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什么。”
陳明宇別過臉去,抱著還沒顧得上給我過目一眼的孩子轉向嬰兒床,背對著我說:“媽跟爸回家去給孩子提奶粉衣服,順便給你弄吃的去了,過不了多大一會兒就回來。”
輕輕放下孩子后,他借口內急,繼而進了衛生間。
標志性的眼鏡不在臉上,臉頰以及左眼周圍明顯淤青,分明是挨過拳頭的痕跡,發生什么事了?是誰把他給打了?雷曉飛么?
我實在想不明白,也沒人告訴我在我沒醒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嚴肅寡語的公公也就罷了,婆婆李本素向來心疼她這個兒子,但從她進病房起,我都沒聽到她過問過半句陳明宇臉傷的事。
至于雷曉飛的突然降臨二老是否知情,我就完全不得而知了。
在我住進醫院生孩子那天,一直住在鄉下老家的奶奶病危,爸爸媽媽接到電話趕回家守了三天三夜后奶奶過世,緊接著便是長達七天的安葬期。
也就是說,照顧我月子生活的,幾乎一直是我婆婆,我跟陳明宇的這樁婚事能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婆婆李本素熱心積極的促成。
婚前婚后,婆婆對我都不錯,尤其是懷孕以后,對我更是照顧有加,如他們所愿生下了兒子多多,嚴肅刻板的公公都喜上眉梢了,婆婆大人當然更是樂不可支了。
因而,盡管陳明宇這個正牌老公新手爸爸沒請幾天護理假便回到鄰城的單位上班去了,但因公婆都屬于退居二線的閑人,在他們時間和精力都充足的照顧下,我的月子生活過得很順利。
想吃什么說一聲就成,從出院起孩子晚上就跟著奶奶睡,我在月子里的生活除了哺乳和睡覺,大多的心思都花在如何在飲食上保證營養又有助于恢復身材上去了。
出了月子后,我打聽到了雷曉飛之所以上次會突然出現,是因為他離家多年的媽媽突然患中風無人管,他作主將人送回老家把照顧病人的重任交付給他的混蛋爹,他就是在醫院給他媽辦理入院手續時得知她在那兒生孩子這事兒的。
產假里,我最專注最積極的就是實施我的減肥大計,我是這樣想的,既然他媽送回家來了,那雷曉飛以后回家的頻率肯定不會少,我絕不能容忍下一次出現在他面前的自己再糟糕。
結束產假的同時,我也結束了母乳喂養,兒子交給早就盼著含飴弄孫的公公婆婆,陳明宇仍舊忙他的工作,我也回學校上我的班。
我的單位在學校,但我沒有上課,我的崗位在財務室,工作相對來說很輕閑。
身材的恢復讓同事們無一不驚嘆,我不但沒有同齡新手媽媽們的各種抑郁和煩惱,也沒有因孩子的出生而出現的各種婆媳茅盾,還因著產假里的精心調養,顯嫩的娃娃臉上皮膚愈發光滑潤白,整個人容光煥發,引得大家好不羨慕,我自己也暗樂其中。
在我結婚那天,截婚不成的雷曉飛曾在我身后威言警示:秦林薇,你一定會后悔的。
所以我一直在暗自等待著,等待著在雷曉飛面前容光一現,倔強地想要證實什么,可兒子都快一歲了,我的蓄意等待都是一個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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