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話

一直把喜歡的當成無可替代的

現在知道是自己多想了

接著?你的哭訴?只能在夜里見光

你怕什么?所說的都是真的

可以啊?你就是在某些時刻?地方

你始終得不到你想要的

(一)

“噯,你相不相信七年之后你會突然,怎么說呢,就是,在你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遇到你的舊情人。”

“可能吧”

“那你相不相信遇到舊情人的同時也看見了當初拋棄你的‘原因’呢?”

“誰那么倒霉?”

“那你......

“葉南安,你直接說吧,別再磨嘰了。”

“沒什么,就問問而已”

原本坐在對面好好審視她工作單的季瀾由最開始的低頭回答變成以談判形式為主,可是聽到對方最后一句話時,她立馬重新投入到了她的事情之中,再沒接話。

“喂,到底想說什么?”忽而像想到了什么,準備不再接話的季瀾還是問了問。

“嗯?”

“你是不是真的看見了誰?一般不會如此大發感慨還這樣淡定。”季瀾以“我最了解你”和“你肯定有什么事瞞著我”兩種交織的眼神看著葉南安。

“沒什么,就是剛才好像看見了林白。”看著好友立刻涌出不可思議的目光。末了,又加一句“還有蘇默默”。

“你......”沒等好友發出一絲議論,葉南安打斷了。

“只是‘好像’,不是‘一定’。”

“那你怎么就知道是他們?”

“感覺。”

“你的感覺從來就沒對過。”

在一起喝咖啡是靠落地窗的座位,朝外看只會是滿眼的法國梧桐、空曠的街道。兩個人相識多久了,七年吧。都說七年之癢,那是夫妻之間的,而兩個女人的七年是什么?七年不多不少,可以讓人記住另個人一生,而她也見證了別人的七年輪回。

“葉南安,給你出個題吧。”

突然的正經語氣,讓人來不及考慮是不是陷阱,題目就攻擊過來。

“如果讓你選擇以后的遇見類型,一是騎士,二是王子。選了還會送你個夢,你會選什么?”

“王子”

“果然,我會選擇騎士。”

“.....有什么不同?”

“選擇騎士你還有個變成王子的夢,而王子本身就是個夢。所以,葉南安,你懂么?”

沒有她想要的回答,對面那張看了七年的面孔也沒有任何表情。對方只是將面前放了好久的咖啡在聽完她說的話之后一飲而盡。將咖啡喝成了酒,自己也由林黛玉變成了武松。喝完對她笑著說:

“好苦。”

(二)

“我回來了。”

“哦......你這孩子!看看,出去也不知道帶圍巾,脖子都勸露出來了,不冷啊!”

“外面都這樣啊,你真是啰嗦。”不滿地說出一句,越是同她理論她越是多說。自己說重了語氣她就會多想。人在兩種時期會多想:青春期與更年期;“他是不是喜歡我”與“他是不是嫌棄我了”。

“你是不是嫌棄我了,把你養這么大容易嗎!你還......”

葉南安只能向正在客廳看電視的爸爸發出求救。父女同心,客廳里的背影立馬轉過來說著,“去準備晚飯吧,難得今年回家跟我們一起過幾天,你想她被你說走啊?”

媽媽像個小孩,聽著家里做主的人說出了話便立馬去了廚房,偶爾聽見更年期的話飄過來“長這么大了,還讓人操心。”“穿那么少,病了怎么辦!”

習慣了這些,總記得從書上看到的句子“不管你長多大,即使你已經五十歲,在七十歲的母親面前你還是沒長大的孩子。”還是好好當他們的孩子吧。因為他們陪不了你們多久了,因為你會有你的家庭。

葉南安將手提包放進自己的房間,向某處說著

“弟弟呢?”

自己也不知道在問誰,只是習慣了進門第一眼便是小自己五歲的弟弟仗著最近幾年的身高猛往上躥的優勢給自己開門,今天卻不在。

“你忘了?今天星期四他還在學校,明天才回家。”

“哦,還真是忘了。”

中飯過后,葉南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剛進房間手機響了,是有新信息。她只是隨意掃了一眼手機。第一秒,拿起手機打開信息欄;第二秒,手機自動關機;第三秒,手機被扔在了床上。她在想著那個沒有備注名的手機號碼,只是覺得很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以前不是沒遇到這種情況剛剛看完信息還沒來得及回,便自動關機了。可是,這次她總覺得忽略了什么。準備脫下外套的動作瞬間僵住了。她急忙找出充電源,重新開啟了手機。盯著手機屏幕一點點亮,有些著急。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認為手機開機速度跟蝸牛爬行萬里長城是一個等級。

“今天晚上七點老地方,不見不散。”

很平常的信息,沒有標語,沒有注明問候語,沒有商討的語氣。只有“老地方”,顯而易見這是熟人,四個字“不見不散”讓人覺得這是很親近的人才發出的邀請。似乎認定了葉南安知道自己是誰,才如此簡介。而,她的確知道對方是誰。

在一小時之前她還在跟好友說著好像看到他了,一小時之后他便發信息見自己了。現在很肯定了,他的確回來了。

(三)

“林白,你還真沒變啊”。

真正的暗戀是你會時刻注意他,喜歡在人群中跟自己打賭找到他,亦是一眼便能認出他。

而每個女生都有這樣一個偶像劇橋梁,所喜歡的男生:高個子、長得帥、會打籃球、成績也很好、在女生八卦新聞中占有一定分量。

你也有這樣的暗戀對象,你會為他去整夜整夜背你背得想吐的英語單詞、做讓你頭疼的幾何數學、想著牛頓第幾定律。最后用特濃咖啡代替了睡前的催眠牛奶。第二天,頂著高中很流行的熊貓眼上課。你會利用體育課來補習,他卻到處招呼人打籃球。你心里叫囂著“這不公平!”“憑什么?!”“怎么可以這樣!”。想著想著,你把手中的草稿紙在一瞬間揉成一團以泄不忿。

可是,又能如何呢。他是該學習便學習、玩時就就盡興。而你則需要因上課看他背影走神漏了老師講的重點去“加班”,所謂“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

最后,你在成績榜單上看見自己又上漲了,便想著“又與他近了”“總有一天能有足夠的資本與他交談了”“功夫沒白費啊”。你想到這些就沒有一開始的糾結了。

但是,最后的暗戀變成什么樣了呢。是因為終于與他在成績上有了平等而認識,可接觸多了便發現他并沒有想象中那般美好;是因為時間的淋洗,轉變了想法而告急;還是以“拼一拼”的勇氣向他表白遭到拒絕選擇躲避。

你不記得了,在暗戀中做過的事屬于少女情懷。在你的某篇日記中幫你記了下來,當翻開日記本看到真相時,你不自覺笑了。你最后想起來了,你在放寒假之前的最后一篇日記中寫上“后天放假”。

“后天放假,明天準備練習一天,后天表白。”

一篇日記涵蓋了你多年猶豫的決定。

戲劇的是,第二天也就是“明天”他約了你出去在你向他表白之前領先一步,所以你才會毫不猶豫答應了他。而他卻因為你的毫不猶豫感到錯愕。

始終不知道為什么如此平凡的你會被他喜歡,可是好多小說中不都是這種情況么,雖說王子是與公主在一起的,但是結局是王子選擇了平凡的女生,而你很幸運的成為了那個人。

“林白,我實在佩服你那毫無來歷的自信,你憑什么要我原諒你因別的女人拋棄我這個事實。一句‘對不起,原諒我,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就可以抹去我當初為了你是怎樣做的努力嗎?”葉南安拼命告誡自己要記得出門前給自己下的要求:好好說話。不要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情緒。當真正看到在一起六年,因距離的問題中間自然而然出現了小三便拋棄她的林白,多年的委屈又怎會說放在心里就能壓下去呢。

“南安,我......”急于辯白。

“不用說了,我不希望聽到你當時只是一時沖動到最后才發現我對你的好,才知道我是最愛你的人,你不覺得這樣的你很沒品嗎?你想清楚了,就來找我沒我,要一次機會。那當時我哭著求你別離開,你怎么可以走得那么干脆。不好意思,我沒那么偉大去領‘貞節牌坊’在原地等你。”

“那好,我不要求你可以原諒我再一次機會。我會重新追求你。”林白伸出右手將面前的咖啡一飲而盡,對著南安微笑著說道。

“林白,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么嗎?你無論做什么都會表現得不可一世,認為所有的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按照你的喜性看待一切。所以,這次你錯了。”葉南安站起身準備離開。

“南安,如果你對我沒有一絲感情了,現在的你為什么迫不及待的想離開、想逃離,就不能好好陪我吃一頓飯?”林白十指交叉放在桌上,臉對著起身的南安。

“抱歉,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很記仇的人,我很小氣,別人對我的傷害太深我會記一輩子。另外,我現在對你的感情是有,不過變成了討厭甚至是厭惡。麻煩林先生出了這個門就忘了有個叫‘老地方’的。所有的過去如果不能過去,我會讓它死在過去”

我不是別人口中“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來”小強,沒必要為了那份自尊再去表演一次勝負各占一半的.結局。

高中便在一起了,是“早戀”中的一員,我們像所有的早戀成員只會偶爾下課吃個飯,利用午休時間討論幾個幾何題,體育課看你打籃球。高三商量著要考入同一所大學,只是哪有那么多的巧合給我們碰上。我以為我可以為了你在志愿表上寫下你的大學,可當真正面臨選擇時還是會為了自己的未來傾斜著。

一南一北,以為即使不在同一個地方上學,我們也會克服所有的非議。

雙方的距離隔得太遠,沒個三五天無法往返。時不時的短信,每周的電話煲時間減輕了一開始的思念與不適應。一直到大三實習被著名企業看中,立刻打去電話想與你分享。你卻提出了分手,你說你一直在等機會跟我說清楚,于是你趁著我被錄用這件喜事時很溫柔的捅了我一刀。

這就好比是我中了十億彩票,告訴了身邊所有的朋友同事:明天我請客,想吃什么就說。高高興興的。等著自己再去看彩票時卻發現“1”后面的小數點就這么輕易地被我忽視了。是誰在跟我開玩笑?

我早該發現跟你之間的問題。你的空間留言總有同一個人說著曖昧不清的話語,我只當是玩笑。從大一下學期開始我跟你就沒了那些約定的信息與通話,可笑的是我竟然忘了在你說分手之前的最近一次通話是在什么時候,時間長了也便忘了。

與你分手的接下來兩個月每天都在實習中度過。白天累著自己忘記你,晚上安靜得只能想著你,沒了白天的勞累總會一個人在被窩里想起你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第二天醒來枕邊也只會是濕的。在工作的地方強顏歡笑,整理資料的有氣無力。完全沒有了昔日的生機,最后采購部經理將我叫到她的辦公室。

“葉南安,我當初選擇你進這個部門不是讓你在這當活死人的。我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事情。麻煩把你那心給我收回到工作上。你是我選的人,麻煩別給我丟人。”

不想再說當初怎么恢復原有的精神狀態,最大的收獲就是終于明白了自己太過依賴你了,離開了你不代表丟了全部。我還是可以一個人,現在就已經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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