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去年的幾天我因畢節留守兒童在家長被殺事件寫下了一篇文章,而今日早晨又看到一則新聞:毒品艾滋陰影下的涼山孤兒:爸爸吸毒后,媽媽跑了。這讓我久久不能平靜,似乎也只能寫下一些文字,以慰心安。
大涼山,地處云南四川交界,一直以來,貧苦是涼山彝族自治州給外界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然而這些年除了貧窮大涼山卻又背上了吸毒、艾滋等殘酷的標簽。“大涼山”對于多數人來說也許就是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存在。隨著吸毒、艾滋病而死亡的中青年人數上升,孤兒的數量也逐漸增加,長此以往,這不僅僅是貧苦的大涼山,留下了越來越多的涼山孤兒。
大涼山,于我而言一直是一個提起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我腦子里揮之不去的是涼山的毒品與艾滋,以及那些孤兒令人憐憫的眼神,我一直都不敢看他們的眼神,因為害怕從里面讀出來絕望。這一年來,幾乎不再關注涼山,或許是去年的一系列報道讓我覺得這地方實在令人無能為力,我漸漸的不會想起。
如果不是今天這則新聞的出現,或許我會漸漸的把涼山遺忘,漸漸是遺忘那些迷茫又絕望的眼神。
涼山,地理位置偏僻,長期以來,惡劣的自然環境、落后的觀念、疾病,上世紀90年代又沾上了毒品這個惡魔,一系列的問題交織在一起,讓這片土地飽受苦難,讓這片土地上的人們,飽受折磨。’于是,涼山漸漸的便以惡劣的氣候、落后的交通、習性、艾滋、毒品,所有貧困因子都濃縮其中的狀態出現在人們眼前。如果不是這些因子的濃縮,也許涼山也會逐漸讓人遺忘,而又是這些因子的濃縮,涼山又讓人感到陌生,這樣的交替,讓涼山對于大多數人來說就是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存在。
去年廣為流傳的一篇寫于涼山的世界上最悲慘的作文,讓廣大網友同情又唏噓,然后再到涼山7歲男孩稱從沒見過衛生紙,再到今天的毒品艾滋陰影下的涼山孤兒等等一系列的報道,讓外界的人們憐憫而又難以理解。
財經網曾發表了一組關于大涼山《無可留守》的圖文報道,那一則報道說到:這里并不完全是又一個勞動力大量外流的“中國式”鄉村。對于馬洛這個彝族村寨里的絕大部分成年男性和部分女性來說,其告別子女的方式是——生離死別:禁足于鐵窗、遠行他鄉或者失去生命 。那時候,我不知道什么是無可留守,直到看完了這一則報道,我才漸漸知道無可留守這四個字的真正含義。涼山是一個勞動力外流不大的地方,卻因為被毒品這一惡魔抓住,沾染了艾滋,才出現了“留守”,或許更應該說是孤兒,所謂的留守只是父母外出常年不能團聚,而對于涼山的孩子而言,他們的父母都禁足于鐵窗或失去了生命。
可是,涼山之殤的背后,我們是不是該思考些什么?
涼山之殤,是貧困樣本的塑造
四川涼山彝族自治州,是中國貧困的樣本,在這個樣本里、美姑、布拖、昭覺三縣最具代表性的。惡劣的氣候、落后的交通、習性、毒品、艾滋,所有貧困因子幾乎都濃縮其中,他們想不貧困也難。
在涼山,可以隨處看到人與牲畜同居住,漆黑的屋子里左邊睡著牛馬,右邊住著家人,他們的食物以土豆為主,一籮筐的土豆就是一大家子的糧食,那些在路上奔跑的孩子,渾身除了那雙眼睛能夠看到色彩,其他的都是一團黑,他們不知道什么是洗澡,不知道什么是刷牙,也不知道什么是廁所,更不知道什么是衛生紙。因為貧窮,大多數孩子們失去了上學的機會,可是從他們的臉色不會看出對于失去上學機會的遺憾,或許,在涼山,貧窮,也許就是這樣缺乏教育代際傳承著,惡性循環。
涼山之殤,毒品,難以越過的傷痛
涼山的貧困因子之一就是毒品。毒品,是涼山難以越過的傷痛。在涼山地區,尤其是昭覺縣,吸毒人員達到全縣人口的十分之一!十分之一究竟是個什么樣的概念!不寒而栗!甚至在某個村莊,在毒品罪泛濫的時候,幾乎家家都有人吸毒、販毒。
今日報道的阿沙,昭覺縣竹核鄉四年級的小學生。他剛放學回家,就一刻也沒停下,忙著幫奶奶收割玉米桿。他父親因吸毒感染艾滋病。在他一歲多的時候,父親病發去世,母親同年改嫁。阿沙從此再也沒有見過母親。在涼山,一個男人的死去,基本也就意味著一個家庭的崩塌。阿沙,毒品艾滋陰影下的孤兒,只是涼山的一個縮影。
涼山之殤,教育是治窮的根本出路
涼山的貧困,惡劣的自然環境只是之一,更為重要的是教育的缺失、觀念的落后,涼山一位年輕的彝族緝毒民警說道:過去普格因毒致貧情況很普遍,很多人沾染毒品的原因是由于愚昧。一個人的人生軌跡與他所受的教育息息相關。只有接受了教育,才能明辨是非,也才能從根本上改變貧窮。
涼山,只有不斷的發展教育,才能慢慢的擺脫貧困因子,如果教育依舊缺少,那么毒品與艾滋終將揮之不去,如影隨形。
涼山之殤并非一日一年就能更改,人是渺小的,脆弱的,所有的精神風貌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間改變,無論是一個家庭或者一個地區甚至一個民族,都需要以開放的胸懷順應潮流,慢慢的才能獲得進步與發展。
不知道涼山多年之后會怎樣,而我也只能祈禱,涼山的人民能夠擺脫毒品和艾滋的狂魔,平靜的生活,涼山的孤兒也不再是無可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