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可以有好幾個起點,也可以用不同的方式開始。有時候你以為自己已經展開了新的一頁,實際上卻可能只是重復以前的步伐。
? ? ? ? ? ? ? ? ? ? ? ? ? ? ? ? ? -摘自《一個人的朝圣》
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需要的不僅是勇氣,還需要心中那塵封已久的悸動。對事物恒久不變的熱愛會激起內心最初的炙熱的情感,或者是受夠了當下的一成不變的生活,急切希望改變都會促使我們由于一時沖動而做出的決定。
當一切都開始的時候我們會為自己邁出的第一步歡呼雀躍,為第二步鼓舞自己,第三步興奮不已,隨著不停邁出去的步子,碰到的困難也越來越多,站在路中間的我們究竟是選擇繼續前進還是后退呢?
哈羅德是一位已經六十五歲的退休老人,一輩子生活在英國南邊的金斯布里奇,在那里認識了妻子莫琳,生下一個兒子取名戴維,應該過著幸福生活的哈羅德和莫林卻在日漸流逝的時間里成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同在一個屋檐下但兩人都封閉了自己的內心。直到過去的好友奎妮寄來的一封信才打破了這重復的單調日子,得知過去的好友身患絕癥,哈羅德寫了幾封信都覺得不夠表達自己的心情,于是他拿著那封回信“錯過”了一個又一個的郵筒。
直到走進了加油站,里面工作的女孩告訴哈羅德自己為姑媽祈禱的經歷時,哈羅德被女孩說的話觸動,他沒有和莫琳提前打招呼,也沒有收拾自己的行李就朝北邊的貝里克前進。
剛開始的哈羅德為自己邁出去的第一步感到由衷的激動,他心中那團被生活壓抑已久的沖動重新在行走的路上被點燃。
這一路哈羅德重新認識了這大千世界,曾經因為忙碌而被忽視的街邊花草,被屋頂擋住的絢麗晨曦,夜晚里璀璨閃耀的星光。他重新感受著大自然帶來的饋贈。哈羅德在踽踽獨行一段時間后徹底拋棄了現代的生活方式,他不再居住在酒店,也沒有去餐廳付錢吃飯,為了換取食物他會認真傾聽對方的故事,從一個個故事中他了解到這人各有各的煩惱。
就在他享受著和大自然相處的時候他的故事也開始在人們的口中流傳,他從一個為朋友祈禱的普通人變成了大眾口中的“圣人“,隨著報紙媒體的不斷刊登知道他的人也越來越多,不斷有“朝圣這者”加入哈羅德隊伍,口口聲聲都是會為了奎尼,可他們連奎妮是誰都不知道。
接下來的路程讓哈羅德感到不適,可礙于大家的日益高漲的情緒哈羅德默默忍受著。分歧從一開始就是存在的,隊伍的不團結讓哈羅德步行的日程延長,終于在哈羅德提出要去見一個之間見過的商人時大家分道揚鑣,其余的人繼續前往貝里克。這對哈羅德來說是最輕松的決策了,不用再擔心大家的步伐和爭端,他可以自顧自的繼續上路,繼續在路上回憶自己的過去。
里奇在電視記者采訪下顯得無比受人尊敬,可只有在隊伍里待過的人才知道他不過是為了名利利用了哈羅德。
人性的丑惡不分你做的究竟是什么事,那些加入進來的“朝圣者”們才不是為了奎妮的生命,他們只是為了逃避生活的壓迫,不愿面對現實罷了,那些自愿退出的人接受了生活中出現的挫折,像里奇這種人利欲熏心,小人得志。
在快要成功的時候,路上所受過的苦仿佛都發生在昨天,離成功越近,我們仿佛就越容易恐慌。
路上跟了他一路的小狗離開了他,他想起童年的經歷和戴維,人在越孤單無助的時候回憶就像打開了的水閥一樣一一呈現在腦海里,對戴維的愧疚日益增長,哈羅德在快要到達貝里克的時候迷失了方向,連最后的指南針都丟了哈羅德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撥通了莫琳的電話像孩子一樣哭著說要放棄回家,當初無法理解的莫琳一反常態支持哈羅德走到最后,她替他訂好酒店,安慰他睡一晚再做打算。
愛一個人并不需要太多口頭上的言語,知心理解,把對方的愛融入到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才難得可貴。
莫琳的變化和哈羅德的變化是在同一時間,她和哈羅德一樣把過去抓的太緊,忘了給現在留一點空隙,哈羅德在這獨自的救贖之旅中漸漸的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原生家庭的不幸影響著他了他的一生,幼年時母親離家出走,父親常帶不同的阿姨回家,直到十八歲被趕出家門,成長中的不幸潛默移化的影響了他對未來自己家庭的幸福。莫琳對戴維出生時哈羅德沒有抱他耿耿于懷,兩人的矛盾在戴維的成長中不斷增長,當初熱戀的激情也在抱怨聲中被磨滅。
就在哈羅德終于走到療養院的時候,他的手遲遲沒有按下門鈴,他在門口躊躇著自己見到奎尼要說些什么,自己現在邋遢的模樣是否還能認出他來,他走出療養院和一對夫妻坐在長椅上,看見他們的孩子哈羅德想起了戴維,這是最令人在晚上讀到想哭的片段。
一對年輕的夫婦正在彎腰逗著懷里的嬰兒。這一幕牽起了哈羅德內心深處劇烈的痛,他不知道自己怎么還站的直。他回頭看向管理人員和咖啡店里的其他顧客,直視他們的眼睛。他說:“我想要我的兒子。”夫婦詢問他兒子的名字,哈羅德卻忘記了戴維的名字。再翻一頁就是哈羅德寫給加油站女孩的信,“二十年前我親手埋葬了我的兒子。”
哈羅德這一路都在想自己的兒子戴維,考進劍橋大學的、戴維剛學會走路的戴維、剛出生的戴維、差點被水淹死而自己還在解鞋帶的戴維,他無時無刻的想念他。
走在漫長國道上的哈羅德正在悄無聲息的拯救自己,盡管他回憶起這些的時候憎恨自己為什么沒有在戴維溺水的時候趕緊去救他而是在解鞋帶,為什么沒有發現他得了抑郁癥,可只有不斷的回憶才可以真正釋懷過去,我們最怕的是過去,更怕的是忘記。就像莫琳一樣,她無法接受戴維的死去她搬進了戴維的房間甚至出現幻覺,就連房間里的布置都從未改變,她怪哈羅德不是一名稱職的父親,她無法從過去釋懷,從她搬出去的那刻起,她就關上了自己和哈羅德交流的那扇門。
她從哈羅德離開第一天的抓狂到主動搬回臥室,當她把哈羅德的衣服的袖子放在自己裙子上這個小動作時,衣服是人的貼身之物,這一個不起眼的小細節飽含了濃濃的愛意。通過獨處她重新認識到她和哈羅德之間的矛盾,無論哈羅德做什么她都覺得哈羅德不愛戴維,莫琳一直怪哈羅德么有在戴維溺水的時候去救他而是在岸邊解鞋帶,可是她又在做什么呢?她在一邊驚慌失措的大喊大叫,去殯儀館見戴維最后一面的時候她只在乎自己的情感卻忽略了哈羅德也正在遭受喪子之痛。莫琳在雷克斯的陪伴下重新點燃了生活的激情,她重新種起了菜,打理起花園,拆下客廳的窗簾讓陽光透露進來,這也表示了她也重新打開心扉接受陽光的照射。
哈羅德最后還是鼓起勇氣去見了奎妮的最后一面,哈羅德被奎妮的面部腫瘤嚇了一跳,奎妮已經看不見也認不出其他人了,但是她堅持到了哈羅德的到來,在哈羅德說完話之后奎妮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哈羅德在莫琳的陪伴下參加了奎妮的葬禮,他不敢再去看奎妮最后一面,倒不是因為奎妮駭人的面孔,而是目的結束了,他一時不知該怎么辦。趕來的莫琳像安撫孩子一樣安慰著哈羅德的情緒,兩人談起了第一次相遇的場景,想起第一次見面時說的話兩人笑得直不起腰,一切像是又回到了以前,激情殆盡,陪伴和理解才是最美的告白。
這趟步行之旅是每個人生命中都會面臨的挑戰,俗話說萬事開頭難,更難的是堅持,我們羨慕別人的成功卻很少去看別人的過程,看著哈羅德一路走來的艱辛就應該知道每段成功的背后付出的有多少,哈羅德為了步行腳上額水泡還有磨壞的鞋子,受感染的雙腿,為了實現承諾忍住搭車的誘惑,這都是他心中的信仰支持著他,為了成功并不是說去信一個宗教,就像周國平在《我喜歡生命本來的樣子》里說過得,“真正的信仰不在于信佛、上帝、真主或別的什么神,而在于相信人生應該有崇高的追求,有超出世俗的理想目標。如果說宗教真的有一種價值,那也是僅僅為這種追求提供了一張容易普及的方式.。”
哈羅德步行去見奎妮的路上他收獲了很多以前從未體驗過的情感,也找回了曾經失去的感情,這場一個人的朝圣之旅成了他的自我救贖之旅,他的信仰從為奎妮延續生命到重新正視自己,很多人會覺得這有什么意義呢?
你覺得有意義那這件在做的事就有它獨特的意義。孤獨的行走和不斷加進來的人群像是我們路上要面對的種種誘惑,你可以選擇更為輕松的道路去實現自己的目標,但會忽略沿途的風景,找不回當初的心境。
不要急于求成,一步一步慢慢走,就像哈羅德一樣,一步又一步的堅定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