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檸檬清香

? ? ? ? ? ?我們總是說，等我們長大了，等我們有錢了，等我們有時間了，就去好好地愛一個人，好好地孝順自己的父母，可等我們長大了，有錢了，有時間了，那時候，他們還在嗎？

　　 從小我有一個遠走他鄉的夢，心中方向，一直在四方，曾無數次，想翻越家門前那一座座大山，去更遠的大都市看看。

　　 于是，盼望著自己快快地成大，早一點離開那個生我養，苦甲天下的西海固；走出那個十年九旱，十分隱蔽的，很少人知曉的小山村。

　　 走出去的機會終于被等到了。可以借著高考跳板去想去的地方，而帝都北京一直是我深懷在內心夢想的都市。那里不僅歷史悠久，文化燦爛，是我國四大古都之一和世界上擁有世界文化遺產數最多的城市之一，故宮、天壇、八達嶺長城、頤和園等眾多名勝古跡令人向往。

　　 那年，志愿填報的時候，首先考慮到的就是帝都，但得不到父母的支持。為此，和父母親在感情還有過數次的“碰撞”。為了心中的那個夢，為了掙脫父母的束縛，更為了能夠有更多的機會在天安門廣場走一走。和父母數次溝通后，效果不是很良好，我一意孤行地選擇了遠方，最后，也爭得了他們的同意，但陰差陽錯去了距離帝都很近的一座城市。

　　 在別離故鄉的那個晚上，心里又喜尤為的沉重。喜的是我可以實現自己心中的北京夢，也將要踏上遠方的路，沉重的是要去一座未知的城市，獨自踏上北漂的路，心里很是沒有著落，也第一次為了自己的故鄉默默地流淚。而心中也立下一個決心，既然選擇了北上，那就沒有回來的想法，一定要在那里成就一番名堂。

　　 懷著激動與好奇的心情，孤身擠進遠方的那個大都市，也距離帝都很近很近了,北京的夢不再遙遠。車水馬龍的大都市，人潮涌動，燈紅酒綠，高樓大廈到處樹立著。穿梭在城市的角落里，發動機的轟鳴和電氣之音回蕩在耳邊，心卻依然覺得孤單，無依無靠。

　　 千里之外親情的關懷，在那里太遠收不到信號。而繁華大都市的快節奏，及強大的城市服務系統，吸引著我，讓我逐漸迷戀上了那里的一切，逐漸習慣了那里的生活，也不怎么想離開，也沒有離開的想法。

　　 在大都市求學生活的第二個年頭初夏的那段時間，老家年邁的奶奶身患重病，遠在千里之外的我急切地想回家陪伴一下她老人家，重病在身的奶奶也在念叨著我歸來。但千里之外的我，因為學習任務和太遠不便立刻回家。

　　 為了能夠早一點見到奶奶，擔心錯過今生最后一次謀面的機會，急急忙忙地處理好自己身邊的事情，買了一張最快的列車站票，踏上了歸途。千萬座山川與河流在見證著回家的旅程，那天夜很漫長，時間流逝似乎放慢了腳步。經過二十余小時的奔波，終于踏進了家門口。

　　 那是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當遇到緊急事情的時候，遠在千里之外回家是多么地不容易。還沒有陪伴上奶奶幾天時間，她老人家就永遠地離開了我，給我內心留下了無盡的遺憾。

　　 曾答應奶奶畢業了帶她去遠方，給她帶一個孫媳婦回家見，也準備在有收入的時候買好吃的給她。可親情來不及等待，奶奶沒有等到那一天，沒有給奶奶更多的陪伴與擁抱，她就與世長眠了。

　　 在畢業的那年，已經習慣了大都市生活的我，不顧故鄉親情的呼喚，毅然決然地在帝都簽訂了一份就業協議，想留在那里，趁著父母不算太老，歷練幾年時間，成就自己心中的夢。

　　 而在那時，父親可能因為在家干活勞累的緣故，身體胸腔不舒服。不愿去區醫院檢查，各種推辭，一來父親是擔心摸不著路，二來可能因為擔心花錢的原因。遠在他鄉的我，通過電話說服下，父親答應讓我回家帶他一起去。也借著那個即將過年的時期，我從千里之外回來到區醫院陪父親檢查，還好沒有什么大礙。但在那幾天時間，陪在父親的身邊，突然發現父親老了許多，不再是我記憶中那樣高大、健壯的樣子。走在父親的身后，明顯感覺到父親開始有些佝僂著背了。

　　 我在逐漸長大，父親在每天變老。而我賺錢的速度，趕不上父母親變老的速度。那幾天時間的相處，讓我的心靈再一次“回歸”。在外求學的幾年時間里，他們為了供給我的生活費，為了維持家里的日常開銷，他們付出了太多太多。而那時我在遠方，一年也只能回家兩次，不曾見過他們為了掙錢留下的汗水與淚水，受到的不公與氣。每次回來陪伴他們的時間又指日可數，了解與知曉他們的太少。在家的那段時間里，和父母親又言談了許多。

　　 最后，基于父母與其他的原因，放棄了遠在帝都那份可觀的工作，選擇回鄉擇業。在這里的一切和大都市差距都很遠，找一份屬于自己理想的工作實屬不易。在本地區的一座城市中幾個月的工作經歷，一點點地消磨著對工作的熱情，那種想去大都市謀發展的激情，被一次次地點燃。

　　 想再一次選擇“逃離”小小的城市。這時候，也已經學成歸業的弟弟，因為職業屬性的原因，不得不去向更遠的沿海城市發展，父母的心愿再次落在了我的身上。

　　 曾不顧父母的反對，去千里之外求學，為了自己心里的夢，為了自己喜歡的城市，為了自己更好的發展，放棄在近一點的地方求學。如今，那種想在大都市繼續工作的想法久久在心中停留，但每次回家父母那種期盼的眼神，父母親漸漸老去的容顏，那開始佝僂的背影在腦海中無法抹去。于是，心中遠去的想法，只能放在心里，換一座相對較近的城市，繼續尋求夢想的堅持。

　　 也許，會說，我是戀家，戀父母，其實不然。多少次，他們等待我回去；多少次，他們為我準備可口的飯菜；多少次，他們為了我，嘮叨的不停。可多年在外的我，給予的愛是多少，給予他們的陪伴是多少。

　　 愛與陪伴最不能等待，也來不及等待。不要等有時間，有能力的時候去愛自己愛的人，給予父母親的陪伴，因為人生沒有太多的等待。

2018/1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