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梨園奇遇 _【引】爸爸寫的詩，只是酸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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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自網絡）
無邊的麥地綠如碧毯，纖細的小路掩映其間，宛若縱橫有序的經緯白線。嬌嫩的禾苗都要流出翠色的甜汁，那苗兒嬌弱地撫摸，梳弄著我魯莽的雙腳，就像一瀑無盡的碧溪，溫柔地從腳邊滑過！城郊附近的田地里，套種的桃林間梨園里，古銅色的枝條正在怒放著爆滿的活力，綠葉未展花蕾正繁，點綴這夢幻的田間。春日漸長的時候，暮氣已然溫暖。
眼前這美好的人間，奢侈的傍晚，正合父女二人徜徉郊田娓娓敘來，享受這難得時光里的天倫詩意。為了更好地尋一處清靜祥和適合絮叨的地方，我干脆領著女兒避開嘈雜大路，徒步寧靜麥田。
【爸爸】今天，咱花開兩朵，話分兩頭，把鳥國懸案的事情暫時放一放。因為那件事情就算是在現實中發生過，也不會那么快就有個結果的。我們先講緊接著發生在另一處更加美妙的場景中，一個更加曲折動人的故事。
【女兒】好呀，快講！
【爸爸】今天講“梨園奇遇”，就是在大脈山深處，有一處美麗的梨園，還連著相鄰的桃園。在那里我兒時的伙伴們，將會和百花仙子相遇相約，還要同心協力共抗敵人……
【女兒】等一下，爸爸。這兩天我們正在學習一首寫桃花的古詩，老師講得太美了。爸爸，你會寫詩嗎？
【爸爸】呵呵！妮兒，這一下，你真問到了爸爸的最疼處了！爸爸除了會寫一些酸不啦嘰的詩歌，肉乎麻麻的文章之外，就沒什么擅長的了。
【女兒】那，你給我念一首你寫過的，關于桃花梨花的詩吧！
【爸爸】好！別說一首，就是三首、四首，爸爸原創的，也是有過的！第一首，《昨暮桃蕾》：
昨暮桃蕾若晨星，今朝滿園涌霞聲。
正嘆桃花又一生，忽聽桃笑舊年人。
【女兒】嗯……有點兒聽不懂。不過，還真怪有一首古詩的味道的。還有呢？
【爸爸】第二首，《籬屏天下》：
共剪一枝雨梨花，執手撣盡世鉛華。
拂鬢半縷春風意，夢憑殘籬屏天下。
【女兒】簡直啥也聽不懂，不過，我還想聽聽，你還有嗎？嘻嘻……
【爸爸】你這小屁孩兒，聽不懂，還浪費我的感情。第三首，來一首長一點兒的，仿宋詞形式的雜句吧，《不見梨花》：
久已無處見梨花，
更咒紅塵早凋謝。
江南雨巷盡強拆，
紙傘折絕了，
無人覺奇怪！
少時風箏變傳說，
九天衛星奪成敗。
千年神話到頭來，
墳墓自己掘，
滅種早活該！
東鄰西院難認得，
兩小無猜屬古代。
粗茶淡飯慢排開，
從容剩幾分？
人生若輪胎！
梨園絕處，
墓園接待！
我記得，還有兩三首呢，時間久了，都漸漸忘了，想一想哈……
【女兒】好了，我服了你了，爸！開講新的故事，梨園奇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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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梨園奇遇 _【上⑴】桿兒降惡犬，小桃感桃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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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在大脈山深處，在堰湖竹海東邊，再隔三座山頭兒的山谷里，有一處大型果園。山谷有大有小有深有淺、有圓有扁有平有險，各不相同。而大果園所在的山谷很寬闊較平緩，像一個巨大的葫蘆瓢躺在環山中間，也像兩只大碗相連，坐落在群山里面。一邊是桃園，一邊是梨園，彼此貫通。
【女兒】我沒見過葫蘆瓢啊……
【爸爸】……正常情況下，像我們這兒，前幾天桃花正在凋謝，這幾天梨花應該開了。但因為地域緯度不同、高低海拔不同、氣溫風雨不同，也可能出現桃花梨花一齊開的情況。
在我小時候，那里河流、山谷、叢林還沒有遭到破壞，有時桃花梨花相續而開，那真的是迷幻人心。
妮兒，你知道嗎，桃樹梨樹都是先開花兒后長葉兒的。桃樹一般只能長到一個大人舉起手來那么高，就像學校圍墻那么高，長不成大樹。但是，梨樹就可以長成很高大的樹木，最高的可以長到街邊的梧桐那么高。
如果是梨花連著桃花，相續盛開時節，你站在山頭兒向下看，山谷里都被紅彤彤的桃花、雪樣白的梨花，給遮蓋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層層重疊縫不見人。看不清樹木枝丫，看不見地面淺綠，也沒有能夠露出山坡的空隙。整整兩座相連的山谷，一邊兒是如火、如霞、如紅綢的桃花海洋順著山谷起伏。一邊兒是如羽、如絮、如雪花的梨蕊波濤沿著山嶺涌動。從山頭兒到谷底，從谷底到山頭兒，陣陣花香借著清涼春風，一股股撲面上涌，像要把人的衣襟都給撩開，那是一種怎樣美麗的境界呀。
如果你走進花叢下面，甜味兒黏住了空氣，滋潤沾濕了樹皮，好稠好涼的花蜜味兒。晃一下腦袋，吸一下鼻子，那芬芳氣息清冽柔軟，真個是像雨像霧又像風，如露如霜又如冰。那仙境般的氣息，潤濕你衣襟，沁入你皮膚，深吸一口芬芳，好像那桃花梨蕊已經完全是綻放在自己的心坎兒里，就在自己的肚皮上胸膛上猛勁兒地滋滋地開花呀開花兒，噴香啊噴香。
若是細看每根桃枝梨枝，那枝條上都是一團一團，一簇一簇，一蓬一蓬的花骨朵，她們緊緊擁擠彼此遮掩互不相讓。那開滿花朵的枝條，簡直就像是用花骨朵穿成的糖葫蘆啦，漫山遍野都被這深深淺淺的紅、明明暗暗的白，百千萬枝的花骨朵兒的糖葫蘆串，給擠爆了遮滿了。
如果凝視每一朵花兒，我的語言已然無法形容。
忍耐了一冬天，勤勞的小蜜蜂們，已經一群群的在花叢里上下飛舞了。剛剛熬過一個寒冬的他們，身子還是很瘦小，還沒有金黃的毛茸茸的光澤。若是沒有嗡嗡的聲音，你甚至很難發現他們已經在花朵間忙活很久。
這時山坡草地剛剛變綠，還遠遠沒有濃濃密油油亮的墨綠色，小草們正滋滋響地舒展著疲倦了一冬天的腰身。
最后，環顧、仰望、遠看，天空和叢林都被染上了紅艷艷的光芒，都被鍍上了白亮亮的潤澤……
【女兒】爸爸，你說太煩了，我眼睛都亮瞎啦……
【爸爸】……有一天，你的三姑就是我的三姐，從外面回來對我說南頭兒的小桃兒，要給她的媽媽采些桃花兒回來，做藥引子治病。因為小桃兒的媽媽半個月前又給她生了個弟弟，難產，生出來之后，身子太虛，得了一場大病。現在她媽媽又得了產后便秘，很嚴重，拉屎半天拉不出來。蹲在茅坑里，都蹲到頭暈目眩眼發黑了，最后拉出屎來都帶著鮮血。又沒錢去大醫院看醫生，只能照著老中醫說的老方子慢慢兒治，慢慢兒熬著日子。
【女兒】便秘？這個你給我講過。哎，那時候人真可憐。
【爸爸】妮兒，你不知道，人們說三月桃花雪，就是陽春二三月桃花正開著的時候，也會天氣突變飄落雪花兒。
那潔白冰冷的雪花兒灑向桃林，將紅粉如霞的桃花半露半掩著，雪白晶瑩襯托著紅艷似火，粉嫩霞光又照亮了冰雕玉砌。哎！世間很多事物人的語言總是沒辦法形容，就像我記憶中這桃園梨園，就像我給你講過的馬頭河仙境美景一樣，再也無法重現眼前了。
就在小桃兒總被家務耽擱，走不開去不了的時候，天空又飄落了大雪。更何況到那桃園梨園，還要翻山越嶺經過幾重山谷，谷中深處更有護林員老爺爺的幾條惡狗。小桃兒才十二三歲，是家最大的孩子，下面又有三個妹妹，最后才來了那個小弟。她多么希望能有幾個大男孩子陪伴她一程，給她壯壯膽兒啊。可惜，平日里她根本沒時間和男孩子們玩耍打成一片，誰會主動幫幫她呢？
【女兒】一家四五六個孩子，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全都有了！爸爸，我多么羨慕你們那時候啊……
【爸爸】是么？姊妹兄弟多有多的好處，少有少的便利啊，每一件事都是有兩面性的。
一轉眼，一場小雪過后，天地都被雪做的晶瑩被褥給輕輕遮蓋上了。而那滿山的桃花，肯定也被雪花給摧落了吧？第三天正逢著星期六上午，薄雪融化剛盡，春陽艷麗高照，轉眼放晴回暖，暫時還不可放牛。午飯剛過，孩子們就開始隔著院墻吆喝著呼喊開了：
上哪哪哪兒去玩兒啊？
去這這那那的怎樣？
好呀好呀，再叫上誰誰誰的行嗎？
行呀行呀！還有誰誰誰的也和我么一起去好么？
當然可以啦……
忽然，聽到后院女孩胖妮兒的聲音尖銳地喊道：
有本事，你們就去幫著小桃兒，去大脈山桃園里，摘些桃花兒回來呀！小桃兒的媽要用桃花做藥引子，小桃一個人不敢去，都急死了。
男孩子們一聽 “ 有本事，你們就…… ” 這句話，就來了精神了。
最后，桿兒對那胖妮兒喊道：
這個事兒，包在我身上了！快叫小桃一會兒來，我叫上人一塊兒去。
不一會兒，桿兒已經招呼了六七個男孩子，當然也包括我和你老爹。大家都帶上家伙，無非都是一些破鐮刀、破鐵鍬、小鋤頭、破菜刀之類的玩意兒，還有化肥袋子、竹筐提筐。
小桃兒跟著胖妮兒、小紅兒，氣喘吁吁地小跑過來，她滿臉興奮和感激，在人群中歡叫地跑前跑后。她臂彎里挎著提筐，還扛著一根長竹竿，竹竿上早已綁好了鐮刀，這樣她就可以站在地面上，舉起竹竿直接削掉高枝上的花朵。
妮兒，你是沒法體驗到的！男男女女大大小小一群孩子們，熱熱鬧鬧嘰嘰喳喳地，為著一個互相幫助的約定，前去冒險前去探索，那種記憶真是人生少年里，最為激動人心純真無比的美好記憶啊。
【女兒】哎，我要是小桃兒，我要是桿兒，我要是你和老爹，我要是男孩子，那該多好啊！那真像是去探險去打仗一樣了……（本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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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連載《爸的野性童年》_1.4 鳥國懸案【下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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