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一個大聲說出“我愛你”的日子,我在“小確幸”上為自己寫下了:買耳釘,打耳洞。
一直都覺得,耳環耳釘挺美的,也嘗試買過帶夾的耳環,夾了半天又紅又痛,自己忍不住心疼的告訴自己:“夾的都這么痛,打個釘子穿過去那肯定特別特別痛吧。”嘖嘖,一定很痛!于是,33年了,好幾次動過打耳洞的念頭,但都在起念的一瞬間立馬被自己否掉了。
這一次,我終于做到了!我打耳洞啦!
正當我喜滋滋的把這個“大事”昭告天下。拍了照片,噼噼啪啪發給朋友。沒想到……
兩個人說:“我以為你是帶女兒打耳洞去了。”(啊?啥意思?!)“沒關系,你不帶她去,上了中學她就會自己去的。”(額……原來她們都是6歲打的耳洞)
四個人說:“真好,我也好想打耳洞啊!”(終于有人不敢去了吧?嘿嘿!)“之前那個好像有一邊已經堵了。”(額……)
一個人說:“羨慕,我之前打的怎么戴都發炎,最后沒辦法只能放棄耳洞,讓它自然愈合。”
原來,身邊每個女孩都曾年輕過,都曾為耳洞激動過,都曾為美沖動過……就我一個……我的青春被狗吃了,一定是。
正在我捶胸頓足,感慨萬千的時候,表妹發來一記重拳。
“姐!你終于開竅了?!謝天謝地!你還知道要美美的,你終于想起來要打扮打扮了~想當年,你帶著我去剪頭發,把我一把按在理發椅上,命令理發的阿姨,給我剃了一個板寸頭,我哭了幾天。還有一次,我去樓上小姐姐家玩,涂了紅指甲,回家一見你臉都黑了,吼我立刻去洗手!就差拿鋼絲球給我刮掉指甲油了……”
隱隱約約,我記起來了……當時的我一定還像一個老學究一般,語重心長面無表情的來一句:“重點初中、重點高中的好學生都是這種發型的。”
可憐!可怕!可悲!可……那確真真就是當年的我的樣子——從嬰兒開始,一路前行,真實的那個我都在尋找著“大人的認同”,希望長成“好孩子”的樣子。
身邊的大人告訴我:“打耳洞,擦口紅,涂指甲,那都是與學習無關的事,是壞孩子才做的事。”那個害怕長大的我,想要逃避“失去認同”的痛苦,于是我就會遵從大人們的意愿來生活,并且對妹妹進行意愿綁架認同。
“聽話”成了我的盔甲,讓我很舒服,在里頭我可以安全的玩,不需要承受“失去認同”的痛苦。可舒服是暫時的,放棄了痛苦,也就放棄了成長。
漸漸的,“聽話的孩子”就失去了主張和方向,總是看著別人,期待能有一個“參考答案”可以去靠近。當孤獨一人,無“話”可“聽”,無答案可參考時,又掉進一個新的坑里,開始了新一輪的痛苦和抓瞎。
如何才能爬出“挖坑填坑”的怪圈呢?怎樣才能真正的成長呢?
古典老師在《你的生命有什么可能》里頭寫出自我成長的腳本:
1.擁抱變化,走出舒適
2.接納痛苦,不掩埋
3.穿過痛苦,看到需求
4.玩成長的游戲
一個耳洞的長成與一個人的成長,腳本又何其相似——
打耳洞會疼,會不舒服。如果不能打破自己固有的思維,“擁抱變化,走出舒適”,堅持戴上漂亮耳飾妝扮自己的信念,就永遠邁不出打耳洞的第一步,至于借口,那又何止“怕疼”這一個,大腦立刻馬上可以搜羅出一堆理由說服自己“算了吧,現在也挺好的”。
耳釘打進去,對,那一刻,好痛。之后,還有可能發紅發炎不適,嗯嗯。請接納自己此刻的痛苦吧,這是最重要的一步。如果放棄,你只要拔掉釘子,那只不過是一個小傷口,肉肉會迅速閉合將洞“掩埋”,一切又將“回到過去”。
“每個痛苦源于強烈的成長需求,每一種痛苦都是新生的啟示。”耳洞之痛又何嘗不是?允許痛苦發生,接納耳釘存在,慢慢就可以穿過痛苦的糾結和掙扎,去細看小洞。我把它想象成甜甜圈,由心感受它從底部努力生長的模樣。
當改變了自己的關注點和觀察點——從洞的“填充物”(肉還是釘),到洞的生長。我們也將從痛不痛,要不要,悔不悔的各種患得患失,變成更為從容淡定,慢慢成長的自己。
33歲打耳洞,洞見,我的青春和走過的坑。
大人“挖孩子自由的坑,來填自己安全的坑”,如今這樣的例子依然一抓一大把。
小一點的孩子待在“聽話”的圈圈里,大大降低了大人的管理成本。拿個Ipad不亂跑,大人喂飯更方便;開個電視安靜看,大人也能玩手機……
大一點的孩子待在“聽話”的圈子里,按照父母安排的路去走,工作找鐵飯碗、結婚找有車有房的、二胎放開趕緊生……到底是走了一條安全的路,可活著那個是真實的自己嗎?
童年只有一次,青春只有一回。孩子真的需要“野一點”,自由自在一點。錯過了重要的那些時光,也許再也找不回來。最不想人至暮年,回憶起來,一生也就“不過如此”。