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浣溪沙? 晏殊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今譯】聽一句新填的詞,喝一杯美酒,想起去年,也是這樣的天氣,也是在這座亭臺。西落的夕陽何時再回來?

懷著無可奈何的心情,眼看著花兒都紛紛凋落委地了,那歸來的燕子真像舊時的相識。我一個人在小園的花徑上獨自徘徊。

【評析】這是晏殊詞中最為膾炙人口的佳作。此詞雖含傷春惜時之意,卻實為感慨抒懷之情。

詞的上片綰合今昔,疊印時空,重在思昔。起句“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寫對酒聽歌的現境。

這現境卻又不期然地觸發了詞人對“去年”所歷類似境界的追憶。

“夕陽西下幾時回?”夕陽西下,是眼前的景物,但詞人由此觸發的是對美好景物情事的流連,對時光流逝的悵惘,以及對美好事物重現略帶渺茫的期望。

下片則巧借眼前景物,重在傷今。“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為天然奇偶句,此句工巧而渾然、流暢而含蓄,聲韻和諧,寓意深婉,用虛字構成工整的對仗,宛如天成,也是這首詞成為千古名篇的原因。

“小園香徑獨徘徊”,即說詞人獨自一人在花間踱來踱去,心情無法平靜。

全詞語言圓轉流利,通俗曉暢,清麗自然,意蘊深沉。啟人神智,耐人尋味。其中對宇宙人生的深思,給人以理性的啟迪和美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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