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鄉愁

臺灣著名詩人余光中先生說:

小時候,

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

我在這頭,母親在那頭。

長大后,

鄉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

我在這頭,新娘在那頭。

后來啊,

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

我在外頭,母親在里頭。


這是詩人眼中的鄉愁,這是一位遠離家鄉游子的 最直白的內心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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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既然是愁,還用去懷念嗎?但這是鄉愁,與其它的離愁不一樣。如果您是位遠在他鄉的游子,如果您到了那種落葉需歸根的時候,也許鄉愁在您心里就會變得唯美得多。這不是懂或不懂風情的問題,而是您有或沒有睹物思鄉的情結,而是您肯或不肯不把鄉愁去凄美而懷念。

對于像我這樣的年齡,談老還早了一些,說年輕而青春不再。大半輩子沒有遠離家鄉,自然沒有詩人那樣強烈的鄉愁。但這并不代表我對家鄉沒有情感,只是那樣的鄉愁都化作了對兒時和青春時光的一種幸福的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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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那樣的經歷其實你我或許都經歷過,只是沒有好好地呵護,而是任其隨歲月四處游蕩,最后消逝在離我們漸行漸遠的時光里,甚至不能憶起。

鄉愁或許是凄美的,但回憶起來卻是那樣的幸福。因為那樣的回憶里,珍藏著無限的快樂,而我們就是在那樣的快樂時光里無憂無慮或是沒心沒肺地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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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的大人淳樸得不懂得欺騙,小孩純真得近似無邪。那時候生活物質貧乏,人們生活僅能溫飽。交通比較閉塞,信息還很落后,外界的影響力不大,人們都過著清貧而清靜知足的生活。很多東西都是公有的,就連打谷的禾場。許多人共用一條耕牛,大家都在同一口井里吃水,沒有物質利益的沖突,所以那時候大家相處的比較融洽,就像一家人一樣。大家的生活條件都一樣,所以不存在嫉妒與羨慕,誰家有什么事情,不用去吆喝都會自覺地互幫互助,有什么好吃的,都會給左鄰右舍送上一些。

也許出生在我們那個年代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戀舊的情結,喜歡淺淺地多愁善感。

記憶是美好的,追憶更是一種幸福的重溫。人雖不能活在回憶里,但人生不能沒有回憶,特別是這種從心底里自然流淌出來的幸福,更讓人無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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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著就會有故事,故事的精彩就靠自己去編排。但不管你過得怎么樣,生活總會給你留下一些印記,讓你變得與眾不同。也許你的回憶里有歡愉或淚水,也許你會帶著笑或是很沉默,雖然苦澀多了一些,但那就是你真實的人生。

對于兒時的回憶,現在還能想起一些人和事,只是物是人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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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時代都永遠不缺少吃貨。那時沒有什么好吃的,但什么都敢吃,什么都覺得是美味。桑椹熟了的日子,嘴臉被涂鴉成唱京劇的花臉。土柑橘還沒來得及長大就被無情地偷摘,酸的牙齒直打哆嗦也舍不得扔掉。大熱天的中午不去休息而是惦記著林場里那誘人的金錢桔,被早已準備張網以待的老板和惡狗攆得落荒而逃。上學或下學途中偷偷溜進誰家的菜園子里摘上幾條黃瓜,然后慢慢享用。在分不清高粱是實用還是食用的情況下一頓亂掰,事后被人痛罵都不敢出聲。在沒有月色的晚上偷偷去別人的園子里摘西瓜,最后美滋滋地弄回一個冬瓜,成為伙伴們的笑料。至于那地里的紅薯就差沒有連根拔起了,也會摘一些快成熟的黃豆或谷粒扔在路邊的火堆里“炸泡米花”。甚至連別人曬在禾場上的酸菜,酸豆角和豆瓣醬等都忍不住“品嘗”一下,但終因不衛生導致急性腸胃炎而拉肚子。在疼的時候自己對自己發誓,再也不吃那樣的東西了,但好了以后,還是忍不住偷吃一些,只是有了一些選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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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貨的故事永遠說不完。說不完的還有一些童年趣事。春天里放牛的時候在山坡邊“挖筋餃子”。那是一種長在地下的根莖植物,剝開外皮吃,微甜細嫩。夏天里在樹上抓幾只“鐵牯?!?,然后用線系住一只腳,任其飛翔,飛遠了用力一拉“鐵牯?!庇只氐搅俗约旱氖中模睦锾赜姓鞣?。傍晚時分和村里的小伙伴們三五成群到村口的池塘里“打泡湫”,在水中盡情嬉戲,不時露出光溜溜的白屁股。也會遇到偶爾來村里“炸泡米花”的,大伙都圍在一起,看師傅把米放進那“黑將軍”肚子里,在爐火上搖晃幾下就能炸出香噴噴甜蜜蜜的泡米花來,覺得好神奇。晚上“蛙聲一片”,就拿手電筒和工具去“照青蛙”。那時不懂為什么用手電筒的光照著青蛙,青蛙就不動了,就能被束手就擒。也會用許多繡花針裝在牙刷上制成最簡單使用的捕黃鱔的工具,晚上趁黃鱔出來散心的時候進行抓捕。秋天和伙伴們玩“攻城掠地”的游戲,而冬天則在雪后玩堆雪人打雪仗的游戲,也會掃出一塊空地,撒上些谷子來誘捕來覓食的饑鳥,不過成功的機會幾乎為零,但仍樂此不疲的。當然也沒有放過那屋檐下倒立的冰錐,用長篙撮下一個當將軍的佩劍,也會嘴饞地吃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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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稍微懂事后,開始朦朧地喜歡上某個女生。喜歡等她一起上學放學,喜歡偷偷地帶家里好吃的東西給她吃。更大一些后,開始暗戀上某個女生,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喜歡關注她的一舉一動。只是自己當時不知道這就是所謂的暗戀,直到多年以后自己才知道那情愫。這是我心中永遠的秘密,我努力地珍藏和呵護著她,不讓她受到一丁點傷害。現在回想起來,覺得特別有趣,也特別幸福。畢竟我暗戀過某個人,我的人生這一塊上不是空白。我不會讓她知道,也不在乎別人知不知道,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情,與青春一起飛揚成長的歡愉。

還會偶爾回憶那些過去的人和事,感覺重溫時有一種被歲月暖暖擁抱的溫暖和愛人輕吻的甜蜜。正是這些回憶讓鄉愁變得有些楚楚動人,正是這樣的追憶,讓我們懂得如何去珍惜和擁有。

鄉愁,不遠,就在舉頭望月的思念里。鄉愁,不遠,就在對你深情凝視的沉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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