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今日河南大雪,早起放眼皆白。
醒來倒了杯水,打開手機放了首《鼓樓先生》。
一首歌罷杯里的水也已飲盡,于是開始思索民謠的意義。
民謠天生仿佛就是無病呻吟矯情且作,但它寥寥百十字背后往往都是一場風花雪月,或者是放蕩不羈的過往舊事。
有些人總能小心翼翼地避免灑滿一地的感情,卻逃離不了自己勾勒釀造出來的滿城憂愁。
定格在屋檐下的時光,驚艷了她和他的歲月。
當內心開始顫動時,民謠于我不再是耳機那頭幾兆音頻,而是孤獨與靈魂的相遇。
民謠于我好像那一日三餐,和起了繭的指尖。
也好像那穿戴風度翩翩,卻等不到歸來的少年。
好比把記憶深處的那團帶著幾許灰塵和霉味的毛線球拖出來,一針一針,細細地織成一件領口高高的毛衣,然后喚你過來,不告訴你要做什么。
趁你茫然之際,突然一口氣套在你的身上。
你被勒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也還沒能把手從袖口伸出來。
有人問你:“你,對,就是你,你還好嗎?”
你一邊打著噴嚏,一邊淚眼婆娑地說:“我不冷了,我不冷了。”
2
矯情完了我們來談正事,拋去歌詞不講先侃一侃民謠歌手。
其實對于流行音樂我還是比較喜歡有名氣的歌手演唱,而對于民謠,我卻格外喜歡小眾歌手,往往是那些毫不起眼的歌手給我心口來了最劇烈的一擊。
例如南山南,初聽時好聲音才剛播沒幾季,張磊還沒翻唱,那時候就連民謠的意義都沒有個全面的解釋,甚至很多人還不知道馬頔,就算知道也不明白馬頔的頔這個字怎么念。
可最后南山南卻被張磊意外唱火了。
于是下班的白領唱,理發店的員工唱,紋著身帶金鏈子的大哥唱,燒烤攤的老板也唱。
那個時候突然覺得南山南沒以往那般動聽了,說不出為什么,好像自己走出了大雪紛飛的艷陽里,此后再無代入感。
然后我便不再關注馬頔的動態消息,也不會再等著他把演唱會開到我所在的這座城市。
現在聽得最多的還是:
花粥,陳粒,燕池,jam,謝春花。
花粥:(我們總是在尋找,二十歲的某一天,還好有你,遠在北方孤獨的鬼)
陳粒:(小半,走馬,歷歷萬鄉,性空山,祝星,種種,不滅,如也)
燕池:(從前慢,人海,將近酒,涉河而行,黑暗是個溫柔的胖子,北極光請將我遺忘)
jam:(七月上,差三歲,南,夢里夢外,直到有天我會死去,我也不知為何流下了淚)
謝春花:(借我,我從崖邊跌落,一顆會開花的樹,荒島,茶酒伴)
排名不分前后,所有民謠歌手中以上五位聽得最多。
花粥大爺是那種有些流氓氣但正經起來很傷感的偽漢子。大多數人初聽花粥的歌都是一笑而過。有人說歌詞污,有人說老不羞,也有人謾罵她低俗。但不得不說花粥唱的都是世間冷暖,人性丑惡,希望花粥以后不要再遇見那么多渣男了。
陳粒老公是江湖氣。有種放蕩不羈給我一匹馬我能仗劍天涯的氣質。向往一個人的生活,游歷三山五岳,踏遍千山萬河,做一個背著吉他的浪子,所走過的地方全都要留下自己的腳印。希望陳粒以后多多努力,期待新作。
燕郎給人一種隱居山水中的感覺。她好像看淡了江湖于是追求一心清靜。白衣書生翩翩風流傲兮清骨是她,溫和自制有才而斂靈氣逼人的也是她。希望燕池多跟陳粒cp,她們倆要是搭配起來絕對秒殺眾多民謠歌手。
阿敬就是一片白紙。聽她的歌就好像一位將要出師的弟子,懷著對江湖的憧憬,自有一身浩蕩正氣,哪怕千萬人阻擋也要乘風破浪在江湖中闖出一片天。希望jam初心莫負,做個獨樹一幟的獨立音樂人。
謝姑娘的歌大多給人一種孤獨感。幻想著有那么一個人,不需要鮮衣怒馬,不需要烈火繁花,只需在自己從懸崖跌落的時候有人拉我一把。希望謝春花以后敢愛敢恨,不要再猶豫下去,即便沒人追隨,沒人能懂你字里行間的情緒。
3
男歌手我常聽以下三位:
陳鴻宇,蔡照,大冰。
陳鴻宇是經一朋友推薦,據朋友說是他們數學老師初一的時候推薦給他的,我想初一那時候沒有人懂什么是民謠吧?
初聽陳鴻宇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小胖子,嗓音醇厚,猶如一壺老酒,初嘗第一口沒什么特別之處,第二口若有所悟,再多品多嘗就會覺得回味無窮。
我也是最后才知道陳鴻宇是個戴著眼鏡的男娃子,不胖,身材反而有些消瘦。
想來應該是為理想主義者,歌詞中唱的可能是他當今的生活,也有可能是他向往的生活。
下著小雨,一個人背著包走在路上,或是山路,或是水路,累了抽根煙,倦了搭個車,聽車上的人講自己的故事,講那些親情,或是愛情。
蔡照是一姑娘介紹給我聽的,現在想起來也只是對曾經唏噓一聲,歌還是原先那首歌,只是一起聽歌的人已不在了。
蔡照的歌總會讓我想起大理,想起麗江,好像有一個客棧在麗江古鎮上。看街上來來往往的游客,穿著顏色不一的服裝,三五成群,快門聲響起,時間好似定格。
在這里插句嘴,酸小姐,我很想你呢。
大冰的歌比較出名的應該是《陪我到可可西里去看海》,初聽沒什么感覺,放下好久那位朋友再次向我推薦這首歌,于是又撿起來重新聽了一段時間。
大冰是個老煙槍,絕對的老煙槍,在陪我看海前奏里面能聽出來大冰心滿意足地吐了口煙霧。
大冰或許就是這樣,你們說不行,但我就說行,到底行不行,咱們拭目以待,咱們走著瞧。
于是,大冰出書,唱歌,旅游,活成了很多人想活的樣子。不可否認,這一路大冰得到了很多,但同樣也失去了很多,到底值不值,只有大冰自己知道。
大冰書里面有條目錄叫: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
其實我覺得應該換成:我有一包煙,足以解凡憂。
4
當然還有其他的民謠歌手。
宋冬野開了酒吧,抱著吉他安靜地唱著斑馬。
左小的槍沒有殺死任何人,樸樹也不再憂郁。
馬頔因為一首南山南火了起來,堯十三不再唱著義無反顧一無所有。
李志還是李志,后來離開了熱河,結了婚。
民謠很窮,一聽就是一個故事。
可你還是聽著別人的故事哼著陳詞濫調喝著昨日的酒,回憶只屬于自己的曾經。
馬頔最好的歌不是南山南,而是傲寒。
最暖心的那句話:
“如果全世界都對你惡語相加,我就對你說上一世情話。”
“后來夢想縮了水欲望也癟的不像話,風塵仆仆的旅人只想找一個家。”
她不是趙雷的南方姑娘,不是馬頔的傲寒,不是宋冬野的董小姐,不是李志的港島妹妹,不是海龜的瑪卡瑞納,不是貳佰的玫瑰,不是堯十三的北方女王,不是花粥的良人,不是低苦艾的小花花,不是陳粒的祝星。
她只是在南方藏著秘密的姑娘,有一天他會找到她帶她回家,告訴她所有方向,陪她從南到北。
民謠很窮,窮在它沒有起伏的高音,不具有華麗的詞藻。
唱的人普通,聽的人平凡。
民謠不是歌,它存在的意義不是讓你多喜歡它多感同身受,而是教會你該如何過好你自己的生活。
陳粒不會唱一輩子的祝星,字字堅定字字溫柔也是給其他人了。
有人說民謠很窮,一把吉他。
民謠很富,四海為家。
但民謠也終究也只是民謠,歌詞也只是一時的語境。
如果馬頔小時候不認識舒傲寒,董小姐沒有牽宋冬野的手,趙雷沒有去南方,堯十三錯過了他的北方女王,祝星一開始就很愛陳粒,民謠還只是小眾音樂。
你還是面不改色,生活沒有因此改變一絲一毫,所以明天該來的還會來。你只不過是多聽了幾個人的故事,多了幾次心。
后來李志結了婚,樸樹治好了他的憂郁癥,堯十三完成了高中時的夢,妤妹妹終于堵了工體,陳粒依然自我不簽公司,趙雷還和他的南方姑娘在流浪,宋冬野也不再是安河橋下清澈的水。
好像最后大家都匆匆與這個世界潦草的和解。
民謠是故事,是經歷。
它不是在歌廳,不在手機里,不在嘴里,不在世上,它在心里。
夢想還停留在原地。
找得到的和找不到的都在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