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躺在口腔科的長椅上,醫生檢查了我的智齒對我進行麻醉,我有點緊張,她劃開我的牙肉,一股焦味涌進我的鼻息。
中間的停頓讓我睜開了眼睛,我看到她拿了一個類似錘子和鑿子的工具,我有些害怕有些緊張,交握在腹部的雙手用力緊了緊。然后是一陣敲打和摳挖,我閉著雙眼,雖然麻醉的切口不疼,但心卻很疼,眼睛不自覺的就濕潤了。
大概過了十五分鐘,智齒終于拔除了。我起身坐起,腦子一片空白,我昏沉的在門口的靠椅上坐了一會兒,那一刻,一個人的孤獨被放大了無限倍。
來往的,中年父母帶著孩子,相扶的老伴,年輕的情侶,一個個從我眼前經過,我當時想要是我身邊有那么一個人就好了。
初中時默默喜歡一個人,看到他心就忍不住地亂跳,看到他眼前好像有煙火驟然一亮,喜歡卻開不了口,成了我最大的遺憾。
后來想啊,到了高中應該會勇敢的喜歡一個人吧。結果迎接我的是做不完的作業試卷,復習不完的書本,和文科班里幾個文弱的男生。
于是我想,考上大學了,就可以談戀愛了吧,戀愛自由。于是我歡歡喜喜的去上大學,幾乎不參加社團活動不參加學生會的我根本不可能談一段感情,好像很長一段時間我得了一種癥狀異性交流障礙,有太長一段時間我沒和異性相處過,以至于在他們前面總是感覺不自在總是想盡快結束這段沒營養的談話。
所以,在我即將要結束大學生活的最后時間,我仍舊沒有可能遇到那個人了。
我們總是在想,只要你肯等,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是你的終究是是你,那個人一定在未來的某個地方等著你,你不必慌不必亂。我不知道這樣的等待需要多長時間,一年,三年,五年,或者是更久。
很多人窮極一生都在等待,有的等到了,有的抱憾離開。等到了,祝福你,你是被上帝眷顧的寵兒,沒等到的,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因為到今天我也無法說服自己。
很多事情都需要契機,包括戀愛,婚姻。比如某一天你參加一個會議,你看到了門口西裝革履而過的他;你去旅行,遇見了和你一樣的背包客;你去酒吧,你們因為喜歡同一種酒味而雅致攀談,于是有了共鳴,于是產生了荷爾蒙并引發了一段愛情。
很多時候我們望穿秋水的等待根本等不到什么,等來的只是晝夜的交替,四季的更迭和歲月的流逝。
很多人為自己的愛情畫了模樣,它是美好的甜蜜的,另一半是個溫文爾雅的男人、性感的男人、體貼的男人。很多時候愛情跟我們的想象都不一樣。也許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你愛上了,也許是潛移默化持久的溫柔,你愛上了。愛情的模樣,千千萬萬也往往出其不意。
我在想,如果讓我去回到那個蟬鳴聒噪的夏天,回到第四排的座位。我遇到了他,和以前一樣漸漸喜歡上了他,我直言不諱的表達了我的喜歡,那么最后故事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時光不再有,少年不重來。
你也別再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