰暗,甚至還刮起了一絲冷風。孟云突然覺得繃緊的全身像泄了氣的皮球,說不出的異樣情緒讓孟云沒有坐公交,而是沿著車流旁邊的人行道禹禹前行。

突然熟悉的鈴聲響起,孟云急忙掏出手機,是林佳的電話。趕緊接通

“喂,你去哪了?”電話那頭傳來林佳低沉的聲音。

“我、我——回公司了,”孟云有些慌亂,林佳的聲音表示她非常生氣。果然話筒里傳出林佳略帶哭音的聲音

“我就覺得你今天很不對勁。早上出門也不跟我發信息,也不問我出發沒有?和我說話看電影的時候還看手機。如果你沒時間很忙就不要來約我。"

帶有明顯壓抑哭腔的聲音傳來,孟云有點著急趕忙解釋說

“今天我是沒有給你發,因為我出門的時候已經10:40了,再說每次我們約CC的時候你都很準時,所以,我以為..."

"你以為!每次都你以為!剛才為什么要提前走?我說了我們要去唱歌的啊?"

"唱歌時間比較晚了啊,今天肯定去不了啊。剛才你老公打電話來,我問了你要回去,所以我就提前走,免得一會被熟人看到不好啊。"

"你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對我,你都不知道哄一下我啊!......"電話那頭傳來林佳壓抑的哭聲。

"你現在回去了嗎?”

"我在路上走,現在回去了,算了掛了。"電話那頭林佳的聲音恢復了冷漠。

孟云握住電話矗立在路邊,看著樹葉一片片飄落......

長嘆一聲!孟云默默地坐在路邊的石頭上,看著潺潺的流水,想著林佳淚流滿面的樣子,孟云心里酸楚萬分。回想起和林佳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從腦海中浮現。林佳的嬌羞、敏感、為了孟云不計一切的付出,讓孟云的眼角有些濕潤。從一開始,孟云就知道無法給林佳一個將來,自己也沒有林佳想的那么好。可是最終還是沒能夠按住心中的念想,現在給林佳造成的傷害內疚萬分。正如一片短文里說,最終受到的傷害的都會是女人。

給不了,就放手吧!孟云心里長嘆一聲。

天色漸晚,孟云收拾心情,拿出手機看到林佳發來的一條微信。

“我從來沒有見你對我如此冷漠過。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你對我都是溫柔體貼。可是,今天你給我的冷漠是我從未見過的。我累了,我們分手吧!心好累!我對自己也沒有信心。你也累了。”

怔怔地看著手機,孟云回復

“很好的電影...對不起!謝謝!"

"讓我們各自安好吧。"

“好。"遲疑了一會兒,按出發送鍵。

孟云看著手機中林佳的頭像,這么近,又這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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