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挽歌

(前注:本文有大量噴發的語言,對于很多藝術見解看法以至讓很多人灰心羞辱暴怒跳腳的,我只能說聲:先生請息怒。而至許多自我感覺藝術修養品味很高看不上在下文解的,我只能說聲:先生大才。倘若看此文不覺對號先做以致自慚自愧不經掩面憤慨狀的,我只能說聲:先生您何必呢。又或不辨明理只如一味貶低挖苦謾罵竟毫無文士心胸的,我只能說聲:先生這是何故。倘如話游深處是那么點意味令人感到誘發溢美,我只能說聲:先生醒醒。言出幾話,并不完全贊嘆,只或有心思謀出自己想法的,我只說聲:先生君子。)

藝術,這傳承了多少年多少代,歷經多少起落沉浮,在這無邊漫漫乏味的空洞中修養出自己的審美,而至今究竟快要淪落了。心中百感,總有那么些無法突出言語,竟都不能自制。我有一顆藝術的心,懷了向往藝術總美美的對著世界仰望那些渣一樣的品味,究竟有多傷。藝術,是要望著古老的先人們,懷抱著一絲絲憐憫祈求上蒼多賜予些藝術的“好畫”,便可埋落我們這些無知無覺不求長進的文化遺族。我可悲,可悲是這個年代進入藝術,面對的一大堆爛俗官僚腐朽權威毫無用處的技法,全沒有心情拿來抵擋生活,總是要被人嫌出幾句‘文藝’。生活有多痛,若不如放下情懷無節操拼死去為生活謀出一條好路,或可以酒醉糜爛的標秉高雅。這藝術究竟有多美,將商品賣出幾串數字,還是指出二三級畫家,“感嘆”這功力多深。這年代是要腐朽了,泡沫、塑料回憶著生活里一代代的情趣,還有什么新意,總那么些雜亂晃眼的情味只看著讓人想吐。

文明幾千年了,縱有許多許多血汗辛淚不得已的卻將自己埋葬換來擺在貨架上的藝術,可也不若入流的被商業經濟擠到一邊玩去了吧,一種風雅,又似一種矯情。幾千年藝術家一列,找出來不費力的便可搪塞幾件藝術,說上的這有多好,這有多美,而竟可讓我們安樂享用吧。我們不把藝術物質看得那樣重,卻也在這幾百年風雨掙扎推翻和頹廢中把精神丟掉了,我們還剩什么,是這腳下的黃土荒蠻還是拂過裂空的陰影。毀掉的總是那比放著擺上的要多,也甚比我們一代代浩揚樸實留下雜亂的要多,不屑而無力改換到另一種文學,究竟幾人。這世界應該有許多挽歌,而應該會有很多祭奠,只是哀挽,只是拿來供奉,不知覺的便可把自己與泥土混合了。泥土是藝術的,他總能將藝術變現成最真實,好壞都讓我們清楚的看見,而我們幾近真實終不剩藝術。豪情似酒味一般被灌倒,情愫連著心懷泡成酸菜,都死沉沉的酵出了腐氣。

藝術有多苦,沒人愿意守著自己嘗試,只別人說著,想是只把他當作興趣,不摻雜了任何,可這生活換成另一種腐朽,藝術又如何能變成完美陳出秀麗,而謀出商業,卻僅剩下一些最次的殘渣。至古那些一時的大家,何不都是些身前無名又或是窮苦潦落的“修行者”嗎。難道他們的聰慧是不及以換來那些如愿的生活去謀求一生茍活嗎,不是不能,實在不愿不忍。藝術不能當生活,而想要生活也難變得藝術。以致他們磨掉了自己對于生活大部分欲望,尋求了至極的藝術精神。釣渚江上,便清淡一生就此興趣當作了一種生活。藝術為是一種興趣,也更是專出來的生活。安不下心來將藝術當作專業,平靜的享有生活里一點點不思浮躁的心緒,也許在縱多的美艷中終將你的藝術晃亂。

這不是一個大師的時代,而是一個大師盡毀的時代,尋路里沒有明燈也沒有高塔,只有不知何處闖進來茫茫,一片死寂。很可怕的沒有路徑,更可怕的模糊方向,也終會有人自覺一時高明,摸著藝術的邊角自立漢地。意差,品差,也假裝情懷。學別人詩詞曲賦也罷,到底好甚有心,可若不上品學還自覺溢美,便就無奈了。沒有新的燈塔照著,辨不出那好壞、情緒,也只剩懷著古老的心情回憶昨今,而都變得隔色矯情,搪塞的拼湊了。整一布下,像是回到原始,初入的琢磨,有人尋路,也有人挖溝,掉進來的不再少數,而迷失方向的也再眾多。

尋找藝術的圣地,自守方圓,這品味還真不敢恭維。品味差的藝術,也還總有品味更差的追隨者,說不出什么來,搪塞起幾個高大的字眼贊揚,便就美癲的意想開了。航海嘛,總有危險的尋著各種去了的,加勒比海上幽靈船帶著一大串朝著深海去了,也只像是尋寶的美麗迷幻。很多人自守境地,卻鮮有人捫著心口去看看自己藝術究竟好壞,也究竟需要將什么變成自己的品味。高喊藝術、文學的死亡,更其實是被我們這群毫無見識審美后代給毀亡了,埋怨誰呢,應該是埋怨自己。是否還在為那些流水線下來的刻板藝術驚呼,是否還在為自己看不懂說不出好處的藝術朦朧贊美,又是否還在為自己寫出幾首酸詩毫無情意的表達流淚。有人只一味風花雪月,也有人只一味經時即利。可不知是因遇見江水起浪,遇見平湖泛揚,遇見淅雨知趣,遇見花謝傷憐,遇見森林幽靜,遇見月明思故,遇見情懷寫詩。雖不必定要一一如此來做,可這世界萬物在生活里所有透出自己的情緒便像是那個最大的藝術。古人還知時節,而我們呢。完全是萬物不辨,時節不清。

很多藝術,現在更像是一群純屌絲想要區分出來的貴族,其品味意趣之差讓你掘墓,由不得這‘文藝’之詞已經淪喪到通貶義了。網上找出幾幅畫想看,便都把我驚住了,一個個號稱如此畫家,這一幅幅不知所云的習作也不知道到底放著究竟干嘛用的,好歹你練練字在出來顯擺吧,這歪七豎八的字寫得難道讓我無語問蒼天嗎。也還總有那些賣畫的網站把這些統統掛出來標價,我心想:“我的天啊,這作品誰買來要啊,還幾千幾萬十萬,掛出來這品味算是直線下降。”這算是將買賣變成另一種的巴結和拍馬,也竟是毀人無數。藝術鬧不懂,都像是通俗的大眾貨,一點涵養都沒有。沒有學識,沒有心胸,沒有情意,更何談情懷。把我刺激壞了,看這幾張畫真覺后悔,毀眼睛的很,瘋狂翻出幾張國畫大師‘劉旦宅’的人物畫美美看著,于是這審美又迅速的提升了幾十個量級。

誤人子弟的人太多,以至于我們的藝術并不能像樣的變成藝術的審美,為我們照亮一條道路,只陰暗潮濕小巷中摸索前進,像是隨時都可能敲錯每一家的房門。很多人開始藝術的了解喜愛,大體都逃不過貧乏卻愛表現的階段,我曾經也是,也許現在也未見得就有如此多好。可竟看到從前寫的酸詩,以及那些文字不到卻又愛寫的抒情散文,或是那些乏味不知所云,從不注視文字部分的文章,總不覺會罵道:“這寫得什么東西,組詞造句成文語感完全沒用心。”雖然現在寫的某些段子會有些澀澀,可我花上十幾個小時來習作一篇文字,也全可對得起自己的心,認真于藝術的文學,即便那不是精品,也欣慰了。

我外表守則,可內心卻是個極其反權威的人,別說什么大家名人名句什么書畫,好壞都得讓我見見清楚。我極反感將專家名人標秉成一切的權威,只覺得如此就是好的,綁架試聽。我記性極差,什么地名歌詞人名的,一切符號數字記憶我統統記不住,我只對藝術本身忠實,其他的名人宣言并不崇拜。在這個信息爆棚的世界中,有太多沒用的信息和權威塞滿了我們的感官,讓我們越來越微弱的難以捕捉真正的藝術,致使我才明白,為什么越往前的古代先賢智慧會如此之高。也許在他們貧乏的生活里,只是這些可以用來敏銳覺察事物的感官,越往前的生活,更像是越接近自然藝術本身。以致古代的文人,統統無一例外渴望致樸歸隱的趣意。也許對于他們來說,這才是藝術本身,也才是能感覺藝術最近的地方。很多教派的閉關清修,像是一個個神話的故事,可竟如此想來,也不都全是假象的意亂吧。

渴望尋找到另一種對于藝術理解的方式,以至于我會花大量的時間去看那些與藝術想法有關的東西。早些天看各類的音樂節目,又令有些生氣的發了幾段微博:

“哎,這電視音樂節目搞什么,什么好歌曲,好聲音。眼巴巴一堆人為了幾首歌痛苦惋惜,盼著復活后回來,結果,又變成了晉級的無限淘汰輪回,騙人眼淚。難道音樂真可以淘汰的嗎,難道音樂真可以用來比較的嗎?換湯不換藥的狗血,總是一遍遍摧殘做音樂的心,能不能想點高明賽制。生活真是掌握在一群蠢人手里。”

“這幾天瘋狂的聽了無數的歌,突然感覺,人生好像就在尋找定位的過程。如唱歌一樣,你適合唱什么,你希望唱什么,你會唱什么,而你又能唱什么。這世界很混亂,往往是一副民謠的嗓子非要弄出這么大的動靜加入太多的東西混進來太多流行,要不都學美歐壓著嗓子去吼,不倫不類東西太多太雜,讓人失去目光。”

“好歌曲有很多歌改得讓我真很討厭,特別《夢的城堡》這首歌。原版我每次聽都特有感覺特有情緒。改掉后,吸引我的前奏變了,音效節奏歌詞也變了,以至于配合獨特唱腔表現情緒整個一下子都不在那個點上了。拜托,能不能尊重一下作者在寫這首歌的心境,非要覺得不成熟按照你們大人的方式去弄,這就好聽嗎? ”

也許這愚蠢的并不是他們,而竟是我們這些口里罵著粗話還依舊想要看完這無聊劇情的人,明知道如此假可依舊老有興致每天守著來看,評頭論足還要發火生氣,這生活究竟被誰綁架了,而這藝術也究竟被誰綁架了。想看電影一大堆爛片,想聽音樂沒有幾首入心,想看電視劇各種雷人,圖片寫真露骨,文字空洞,詩歌乏味,這就是我們現在的生活,恨不能將所有最臟都潑到街面上來,無聊又無力的活著。刻板格式沒有新意,混雜了太多無趣和無聊,雜亂的粘在一起就是我們所有這一代代眼里看到的藝術。美麗,想要,拿什么來得到?這藝術是天天糊弄幾樣,便就升華了的嗎,可悲也竟可恨。

這幾天無聊狀態持續,一直找不到一個“平臺”讓我能從另一個角度去想想世界。偶然在一個網站看到高曉松講的《曉說》,起初這是為了打發時間,可越講到后面越讓我覺得:“耶,這世界原來還可以這樣來解釋。”這內容就好像我看《天才在左·瘋子在右》這本書一樣,讓我從新平靜下來思考起眼里的世界。雖然那些話語不一定完全那么準確,但就像很多人說的那樣,這像是打破了我們以往對于世界、歷史、文化或是藝術上的刻板理解,其中很多內容給了我許多可貴的啟發。特別是高老師講的有關于羅大佑對于歌詞處理寫法上的東西,讓看到了文字的另一面。我一直比喻自己說:“我就是一方海綿,有時候拼命的吸,而有時候又拼命的倒。”喜歡夜晚,喜歡當人平靜下來安靜的思考這世界。過年那時回家,連續幾晚鞭炮不停,差點沒讓我瘋掉,當所有聲音突然停下來的那刻,我真心的感覺到了寧靜,我心想:“平靜是真很可貴啊。”每從新聞里看到整天播這里那里戰亂的人,總感覺自己擁有平靜是這樣的好,自己能夠安靜下來思考藝術是這樣的好。

藝術似已近暮,心想要安靜下來,情緒也想要平靜下來,或許在這有限的無聊里竊出一點藝術來。

當所有這一天的喧鬧至從遠去,拋去一天里的塵埃和散落在空氣的灰霾,微微所有聲響閉盡。風輕了,雨淡了,霧化了,寂寞被撩破了。無息作響,長長的時間,久久沉淀。有一個人在耳伴默寫心事,而又有一個人在身上拖長影子,是否這心還能靠在藝術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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