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曾記否,誰的誰?》第一卷第六章 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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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晚才睡下,第二天仍按時按點爬出了被窩,神清氣爽,看不出一絲疲憊。只有眼底淡淡的淤青出賣了她。

初春的清晨,遺留著絲絲冬日的寒冷。

經過郵局門口時,停下車子,從書包里掏出信,認認真真的再次核對了地址,終是有些忐忑的伸向郵筒,猶豫著,狠了狠心投了進去。隨著信封飄落郵筒,心莫名的喜悅,帶著一絲絲期待。

再次踩著腳踏板,心情飛揚,輕快了不少......

葉曉嵐走進教室,搓著被涼風吹的冰涼的雙頰,雙目環視了教室一圈,趕早了!

稀稀落落的幾個同學,一邊整理書桌,一邊交談著。彼此僅僅一晚上沒見,卻像是久別重逢的朋友,有說不完的話語。

除了課間十分鐘,早讀之前的這段時間,是同學們彼此交流,增進感情的機會。

課間十分鐘,時間太短,解決個人需求之外,剩下的沒幾分鐘了。常常是說到高興處,鈴聲響起,再多的話語只能戛然而止。等到一節課四十五分鐘下來,當然還不包括老師拖課,再接著話題往下聊,早已失了當時的興趣。

放學了,大把時間,可一個一個的著急回家,那些念頭早不知被扔到了哪個犄角旮旯。

自然而然的,早讀之前的這段時間,教室里熱鬧至極。時不時會被老師抓包,每次確實屢禁不止。

葉曉嵐桌上攤著語文課本,手臂交錯壓在上面,微仰著頭,靜靜看著,心情愉悅。聽到高興處,笑意更濃。

肖筱卉走進教室時,正是看到葉曉嵐默默眉開眼笑的一幕,忍不住的打趣:“喲,還真是春天到了!可是昨晚也沒聽見貓叫聲啊!”

葉曉嵐一瞬間沒反應過來,怔怔的看著她。肖筱卉止不住的滿眼滿嘴的笑,看來,老虎還真是有打盹的時候!不由得,笑意又肆意了幾分。

這一刻,肖筱卉的心思還真沒在這兒。待回神時,已被肖筱卉看了笑話。佯裝惱羞成怒,抄起課本作勢就要砸向她。

肖筱卉不甘示弱,掄起從書包里剛剛掏出的課本迎了上去。還沒碰到一起,就捂著肚子笑的毫無形象。葉曉嵐也裝不下去了,笑出聲來。“活該!遭報應了吧,哈哈......”

看著肖筱卉捂著肚子,一個勁的喊疼,嘴里嘟囔著:“笑死了!笑死了.....”依然止不住的笑,葉曉嵐心情更愉悅。

從最初記憶中寧靜、淡然的肖筱卉,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優雅大氣,其實當時葉曉嵐還不能徹底明白優雅是什么意思,只是覺得她做什么都覺得好看。到現在笑得花枝亂顫,毫無形象,真的是同一個人?

也許,看到了她很少表露人前的一面,就像是知道了她的一個小秘密。女孩子之間的友情很奇怪,很多時候,交換彼此的一個小秘密,就能換來牢不可破的友情。她們兩人間接的就屬于這種情況。

當然,肖筱卉目前,還不知道對于葉曉嵐來說很重要的秘密。只是她在她面前展露的不同尋常的一面,讓她看到了她對她的信任。友誼也就因此而產生。

終于,肖筱卉艱難的止住笑聲,神神秘秘的湊向葉曉嵐:“老實交代哦,今天可不會放過你......”說著,還不忘擠眉弄眼。

“沒什么,一個朋友,好長時間沒見了,沒想到還記得我,所以很開心。”葉曉嵐淡淡的說。只是不由自主揚起的嘴角,暴露了此刻的好心情。

“哦,這樣啊!”肖筱卉有些失望的隨口應到。正準備轉身,像是想到什么,不死心的追問:“肯定是男生吧?”帶著一絲的不確定,又極力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四目相對,葉曉嵐稍稍沉默,略一思考,輕輕點了點頭,“嗯”。

肖筱卉似得了特赦令,毫不客氣的揶揄:“我就說嘛,肯定是!還藏著掖著,又沒人和你搶!”說完又揚起課本,作勢向葉曉嵐頭頂砸去。

葉曉嵐下意識抬起手臂回擋,課本輕輕拍在手上,不痛不癢,“這不是說了嘛......”,帶著一絲絲討好。

“說了就完了?害的我白白擔心......”大有誓不罷休的架勢。

葉曉嵐連連討饒。

耳邊響起早自習的鈴聲。這在平時聽來有點厭煩的聲音,此刻,無疑是天籟之音。

各自做好位子,此起彼伏的朗朗讀書聲響起。葉曉嵐偷瞄了肖筱卉一眼,見她不再糾結此事,正在認認真真朗讀課文,暗自長舒一口氣,幸好!不然,真不知道該怎樣應付了。

彭朋到的時候,她們兩人正在嬉鬧,話里話外隱隱透出端倪。他并沒有在意,只以為是兩人之間的相互取笑。此刻看到葉曉嵐的小動作,不由得多了幾分疑惑。

戀愛,在這個年齡段是個很敏感的話題。從我們剛剛懂事時,就會有自己小小的喜好。吃東西,下意識會選擇自己喜歡吃的;穿衣服,也會根據自己的喜好選擇;也會有自己玩在一起的要好的小朋友。慢慢長大,只不過這種喜歡的對象變成了異性,這便不能容忍了么?

也許,這樣的喜歡僅限于一種好奇,一種欣賞,一種對美好事物最原始的贊美。要不,怎么總是那些漂亮的男生、女生們最受歡迎!

大多數,在我們還不懂愛的時候,只是僅僅表現出的小小喜歡,便會被老師、學校、家長,聯手扼殺在搖籃里。

可是,這些又怎能真的禁止的了!不管是基于什么心理,好奇,叛逆......這種事情總會在私底下悄悄流傳。

葉曉嵐想不出她和許旭有怎樣特別的過往。除了上樹捉鳥,下河摸魚,漫山遍野的瘋跑,一起瞎胡鬧著長大,實在沒什么特別之處。如果這些,非的要冠上一個美好的詞,勉強算得上青梅竹馬。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千里,兩小無嫌猜。”葉曉嵐未曾想過,這樣美好的詞語有一天會用在她身上。思緒中飄過這個詞,有瞬間失神,然而,很快被絲絲竊喜漫過。

關于這件事,肖筱卉充分發揮了打破沙鍋問到底,勤奮好學的精神。一得空,就悄悄擠過來,無視葉曉嵐的白眼,不厭其煩的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問了個清楚明白。

其實,葉曉嵐很不好意思。同桌彭朋就在邊上,雖然兩人極力壓低了聲音,他應該聽不到。但正大光明光明的當著一個外人面,還是個男生,談論如此私密的事情,總有點心里虛虛。

她時不時的瞟一眼身旁,只要看見彭朋轉過頭,便會裝模做樣的狠狠瞪一眼。開始時,彭朋不解,想要湊上前問清楚。兩人只好打住話題,擺擺手,很嫌棄的說:“沒事,沒事......”幾次之后,彭朋也就摸清楚了,她們兩人這是在說悄悄話呢!有時不經意間轉身,看到兩人警惕的盯著他,訕訕的摸著鼻子佯裝淡定的轉身。

高遠和李波也上前湊趣。李波更是毫不留情的取笑:“碎女娃子說啥花花心事!”故意說的怪聲怪語,陰陽怪氣。

一語中的。葉曉嵐心虛,但嘴上不饒人:“關你什么事!”狠狠的賞一記白眼。

李波沒討到好耶不惱,“呵呵”一笑,便也不再追問。

高遠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們兩人,似乎這般便能窺探出一切。葉曉嵐被盯的渾身不自在,想要先聲奪人,說點什么。可人家只是笑著,也沒礙她什么事,又不知道說些什么,值得裝作毫不在意轉身。心里早悔過不知幾百遍,恨不得跟肖筱卉絕交!

葉曉嵐一整天心里都七上八下。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防備著不小心被別人聽了去,一邊又要滿足肖筱卉無限好奇心,怎是一個累!

放學的鈴聲剛剛響起,葉曉嵐抓起書包,沖出教室,快步奔向車棚,充耳不聞肖筱卉不斷的叫喊聲:“等等我啊!等等我,等等我......”落荒而逃!

腦海中浮現出肖筱卉跺腳懊惱的模樣,覺得的自己似乎也沒那么狼狽了。

校門是兩扇寬大的鐵門,許是剛剛打開,輪子劃過水泥地面的痕跡清晰可辨,鐵門也在微微晃動。葉曉嵐跨出校門口時,看著身旁零散的幾個不相識的同學說說笑笑,頓了一下,把自行車停在了路邊。

很快,肖筱卉也推著車子出現在校門口,東張西望。

“這邊!”葉曉嵐揮著胳膊喊道。

“都不等我,什么意思呀你?”肖筱卉邊向葉曉嵐走去,邊抱怨著。

“沒有的事,這不是在等你么!”絕口不提是自己看到別人三三兩兩在一起熱熱鬧鬧才善心大發,淡定的回答。

說出來,不是自己找事嗎!

幸好,回家的熱忱大大超過于八卦的心思。肖筱卉一路上只嘟囔著:“我媽說今天做魚吃,不知道做了沒有......”

“也不知道我爸會不會回來吃飯......”

“酸辣白菜很好吃......”

“我媽手藝很好......”

“......”

也不等葉曉嵐搭話,只顧著自個兒說的眉飛色舞。葉曉嵐也落得清閑,兩人并排騎著自行車,只時不時提醒她小心,注意安全。

直到這一刻,葉曉嵐才徹底放松下來。終于,不再被追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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