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你要記得,你的人生不過是從一個牢籠到另一個牢籠,唯一的區別在于,你最喜歡呆在哪一個牢籠里。
你創造了你的世界,難道與此同時,那個漸漸成形的世界不也同樣創造了你。這是相互改造,相互奴役的過程。可是生而為人,就要接受這樣的生存模式。
你看,我們馴化了動物,讓他們善于囤肉,善于賣萌,善于出力。最后呢,我們是不是開始依賴他們,我們定時的喂養,我們經常去撫摸,我們扶著鐵犁跟在他們后面。雖然他們不及我們聰明,不及我們狡猾,也不及我們卑鄙,可是我們還是結成了利益共同體。
你看,我們馴化了植物與花卉,讓他們開艷麗的花,讓他們生產淀粉,讓他們掛果。最后我們成了他們的保姆,農民成了最辛勞的群體。我們開荒,我們做堤,我們犁田,我們除草,我們收集糞堆,我們收獲。這些幾乎都是重體力活兒。
沒有人可以脫離世界存在,因為他的血肉,他的骨骼,他的感覺,幾乎來源于物質世界。牢籠的牢籠就是我們的肉體。
02
我身陷職場,依靠每月幾乎定期發放的工資養家糊口。房子的貸款要還,一日三餐要解決,孩子的花費要承擔,自己的外部形象要維持,還要花錢搞社交。工資的存在讓我活的不那么緊張,讓我本就神經質的內心像放了壓倉石的船,安安穩穩。我要感謝職場。
與此同時,我也感受到了職場的灰暗與壓抑。公司幾乎是封建家庭的翻版,君臣父子,條條框框。你要抹去大量的個人特色,你要成為羊群中的一點白。這里有斗爭,有誣陷,有拉幫結派,有家族獨大。你不得不小心謹慎,不得不察顏觀色,不得不忍氣吞聲。是啊,差點要被職場弄的成了一只甲蟲。
最簡單的例子在于,我現在幾乎害怕在簡書上寫作了,我又打算只是在電腦的文檔里寫下去。有幾次,我還專門用搜索引擎來看看有沒有可能被公司的人看到我寫的東西,我害怕自己的文字會無意之中傷害到誰,進而給我的職業生涯埋下地雷。我也害怕被人發現我是個文藝青年,搞得自己在別人眼里成為不靠譜的人。
我不輕易說出自己的喜好,我在別人表態的時候,就知道和稀泥,我讓自己成為一個沒有觀點的軟體動物。我不會告訴別人,我有閱讀的習慣,我甚至不敢拿書到公司看。隱私保護真的要做的這么好嗎?我不清楚,反正我要把自己虛無化,這是自我保護的初級階段。
這就是職業的牽絆。
03
難道非要成為自由職業者才能輕松自在,才不會想到那么多的利害關系?可是我沒有勇氣成為自由職業者,我想過安逸的日子。我想用平靜的生活掩蓋自己的無能。
寫作就是我整個生存系統中的一個bug,或者說是一個小三般的存在。它時時把我帶到非一般的世界,它時常讓我逃離世俗,它讓我在別人眼里顯得清高。我雖熱愛文字,可這樣的愛好并沒有增加我的氣質,反而讓我更加狂放,讓我更加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一個只想做自己的人,我們甚至可以說他并不是人,他只是披著人皮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