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秋雨天氣。王先生已經開始厭煩山里的隱居生活,他準備回家,只是最近又發生了一些事情,導致他無法離開此處。
前不久村子里失蹤的姑娘被人找到了,可找到時已經是一具尸體。姑娘的喉嚨被人割開,多日的雨天沖刷了整個村莊,倘若是在室外作案,血跡早已被雨水沖刷干凈,警方無法找到第一案發現場,于是封鎖了整個村子不許人進出。
這天,王先生吃了早飯打著傘出門溜達,雨下得很大,村子里有一個專案組,不時有警察挨家挨戶走訪。
王先生往山下走,在種著石榴樹的張寡婦家門前停下,因為他看到張寡婦正在探頭。
“看什么呢?”王先生問她。
“我以為警察來了呢。”張寡婦一見是王先生,笑出兩個梨渦。
王先生嘆一口氣:“也不知道調查得怎么樣了?!?/p>
“村支書說了,那女孩有一天晚上在外面洗衣裳就再也沒回家,找到的時候就死了,身上還有那個什么斑?”
“精斑?”王先生也不知為啥就脫口而出這個詞。
“對對!”張寡婦搖搖頭,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跟雀斑差不多嗎?”
王先生笑著若有所思:“跟黃褐斑差不多?!?/p>
張寡婦走出門來,一邊用掃把趕走門前的積水一邊念叨:“那姑娘皮膚挺好的啊……”
王先生走到村頭,準備去小溪旁看看下雨能不能帶來點啥干貨。
果不其然,秋雨越下越大,小溪水往上漲,把許多水里的生物給沖上了岸。細長的小黑魚翻著肚子蹦跶,最后進了王先生的口袋。
王先生順著溪流往下走,小溪匯成河流,河道越來越寬,水流湍急了起來,水花濺得有一米高,打濕了白鷺的翅膀。
王先生打傘沿著河岸走,他在思考那綠裙子姑娘是否就在月光很亮的那天晚上遇害的。如果是,他有些后悔自己沒有多留下來一會兒,看著姑娘們洗完衣服再回去。
可萬一那兇手連自己也殺了呢?想想還有些后怕的,但卻無能為力。
我們生活的世界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去,生命的設定是可以自我剝奪和被剝奪的。
那是誰在制定生命的規則呢?除了上帝,王先生想不到第二個角色。
哦不,還有一種人可以規定誰死誰活,就是殺人者。
好了,還是不要想這么沉重的話題。王先生看了看塑料袋里的魚,又在河邊灌了一些水,準備回去判定這條魚的生死了。
欒家瀨
[唐] 王維
颯颯秋雨中,淺淺石溜瀉。
跳波自相濺,白鷺驚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